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回來。不準去打擾大郎媳婦。老太太讓我們搬家,你就老老實實的搬家,別整事。」三老爺語氣嚴厲地說道。
三太太不明白,問道:「這是為什麼啊?」
三老爺眼睛一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三太太很氣憤,二太太見要發作,趕拉住。
二太太將三太太拉到角落,小聲地說道:「三弟妹你別問了。我估計國公府有麻煩了,所以老太太才會要我們搬出去住。」
三太太瞬間睜大了眼睛,驚懼地問道:「二嫂,你說的是真的嗎?國公府能有什麼麻煩?」
二太太猶豫了一下,出手,朝皇宮方向指了指。
三太太趕捂住,生怕自己出來。三太太眼中閃過驚恐之,一臉地不敢置信。三太太悄聲問道:「二嫂,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都不是我們能過問的。我勸三弟妹一句,聽老太太的,趕搬出去。」
三太太連連點頭。如果皇帝真的要找國公府的麻煩,二房和三房繼續住在國公府的確很不安全。搬出去才是上策。
三太太心中惶恐,也不敢去找宋安然的麻煩,趕跟著三老爺一起離開了上房。
二房和三房召集人員,打掃房屋,收拾行李,準備搬家。
喜春每天都會去打探二房和三房的進度,然後一一稟報給宋安然。
比如大前天喜春就告訴宋安然,二房和三房派了多人去新房子那邊收拾。昨天喜春又告訴宋安然,二房和三房又搬了多傢到新房子那邊去。
當初分家的時候就說清楚了,二房和三房房裏的家私傢,全歸二房三房所有。如今二房和三房要搬出去住,這些傢自然都要搬走。
今天喜春又告訴宋安然,說是二房和三房的親戚上門了。不知道二房和三房會怎麼同那些親戚解釋搬家的事。
宋安然含笑說道:「不用擔心二房和三房。他們都是知道輕重的人,自然不會說。」
二房和三房還指著以後能靠著國公府,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詆毀國公府。
宋安然猜得不錯,二房和三房的親戚留在國公府吃了中午飯,之後都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離開了國公府。可見二房和三房將自家親戚哄得開心的。
下午的時候,三李氏來串門。宋安然在花廳里招待三李氏。
兩人先是聊家常,聊孩子。
三李氏的長子康哥兒比哥兒還要大一歲多,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
三李氏一臉發愁,不知道該給兒子找什麼樣的姑娘合適。話里話外,還是想讓宋安然幫忙介紹。
宋安然肯定不會往三的坑裏面跳。孩子的婚事,尤其是三房孩子的婚事,宋安然自然不會手。
三李氏見宋安然不鬆口,嘆了一口氣。
三李氏突然問道:「大嫂,好多人都說我們國公府有麻煩,怕牽連到無辜,老太太才會讓二房和我們三房搬出去。這是真的嗎?」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三弟妹,你認為這是真的嗎?」
三李氏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別人說起此事,心裏頭有些慌張,所以才來問大嫂。大嫂肯定知道吧。大嫂,難道我們國公府真的有了麻煩?」
宋安然端起茶杯,微微遮掩住角的一抹笑。
一口茶的功夫,宋安然腦子裏已經轉了幾圈。
宋安然反問三,「三弟妹今日到我這裏串門,此事有誰知道?」
三李氏沒有防備,張就說道:「相公知道,婆婆也知道。」
宋安然瞭然一笑,很明顯三太太想讓三李氏來試探。
宋安然放下茶杯,對三李氏說道:「國公府一直以來都有麻煩,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宋安然這話回答得很巧妙,讓三李氏有些懵。
三李氏想了想,問道:「事很嚴重嗎?」
宋安然抿一笑,神輕鬆地說道:「不算嚴重,同過去差不多吧。」
三李氏頓時鬆了一口氣。嚴重程度和過去差不多,意思就是和過去一樣能夠順利解決。
三李氏笑了起來,只要國公府沒事,二房和三房就能一直靠著國公府。
宋安然見三李氏高興,於是趁機轉移話題。
等時間差不多了,喜秋進來請示宋安然。三李氏後知後覺,「啊,已經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今天耽誤了大嫂的時間,真是過意不去。」
「三弟妹客氣了。三弟妹以後有空,常來玩。」
「一定。
三李氏心滿意足的離去。」
老國公給出的十天期限到了,二房和三房搬家也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點東西。
一大早,二房三房,老老齊聚上房,給老太太告別。
老太太看著這一幕,心頭有些傷。控制不住的了幾下,才終於發出聲音,「你們既然搬出去了,就要好好過日子。有時間就來看老。有困難就開口。」
二老爺老淚縱橫,臨搬出去之前,還不忘深演繹一番。
「兒子捨不得母親。兒子想一直留在母親跟前盡孝。」
二老爺撲在老太太的邊,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老太太被刺激到了,老淚縱橫,「老也捨不得你們。」
如此不舍,那建議二房三房搬出去的宋安然,豈不是了分離母子的罪魁禍首。
這一幕宋安然都不想再看了。可是份限制,宋安然不能隨意離開。
間二老爺深演繹,贏來眾人的關注。三老爺不甘示弱,也撲到老太太的腳邊,表示不舍。捨不得啊,真的捨不得離開國公府。
在國公府萬事不用心,出了門還能威風八面。這樣的好日子,馬上就沒有了,豈能讓人不傷心,豈能不舍。
母子三人抱作一團哭了起來,宋安然果然就了拆散母子三人的罪魁禍首。
