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江南人口稠的地方豈不是佔據優勢。西北等苦寒地方,豈不是被邊緣化?」均提出自己的疑問。
宋安然欣地點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在猶豫該不該推行這個制度。但是朝廷制定的政策和制度必須有人監督。就像皇權必須有所限制一樣。這個長老院有存在的必要。的章程,我們可以群策群力,繼續完善。」
「我聽母親的。這件事我會拿到朝堂上討論,希能夠討論出一個合理的制度出來。母親剛才說到限制皇權,兒子想請母親仔細說說。」
宋安然斟酌著說道:「我們都不能保證子孫後代如你這般聰明絕頂,意志力堅強。更沒辦法保證,子孫後代如你一般能夠納諫。未免百年後,子孫後代敗家業,輸掉江山,我希你能主放下權利,限制皇權。限制皇權,最要的一點,就是皇帝不得干涉朝政。但是皇帝對朝政和朝臣有一票否決權。不過這個否決權也得有所限制,不能任用。」
均聞言,若有所思。
均抬頭看著宋安然,問道:「皇帝不干涉朝政,那皇帝該做什麼?」
「監督!」宋安然斬釘截鐵地說道,「皇帝不干涉朝政,但是皇帝要監督朝政和朝臣,這才是一票否決權的真正含義。皇帝還要手握兵權。如此,方能保證皇室的安危,保證朝政不會被野心家左右。」
均問道:「母親說的監督,是不是類似錦衛這樣的衙門?」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不過我所說的監督和錦衛又有本質區別。皇帝立衙門監督百和朝政,但是這個衙門沒有執法權,只負責監督。
衙門將搜集到的材料給你,由你這個皇帝決定要不要公開,要不要給三法司。
同理,為皇帝的你也沒有執法權。除了軍隊部,從今以後皇帝不能再一言決人生死。任何事都該這按照既定程序來辦。
當然,要是你這個皇帝私下裏派人結果某人的命,這也可以。不過這隻能是特例,不能聲張,也不可能為律法。」
均深想了片刻,然後問道:「母親剛才只提朝臣和朝政,卻不提軍隊和軍權,這是為何?」
宋安然笑道:「老大,你立國的本是什麼?是軍隊。軍隊強大,大漢朝才能縱橫四海,霸氣威武。商人才敢出海做生意,才會心甘願的繳稅。軍隊強大,老百姓才會到安全。
這些年,軍費一年年的漲,朝中反對聲卻不大,就因為大家都意識到強大的軍隊,會給百姓朝廷帶來數不盡的財富和機會。會讓大漢的百姓員到由衷的自豪和驕傲。
如此強大的立國之本,當然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當初立軍事長老院,立軍校,軍政分家,朝廷不得干涉軍隊,軍隊同樣不能干涉朝政,這一切都是為了軍隊的強大。
大漢的軍隊,為皇帝而戰,為百姓而戰,為大漢江山而戰。他不能為野心家手中的工,他只能是皇帝手中的利劍。哥兒,你可明白我這番話?」
均表嚴肅地點點頭,「母親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後世子孫不,那麼軍事長老院自然會凌駕於皇帝之上,不能讓蠢貨禍害大漢朝的軍隊。」
宋安然含笑點頭,「所以我之前只說閣員五年一任,任期兩屆。卸任后就不能再擔任朝廷職。卻一直沒提軍事長老院。軍事長老院需要那些打過無數仗的老傢伙坐鎮。
軍事不同於朝政,軍事意味著生死,可不許小年輕們衝行事。當然,對於進軍事長老院的人必須設立一個門檻。不能什麼人都進軍事長老院。」
「母親的意思我懂。」均點點頭。
均是個聰明人,很多問題一點就。宋安然給他畫了一個大框架,之後的事不需要宋安然心,均自己就會完善這個框架,建立一個最合適的制度出來。
均問道:「母親之前說事要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朝堂,那第二部分是什麼?」
宋安然笑了笑,斬釘截鐵地說道:「第二部分就是立儲。」
均心頭一跳,有些張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的擔心。擔心立了太子,太子卻不得善終。那乾脆就不立太子,只設定一個皇位繼承順位制。
比如你有四個兒子,燁哥兒是嫡長子,那他自然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嫡次子炆哥兒就是第二順位繼承人,以此類推。
你要白紙黑字立下規矩,皇帝的嫡長子,就是第一順位,嫡次子就是第二順位。
至於庶子,當然只能排在嫡子的後面。如果先有庶子,再有嫡子,那麼有了嫡子后,庶子繼承權自延後一位。此事需由你定下家訓,任何人不得更改。
另外還需立下規矩,私生子,婢生子不得族譜。就算兒子死了,這私生子同婢生子也沒有繼承權。
並非母親看不起私生子,婢生子。而是這些孩子的生母往往不堪目。一旦讓這些人母憑子貴,其危害難以估量。
另外,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子,只能有一妻兩妾。其餘人統統沒有名分,生下的孩子統統是私生子,不了皇家族譜。如此一來,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皇權爭奪。
最後,為了防止繼承人胡使用手中的權利,敗壞皇室的名聲,所以要制定一個剝奪繼承權的制度。這個制度要怎麼定,由你這個皇帝來定。」
均聽完,深思了片刻,然後笑了起來。
均對宋安然說道:「母親剛才的主意很好,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兒子回去後會仔細斟酌,時機合適的時候就會對外公佈。」
宋安然說道:「我剛才的提議只是一個淺的設定,肯定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你回去后,將人上,仔細斟酌。爭取讓這個制度經得起人心和歲月的錘鍊。」
「兒子謹記母親的教誨。」
宋安然想了想,又問道:「老大,你想不想知道燁哥兒的想法?」
