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雖然沒有說,可是秦落煙卻聽懂了。
那時候,傅子墨很需要紫雲草,紫雲草就是救他命的唯一良藥,可笑的是,那時候為了翼生,秦落煙竟然從他的人手中將紫雲草奪走了。
也許,這就是造化弄人,老天爺給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無形之中讓在傅子墨和翼生中間做了一個選擇。
「翼生、子墨……」秦落煙嚨里哽咽出這兩個字,兩行清淚從臉頰上落,整個人搖搖墜,視線被淚水模糊,已然看不清周圍的世界,只能聽見那小丫頭聲嘶力竭的怒吼。
「你還知道哭?當初你將主子推深淵的時候,你怎麼那麼心安理得?你以為我們的人好欺負嗎?要不是主子後來下了命令,讓我們不準去你,你以為就憑你們那幾個人,能擋得住我們的全力攻擊?主子那麼多年經營下來的勢力,別說你們那幾個人,就是皇宮大,我們要強行闖進去也不是不可能!」
提著竹籃的小丫頭哭訴著,對秦落煙的恨意隨著緒的抒發又深刻了幾分。
「行了!你別說了!」小龍有些看不過去秦落煙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想攔一欄那小丫頭。
那小丫頭仰起脖子,瞪了他一眼,吼道:「你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子就是被這個人害死的,你還幫著!」
「主子樂意,你管得著嗎?不是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的!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小龍立刻吼了回去。
兩人立刻爭吵起來,倒是一旁的秦落煙,已經漸漸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腦海里,都是傅子墨給休書的那一幕。
其實,早該想到的,他對的,是當事人,怎麼可能覺不到?他那樣一個傲的人,肯對付出真心,肯定是一心一意的,否則他便會不屑做任何的付出。
,怎麼能懷疑他的真心?
秦落煙越想,越覺得自己愧對了傅子墨的,恍惚中,抬起手就給自己的臉頰甩了一掌。許是用力太狠,「啪」一聲清脆的聲音讓正在爭吵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小龍和小丫頭怔怔的轉過頭去看,只見臉蒼白,雙眼發紅,瞳孔里沒有焦距,宛若一行走,的表讓兩人的心頭都是一跳。他們都見過不面臨困境的人,可是卻從未在任何人的臉上看見過此刻秦落煙那樣的表,那是一種無法用文字來形容,比絕更加深刻,比心如死灰更加殘忍的表。
「秦姑娘……」小龍忍不住出聲,想說些什麼,卻又實在說不出口。
秦落煙許久沒有反應,只是怔怔的站立著。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香,那是先前小龍點燃的檀香,檀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的味道。
現場的氣氛很詭異,小龍不知所措,那小丫頭倒是幾次都想對秦落煙下手,可是不知為何,每次抬起匕首的時候,只要看一眼秦落煙的表,的手卻又劃不下去了。因為從秦落煙的眼中,看出了濃郁的,那是對家主子的。
有人說,越是悶的人,當釋放出來的時候,才會越熾烈。也許,秦落煙就是這種人,平時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在乎,可是當真正表現出來的時候,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深刻的到。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幾人總呆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小龍有些著急起來,想要催促一下秦落煙,卻又怎麼也不忍心開那個口。
終於,在小龍和小丫頭都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秦落煙了。
遠的夕落在了秦落煙的眼中,只留下一抹暈黃的淺淡。僵的轉著脖子,然後對那小丫頭道:「你放心,如果子墨真的是因為我而死,等一切事理完之後,我絕不會獨活,所以,你且等一等我就好。」
「你……」小丫頭看了看小龍,又看了看,「你是說你要給我家主子陪葬嗎?」
秦落煙安靜的點了點頭,「對,我給他陪葬。無論黃泉地獄,我都去陪著他。」
這句話,不是對小丫頭的承諾,而是對自己的承諾。
「秦姑娘,主子他其實是希你和小主子都好好活著的……」小龍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希……」秦落煙冷笑一聲,「為什麼總是他希怎麼樣?他為什麼就不能將實告訴我?他憑什麼就替我做了決定?我有說過我害怕危險而不敢站在他的邊嗎?我有說過我要一個人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嗎?憑什麼他就做了一切他覺得對的事,而毫不考慮我的意見?」
「……」面對的指責,小龍無話可說,只能憋紅了一張臉。
所幸,秦落煙也並不是真的在指責小龍,長嘆了一口氣,又對那小丫頭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說這些,而是生要見人,死要見,你們都說他死了,那你們讓我看看他的!」
秦落煙從絕到冷靜,轉變得比那小丫頭預料的要快很多,也讓小丫頭心中升起了一子的敬佩之意來,不過對於秦落煙,依舊是憎恨的,「哼!你說看就看?主子死後怎麼能被七八糟的人打攪?他的下葬之當然是保的。霓婉姐說,主子的墳是親手刨的,只有霓婉姐才知道主子的墳在哪裏。」
「那霓婉在哪裏?」秦落煙皺眉,原本也是打算先去找霓婉了解消息的。
聽見秦落煙問霓婉,小丫頭的臉上出了悲憤的表,眼中的淚水也流了出來,「霓婉姐……」有些泣不聲,竟是說不下去。
的反應,讓秦落煙和小龍都有一種不好的預,主子死了,在容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霓婉的下場……
「霓婉……還活著嗎?」秦落煙想了想,咬牙問。
小丫頭泣了一陣,哽咽道:「活是活著,可是卻比死了還要痛苦……現在被關在水牢,我尋了機會,曾今去看過……那場景……你們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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