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雙手抱著宓的腰,深地說道:「我很想你。」
宓同樣抱了宋安然,「安然,我也很想你。」
「好在你終於回來了。」宋安然哽咽著說道。
宓拭宋安然的眼角,說道:「不要哭。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
宋安然抬起頭,掉眼淚,看著宓,說道:「我已經和元康帝達了協議。他封你為鎮海王,明日我先離開京城上船,三天後出發。霍大夫也同我們一起離開。
另外,哥兒繼承爵位留守京城。我已經和平郡王說好了,三年後,他要將哥兒派到西北掌控西北軍。只要哥兒能夠掌握兵權,我們國公府無憂。」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元康帝還給哥兒賜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宗室,我已經答應下來。」
宓地說道:「娘子辛苦了。我沒想到你會功。」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當然會功。」
宋安然勾著宓的領,問道:「我改變了你的計劃,你會覺著憾嗎?」
宓鄭重地說道:「一開始我會覺著憾。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說不定能夠趁勢起兵,反了元康帝。不過後來我又釋然了。
我以為的好機會,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好機會。我手中兵力有限,而且都是機部隊,就算打下地盤,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佔領這些地盤。
就算我真的趁勢起兵,一開始或許我能打順風仗,等到朝廷反應過來,我就會陷泥潭中。
現在天下承平,老百姓沒有苦到吃不起飯的地步。沒有幾個老百姓會跟隨我造反。所以你中途改變我的機會,我不僅不會憾,反而會慶幸。
如今我們可以帶著南府軍,去海外建功立業,開我們自己的基業。」
宋安然著宓,問道:「你真的這麼想?」
宓點頭:「當然。安然,你不要多想。我不是沒有主見的人,我會同意你的計劃,完全是因為你的計劃比我的計劃更,也更合理。
我的計劃,全憑運氣。前期能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後期就會陷泥潭中。最後十有八九還是會帶著被打殘的南府軍退到海外。
到時候,我了反賊,你就是反賊婆娘。我們兩個用反賊份在海外發展,哪裏比得上現可以用異姓王的份在海外大肆發展。
過幾年,我派人以王府的名義上岸招攬人手,也不用擔心府追究。說不定朝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做不知道。總而言之,既然遲早要退到海外,還不如明正大的退到海外。」
宋安然高興起來,「大郎,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只是苦了哥兒,我怕他會恨我。」
宓颳了下宋安然的鼻子,說道:「你放心,他不會恨你。他要是敢恨你,我打斷他的。」
宋安然瞪了眼宓,「哥兒已經是個大人了,你不能再以過去的態度對待他。你要給他基本的尊重。」
「在軍中,軍令如山,無所謂尊重不尊重。」
宋安然哼了一聲,「現在是在家裏,是在討論家事。宓,哥兒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我要親自和他談。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他,我很掛念他。」
宓笑了笑,說道:「知道你掛念他,所以這次我將他也帶了回來。他就在外面,隨時可以來見你。」
這簡直是個大驚喜。
宋安然站了起來,激地說道:「快將哥兒進來。」
「不著急。」宓說道。
宋安然瞪了眼宓。宓天天都能見到哥兒,當然不著急。可是宋安然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哥兒,都不知道哥兒現在長什麼樣子。
「安然,我想和你說話。我們有太多太多的話說。難道你不想我和說話嗎?」宓深的說道。
「等到了船上,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說話。大郎,我要見哥兒。」
宋安然現在只想見哥兒。
宓嘆了一聲,「安然,你傷了我的心,你知道嗎?」
宋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宓是故意的。
宋安然低下頭,在宓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然後宓滿足了。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去見父親。哥兒就在外面,我去他進來。你和他好好談一談。」
「快去吧。」宋安然推了把宓。宋安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宓離去,片刻之後,一個長得高高大大,皮小麥,和宓有七分像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宋安然站起,看著來人。張張,卻有點不敢認。
五六年的時,眨眼一過。在宋安然的印象里,他的哥兒是一個比較嚴肅的,個子比同齡人都要高的小小男子漢。
可是眼前的人,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宋安然張張,終於能說話了,「你是哥兒。」
男子咧一笑,宋安然突然間就找到了曾經的悉。那個笑容,那個眉眼,的確是的兒子。
均笑著喊了一聲,「娘親!」
宋安然瞬間激起來,「快過來,讓我看看。你都長這麼大了。」
均走到宋安然面前,笑瞇瞇地任由宋安然打量。
,帥氣,青春,活力,這就是宋安然的長子均。
均長得很像宓,至有七分相似。但是父子兩人的氣質卻迥然不同。
宓孤高,冷傲,拒人千里之外,渾上下都寫著狂放不羈四個字。