均面訝異之,「母親,這樣合適嗎?」
「沒有什麼不合適。你們父子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心?母親今兒就給你們製造一個心的機會,你說怎麼樣?」
均覺著好。他也想知道燁的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可是他又擔心會傷害燁的自尊心。
宋安然笑了起來,「燁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他其實很堅強,只是生低調而已。當年我親自教導他,對他的脾氣心有所了解。」
「既然母親看好燁哥兒,那兒子就聽母親的。」
宋安然示意均躲到屋裏去,然後派人將燁請來。
燁進小院,沒看到他老子,還有些奇怪。
宋安然招手,「燁哥兒,到祖母這裏來。祖母有些話想問你。」
燁規規矩矩地坐在宋安然邊,「皇祖母有什麼話要問,孫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安然抬手,燁的頭。燁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將頭低下,方便宋安然。
宋安然輕聲問道:「在海軍服役,苦不苦?」
燁頓時笑了起來,說道:「不辛苦。孫兒喜歡大海。這些年孫兒出海數次,見識海外風,孫兒很滿足。孫兒想起皇祖母曾經說的那句話,海外大有可為。
孫兒這些年會最深的就是,海外真的是個寶藏,的確大有可為。有時候孫兒都有想一直留在海外不回來了。不過孫兒知道自己上擔負著重擔,所以孫兒必須回來。」
宋安然含笑地看著燁。大孫子很好,很懂事,完全當得起青年才俊這個評價。
宋安然問道:「燁哥兒,你想做皇帝嗎?」
燁表一愣,不解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繼續問道:「如果你父皇不立你為太子,你會怎麼做?」
燁的表有些沉重,想了想才說道:「如果父皇不立我為太子,肯定有他的理由。到時候我就出海,學姑姑那樣佔地盤建城邦,」
宋安然讚許地說道:「有志氣,像我一樣有風骨。家兒郎沒有孬種,我們不能守著祖宗家業混一輩子。」
燁被誇獎,頓時泛紅了臉頰,顯得很不好意思。
宋安然笑瞇瞇地看著燁,大孫子果然沒讓失。
宋安然繼續問道:「如果你父皇立你為太子,但是你的弟弟們都要和你搶,你要如何?」
燁皺起眉頭,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燁深想了一會,才說道:「我會揍他們,狠狠地揍他們。只有沒出息的人,才會在自家人手裏搶東西。真要有本事,就去西域,去海外,同敵人搶東西。」
宋安然鼓掌,說得真好。
宋安然燁的頭,「燁哥兒你很棒,沒有人能夠掩蓋你的出。祖母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父皇不會立你為太子,也不會立別人為太子。從今以後,我們大漢朝沒有太子。」
燁一臉疑不解。
宋安然笑道:「不明白沒關係。以後你就會明白我今日所說的話。」
燁重重地點頭,「我聽皇祖母的。」
這個時候,均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
燁驚,趕站了起來。燁張地看著均,心裏頭踹踹不安。
宋安然沖燁鼓勵的笑笑,讓燁不要擔心。
燁神自然了點,可是心裏頭依舊忐忑。
均板著臉,對燁說道:「隨我去書房。為父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兒子遵命。」
燁跟在均的後,亦步亦趨。宋安然替燁加油鼓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讓你老子知道你有多優秀。
燁見祖母如此可,頓時笑了起來。他點點頭,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均和燁關在書房裏談話,這一談就是兩個時辰,連晚飯都錯過了。
蕭辰很擔心,坐立不安,生怕會出事。
宋安然安蕭辰,「他們父子難得有機會坐下來談話,你該高興才對。」
蕭辰張兮兮地說道:「母后,兒媳擔心皇上,也擔心燁哥兒。萬一他們父子……」
宋安然打斷蕭辰的話,說道:「沒你想得那麼嚴重。他們是父子,不是仇人。你不要用老眼來看待他們父子的關係。你在擔心什麼,本宮都知道,本宮勸你,不要做多餘的事,也不要杞人憂天。他們父子能好好坐下來談話,這是好事。很多事都是因為通不暢造的。將話說開,對大家都好。」
蕭辰想了想,躬對宋安然說道:「母后教訓的是,兒媳明白了。」
「明白就好。」
宋安然含笑點頭,接著又說道:「孩子大了,該放手就要放手。這話我對老大說過,現在再對你說。希你能會我的苦心。」
「多謝母后教誨,兒媳會謹記母后的話。」
直到月上中天,均燁父子才從書房裏出來。
均板著臉,眼中卻帶著笑意。
燁跟在均的後,角微翹,不過轉眼又了笑意。從今以後,他上的擔子更重,他已經迫不及待。他要以大無畏的勇氣迎接新的挑戰。
宋安然含笑地看著他們父子,很顯然這場談話是功的。
宋安然笑道:「晚飯早就準備好了,快去吃吧。今晚就住在進宮,正好一家團聚。」
均心頭高興,他早就想住到行宮,今晚總算如願。
蕭辰一臉如釋重負,差點哭出來,還好忍住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宓攬著宋安然的腰,問道:「我聽說你今天幫老大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宋安然得意地笑了笑,說道:「的確是個大問題。就是我以前同你提過的那些話。」
宓親親宋安然的角,「有些老規矩是該改一改,免得將好好的父子弄沒了,最後親人變仇人,皇帝就了孤家寡人。」
宋安然哼了一聲,說道:「哥兒肯定不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