鄧公公靠著以前的積蓄,還能好好活著。可是這對鄧公公來說,不過是茍延殘而已。
直到中秋之後的某天,劉小七來看鄧公公,鄧公公腦乍現,瞬間全都明白了過來。
鄧公公指著劉小七,怒問:「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咱家,對不對?那天晚上,在窗戶外面的人是不是你?」
劉小七坐在床前,角微翹,看著鄧公公如今的模樣,劉小七滿意的笑了起來。鄧公公也有今日,真是報應不爽。想當初,鄧公公心積慮想要弄死他的時候,他也差一點落到這個地步。好在他有宋安然的銀錢支持,最終才穩住了陣腳,沒被鄧公公弄死。
劉小七對鄧公公說道:「鄧公公息怒。我只是和鄧公公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誰知道鄧公公如此不經嚇,竟然被嚇得中風了。鄧公公,莫非你真的做了虧心事?」
「你這個賊。咱家只恨沒有早點弄死你。反倒是讓你鑽了空子。咱家當初還在疑,你怎麼會這麼好心,不僅不落井下石,反而還要幫著咱家。咱家有眼無珠,看錯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咱家悔啊,早知道就不該手下留。」
鄧公公恨不得將劉小七這皮拆骨,以全他心頭只恨。
劉小七毫不在意鄧公公的怒罵。劉小七極有氣度的說道:「公公可知,為何我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反而還在陛下跟前幫你說話?」
鄧公公怒道:「你這是在害咱家。你早就想弄死咱家,好取而代之。」
劉小七得意一笑,「公公說的沒錯,我是想取而代之。侍監總管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當初被鄧公公竊取,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如今,侍監總管這個位置總算落到了我的手裏。鄧公公,你是不是很恨我?儘管恨吧,你越恨我,我就越得意。哈哈……」
笑過之後,劉小七繼續說道:「鄧公公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陛下面前替你說好話?因為關於你的好話說得越多,求的人越多,陛下就會越猜忌你,越防備你。
我和鄧公公是對手,此事陛下心知肚明。連我這個對手都要替鄧公公求說好話,陛下能不忌憚你?能不死你嗎?
陛下尚不能下定決心,鄧公公卻已經被自己的猜測給嚇了個半死。我只略是小計,在窗戶外面怒問一句『你可知罪』,鄧公公竟然就嚇得中風昏迷不醒。
哈哈,天道好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沒想到風一時的鄧公公,也會落到我的手裏。當初鄧公公對我趕盡殺絕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今天吧。」
鄧公公指著劉小七,用盡所有的力氣,怒罵:「你這賊,你不得好死。」
劉小七卻笑了起來,「就算有一天我會不得好死,鄧公公也沒有機會見到那一幕。鄧公公,今日我親自來送你一程,你不要太。」
鄧公公急促的息,頭腦發脹,原本還能活的半邊子也越來越麻木。
鄧公公怒指劉小七,「是不是你在陛下的湯水裏面下毒?是不是你在栽贓陷害咱家和陳淑儀?」
劉小七嗤笑一聲,「好公公知道,在湯水裏面下毒,還真不是我乾的。我可沒那膽子,我還指著靠著陛下榮華富貴一輩子。
這些年,鄧公公在宮裏面威風八面,肯定得罪了不人。說不定鄧公公和陳淑儀是被某個仇家盯上了,然後湯水裏就被人下毒。
正巧,那天鄧公公就趕上了。真是時也命也。鄧公公要怨,就怨你作惡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你,你胡說八道。定是你……這個小賊,一定是你。咱家要見皇上,咱家要……」
鄧公公艱難地說著話,可是這番話卻說給了劉小七聽。
劉小七呵呵一笑,「鄧公公死到臨頭,還不忘我一把。既然鄧公公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鄧公公,你該上路了。」
一張張浸的草紙蓋在鄧公公的面上。鄧公公先是掙扎,急促呼吸。後來掙扎的作越來越小,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弱。
片刻之後,鄧公公終於和這個世界告別。
劉小七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心很平靜,沒有一波。
鄧公公離世,劉小七並不覺著多高興。因為早在鄧公公中風的那天晚上,劉小七就已經高興過了。
劉小七揮揮手,讓人理了鄧公公的首。
宋安然曾說劉小七是大太監收割。永和帝邊的心腹太監劉公公,伺候元康帝的曹公公,加上鄧公公,這三人全都死在劉小七的手裏。
劉小七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大太監收割。
劉小七站在這些前輩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往上爬。從一個負海深仇的小侍,終於為侍監總管,完了為太監的最大就。
劉小七有一點點興,有一點點惆悵,有一點點的煩惱。更多的是無所適從。
劉小七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西市世寶齋門口。
遠遠的一輛馬車駛來,那上面有著晉國公府的徽記。劉小七心頭激,那一定是宋姐姐的馬車。宋姐姐來了,今天他能見到宋姐姐。
劉小七昂首站在世寶齋門口。他在宮裏面卑躬屈膝,但是在宋姐姐面前,他不需要這麼做。在宋姐姐面前,他可以做一個正常人,因為宋姐姐不會看不起他,更不會嘲笑他。
馬車停了下來,先下來的是丫鬟。最後才是宋安然。
見到宋姐姐下來,劉小七反而變得矜持。他的目同宋姐姐的目,於空中撞。二人之間,自有一種被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存在。
宋姐姐若無其事的走進了世寶齋。劉小七很高興,然後他也跟著進了世寶齋。
宋姐姐,許久不見,你好嗎?我有點想你,不知你是否惦記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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