宋安然微微撇頭,眼不見心不煩。凡事都該適可而止,像二老爺三老爺這樣鬧,除了浪費時間,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等母子三人止住了眼淚,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老太太著眼角的淚水,說道:「快走,千萬別誤了吉時。」
「兒子捨不得。」二老爺繼續說道。
老太太就說道:「老也捨不得你們。只是搬家是大事,可不能誤了吉時。你們要是惦記老,就回來看老。老這裏,永遠給你們留著位置。」
二老爺乾眼淚,一副不舍卻又不得不作出選擇的樣子,咬著牙說道:「兒子聽母親的。兒子這就搬出去。改明兒安頓好了,兒子來接母親過去住幾天。」
三老爺趁機附和道:「到時候母親也到兒子那裏住幾天。反正兒子住的地方同二哥離得近,來往方便。」
二老爺哼了一聲,十分嫌棄三老爺。他才不願意同三老爺做鄰居。奈何京城居大不易,能選擇的地段就那麼多,不做鄰居的話,就只能離開貴里巷,住到外城,同商人做鄰居。
老太太很高興,「好好好!合適的時候,老就去你們那裏看一看,住幾天。」
「那就說定了。」
二老爺和三老爺也怕耽誤了吉時,這回乾脆利索的同老太太告別,然後帶著一家老小搬出了國公府。
宋安然親自到二門送行,聊表心意。
二房三房的人回頭看著國公府,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極為悉的。可是今天就要搬出去了,以後再來,就從主人變了客人。一想到這裏,每個人都忍不住傷心難過。
要是國公府不分家,大家一輩子都住在國公府那該多好。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妄想。
三李氏哭哭啼啼的,拉著宋安然的手,不舍地說道:「大嫂,你千萬別忘了我們。」
宋安然鄭重點頭,答應道:「我自然不會忘了你們。以後我常給你們下帖子,一定要來做客。」
「那就說定了。」三李氏依依不捨的坐上馬車,離開了國公府。
送走了二房三房,宋安然渾的勁一泄,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一點做事的力都沒有。
蔣菀兒陪在宋安然邊,小聲地問道:「大嫂,我們國公府不會有事吧。」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四弟妹不要胡思想,我們國公府當然沒事。」
「哦!」蔣菀兒隨口回應了一下。
降菀兒抬頭著宋安然,「大嫂,定什麼時候回來?孩子們想爹爹了。」
宋安然鄭重地說道:「四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最多三五天就能到京城。四弟妹不用擔心。」
蔣菀兒終於笑了起來,「多謝大嫂。等定回來,我請大嫂吃酒。」
「好。」
宋安然和蔣菀兒分開。宋安然去上房看老太太。生怕老太太傷心過度,有個好歹。
老太太神不濟,送走了二房三房后,就躺在了床上養神。
宋安然坐在床前,關心地問道:「老太太沒事吧。」
老太太搖搖頭,「老就是累了,休息半天就沒事了。大郎媳婦,他們都走了嗎?」
宋安然點點頭。
老太太嘆了一聲,神悲喜莫名。老太太說道:「走了就好,從今以後老也不用為他們心。大郎媳婦,宓有寫信回來嗎?」
宋安然語氣溫地說道:「夫君寫了信,不過還沒收到。再等幾天,等夫君的信到了,孫媳婦親自念給老太太聽。」
老太太很高興,說道:「你和宓都是極能幹的。老相信以後,這一次的坎,你們也一定能夠邁過去。」
宋安然笑道:「承老太太的吉言,一會孫媳婦要寫信告訴夫君。」
老太太大笑起來。
宋安然見老太太眼中滿是疲憊之,於是趕告辭離去。
二房和三房搬了出去,國公府冷清了很多。
偌大的國公府,人口了一多半。以前熱鬧無比的國公府,現在一點人氣都沒有。
箏丫頭和垚哥兒有些傷,二房和三房搬了出去,他們也了玩伴。不過小孩子的緒都是來得快去得快,兩三天後,兩個孩子就適應了。
……
皇宮,元康帝得知國公府分家,二房和三房搬出去的消息,還明顯愣了一下。
元康帝問劉小七,「晉國公府這是在做什麼?」
劉小七老老實實地回答,「啟稟陛下,聽說老太太的不太好,年初的時候又病了一場。」
元康帝嘲諷一笑,「晉國公府這是趁著老太太過世之前,先將家務事料理乾淨。」
劉小七躬站在一邊,沒有吭聲。
劉小七小心翼翼地觀察元康帝。元康帝的氣不太好,臉略顯蠟黃。這和前段時間紅潤的臉相比,那差距的確比較大。
劉小七心裏頭有點張,他拿不準元康帝這種況,是不是毒藥發作的徵兆。畢竟元康帝除了臉比較差以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常。甚至連頭痛癥也沒犯過。
元康帝深思了一會,只覺思路不暢,讓他略煩躁。於是暫時將晉國公府丟開,提起筆批閱奏章。
元康帝的右手,本來正在寫字,突然手指頭一抖,奏章上就多了一個墨點。
元康帝皺眉頭,盯著奏章上的墨點,似乎沒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一幕,全被劉小七收了眼中。劉小七分明看到元康帝的手指不控制的抖了兩下,然後墨水就落了下來,將奏章都弄髒了。
劉小七心頭有些驚慌,這是什麼況?難不元康帝里的毒開始發作了嗎?
劉小七認定元康帝是中毒了,只是不清楚中的是什麼毒,也不知道幕後下毒的人究竟是誰。
上次,劉小七翻閱起居注查到一個有嫌疑的小侍。等劉小七去找人的時候,小侍已經死了一個月。據說是一場風寒要了小侍的命。小侍是個孤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劉小七更是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