均,熱烈,讓人願意親近,而且更容易讓人產生信任。這樣的均,從表面上看,他的危險是遠遠低於宓的。
任何人見到宓的第一眼,都會驚艷於宓的容貌。人不敢主靠近宓,怕被宓凍傷。而男人則不由自主地生出防備心,防備宓在背後捅刀子。
宓這樣的人,讓人很難接近,也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
均繼承了宓的容貌,卻沒有繼承宓的臭病。所以在軍中,均其實比宓更得人心。
軍中兵,私下裏都稱呼均為小將軍。
兵們在宓面前,個個一本正經,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在均面前,兵沒有那麼多顧忌,他們更願意對著均吐心聲。很多時候,兵都讓均給宓帶話,而不是主找宓說話。
宋安然看著已經長大的兒子,覺很驕傲。
這是的兒子,能夠得到兵真心擁戴的男子漢。
宋安然拉著均的手,讓均坐下說話。
宋安然慨道:「你長大了。」
均笑了起來,「娘親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一點都沒變。」
宋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幾年沒見,倒是學會了拍馬屁。」
均不好意思的笑笑。宋安然親自給均倒茶。
均趕站起來,「母親,這些事讓兒子來做就行了。」
宋安然打了下均的手,說道:「你給我坐好。出去這麼多年,有什麼收穫,一會同我好好說一說。」
均笑著從宋安然的手裏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回味悠長。
均對宋安然說道:「娘親,兒子在外面多年,最想念的就是母親的茶水,還有家中的飯菜。」
「我讓喜冬準備你吃的飯菜。」宋安然當即說道。
均幸福地笑了起來,笑得沒心沒肺的,就像是個小孩子。均也只有在宋安然面前,才會出如此純真的笑容。
在外面,均是小將軍,一言一行都有章法。打仗永遠衝鋒在前,渾有不怕死的勁。靠著這勁,均在軍中站穩了腳跟,得到了兵的戴。兵從不因為均年齡小,又姓,就輕視均的能力。
在均心裏面,很多年前,當他到達兩湖的戰場,他就將自己當做大人對待。唯有回到家裏,在宋安然面前,均才會像個孩子一樣。
宋安然看著均,心裏頭有些心疼。
「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很辛苦。」
均搖搖頭,「謝謝娘親關心。頭兩年的確很辛苦,後來就好了。現在兒子已經是四品將軍,全是靠戰功換來的。」
宋安然又欣,又心疼。
宋安然問道:「你父親是不是對你很嚴格?」
「父親對我嚴格要求,這是應該的。母親,你看兒子已經長大了,平安無事地回到家,你該高興。」
宋安然眼角,笑道:「母親當然高興。只是一想到我們剛見面又要分開,母親心裏頭就難。」
均神黯然。由他繼承晉國公爵位,並且留守京城,這件事均早就知道了。
從均的心來講,均不願意留下來。他更願意在戰場上馳騁,在戰火中錘鍊,而不是留在京城無所事事。
宋安然替均整理著領,然後輕聲說道:「整個計劃,你父親都和你說了吧。你父親被敕封為鎮海王,過幾天就要帶著娘親,還有弟弟妹妹一起出海生活。
以後這國公府,就留給你,由你繼承國公府爵位,當家做主。我留了一批人給你使喚,名單全在這裏,府中的事你可以給這些人來辦。
另外這份資料,是府中人員的檔案。每個人的經歷都有詳細的登記。四海商行我會拆分,其中一部分轉暗,也全都留給你。朱敬也留給你。
你需要銀錢,就去四海商行拿。四海商行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我的嫁妝,價值大約有一百萬兩,我分做三份,你們三兄妹每人一份。也全都給你來經營。」
「兒子不要。」
均目堅定地說道:「兒子不要母親的嫁妝。這些嫁妝全都留給妹妹吧。妹妹那麼小,就要跟著娘親去海外吃苦,有這些嫁妝旁,妹妹也有了底氣。」
宋安然哭笑不得,「嫁妝一部分在京城,一部分在江南,還有一部分在漢。我和你父親遠在海外,鞭長莫及,這些嫁妝只能給你來打理。」
均說道:「我會幫娘親打理好嫁妝。但是這些嫁妝我不能要。娘親還是按照我說的,將嫁妝全都留給妹妹。
至於我,我要是用錢,我自己會去掙。就算我沒有能力掙錢,府里的管事肯定有會做生意的。
再說母親已經將四海商行一半都留給我,加上國公府本來的產業。這些加起來,兒子已經不差錢。總而言之,兒子不能要母親的嫁妝。」
宋安然笑道:「你能為弟弟妹妹著想,我很高興。既然你不要,那就將嫁妝分做兩份,一份給垚哥兒,一份給妹妹。」
均說道:「國公府的產業,有三是垚哥兒的。四海商行那裏,我也會給垚哥兒留一份。母親,我和垚哥兒是男子,我們會靠自己的雙手打下一份家業。
不過垚哥兒懶散,不願意做事,那我以後就養著他。總之垚哥兒的事,兒子全包了,不用娘親心。娘親將嫁妝全留給妹妹,只需要心妹妹一個人的事就行。」
宋安然有些無語。看著兒子均帥氣的外表,明明顯得那樣無害,卻沒想到一談事就變得如此強勢,和宓不差多。
均的外表,果然比宓更欺騙。難怪兵都樂意找均說話。
宋安然眉心,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哥兒,你不能剝奪我對你們的。」
均笑了起來,「母親多兒子一點吧,旁的事兒子替母親分憂,母親就不用心了。將來母親只需要管教好妹妹就行了。」
宋安然手,在均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均頓時笑了起來,笑得還得意的。
宋安然哼了一聲,「你主意大的。嫁妝你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替垚哥兒做決定。嫁妝就分做兩份,垚哥兒和箏丫頭一人一份。不準再廢話。
我手裏不差錢。等到了海外,是靠著海貿,母親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垚哥兒一日日長大,他也需要私房錢。
另外,我當初創辦四海商行,本錢用的是你外祖母的嫁妝。這份嫁妝裏面,有一部分是你安傑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