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盡湖上風，嚐盡食，天已黃昏。

看著醉得不醒人事的兩人，陌桑取出玉牌掛回簡腰間，叮囑隨行人道：“照看各自的主子，我還有要事，先行離開。”

回頭對青兒和福春道：“經過昨晚的事，你們也應該知道，跟在我邊有多麽危險。還有，昨晚還隻是小菜，後麵還地有更厲害的手段，你們就跟簡公子邊，他會保護安置好你們，你們就隨著安心前往帝都。”

“宮姑娘，你是要一個人上路嗎？”青兒馬上衝過去問。

陌桑輕輕嗯一聲：“我們帝都再見吧。”

把一張銀票塞進青兒手裏，旋轉飛落水麵，踏水而行，轉眼消失在眾人眼前。

昨天晚上那些人的行事作風，有一種悉，讓想到某一個悉的組織。

希隻是多想，為了減麻煩，最好讓自己主消失在眾人視線，讓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行蹤。

回到凝碧館，陌桑簡單收拾一下行裝，抱著琴消失在浮生閣。

簡和沈若塵醒時，就看到各自人馬劍拔弩張，不有些茫然，最後還是福生替二人解。

兩人愣了半晌，沈若塵道：“宮姑娘修為高人又聰明，這麽做一定有的道理，我們也不必多想，回去吧。”

簡嗤笑一聲，鼻子冷哼：“我也回去了，沈若塵你我十大世家大比上見真章。”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定然跟他沈若塵不了關係，不然浮生閣的人怎會事後才出現。

沈若塵笑笑：“世家大比上見。”

靜立在甲板上，淡藍衫隨風飛舞，飄然若仙，各自歸去不語。

陌桑離開浮生閣後，並沒有馬上離開濱城，而是來到一家書齋，買了些古今書籍，順便打聽一下去帝都的路線。

在城郊附近意外地發現一座道觀，許了香油錢便道觀住下。

每日裏不是跟著觀中道姑念經打座，就是織布、種花、品茶、琴，日子過得十分愜意，宛如閑雲野鶴。

此時的風擎大陸卻一點也不平靜，可以用民意沸騰、風起雲湧來形容。

因為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除了以前風擎大陸的九國大比外，還有一個天下大比，也知道原來走出風擎大陸，並不需要依靠任何工，而是一條特殊通道，一時間整片大陸都在沸騰。

以前走不出去，是因為擎教的人，即另一片名為聖焰大陸上的人故意阻攔。

諸國才子們一時間都興不已，可是看到列出的條件後，絕大部分人黯然。

年齡不得超過三十。

武學修為九境巔峰。

僅是這兩個條件，就攔四分之三的人，還妄論後麵跟各國英爭奪名額，不過風擎學院的立，又讓不人看到希。

就在眾學子們，以及諸國英們都在討論此事時，宮憫隻來到月亮城行宮，因為拜水在這裏。

麵對宮憫的挑戰，拜水從容地放下手中奏折，看著他道：“孤知道，你遲早會來找孤，你心裏恨孤、怨孤，若不是孤的執念，桑兒就不會出事。”

“執念。”宮憫譏諷地一笑：“廢話說，我今天是來算賬的。”

“放肆。”耐冬馬上出言喝斥。

“大膽。”贏戈馬上就喝回去。

宮憫抬手製止贏戈，看著拜水道：“你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比我強嗎？那就應戰吧。”

拜水從龍椅中站起來，正視著宮憫，正視著這個第一次見麵時，就讓他深到威脅的男人，平靜道：“好，明天你我就在日月山主峰上分出高下，孤會向世人證明，自己並不比你差。”

“很好，我會在日月山主峰上等你。”

宮憫說完轉走出書房，直接前城郊外麵的日月峰。

看著宮憫離開後，耐冬馬上道：“陛下，您不能赴約，微臣聽說宮憫有大宗師修為，還有擁有太宮印。”

拜水苦笑一下，若有所失道：“太宮印、太宮印，你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孤不過是你生命裏的一段小曲，一個注定被忘的過客。”

“陛下，宮憫不會放過你。”耐冬再次提醒自己的主子，不想他去送死。

“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是我虧欠的，理應該償還。”拜水不以為然，以宮憫的修為，行宮如無人之地，再加上以後他所的位置，有的是辦法他屈服。

耐冬還是不想放棄，繼續道：“可是，陛下中，您萬一有什麽閃失，烈火國可怎麽辦呀。”

拜水輕輕搖頭，重新落座道：“我會留下旨，萬一孤有什麽閃失，帝位將由廣親王繼承。孤欠下的債，得自己償還。”

“陛下……”

“休要多言。”

拜水攔下耐冬的話，這一戰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宮憫出了行宮，就直接前往日月山主峰，站在主峰最高俯看全城，以及不遠的日月山脈，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前年才月，拜水登基，他以使臣份前往恭賀，兩朝突然出兵，拜水派人阻攔他們離朝，桑兒不顧一切前往支援，曾經在月亮城等他，一定也上過日月峰最高，像他這樣俯看全城，以及不遠的日月山脈。

“主子，他會來嗎？”贏戈有些擔憂。

“放心，他會來的。”宮憫十分肯定地回答。

拜水一直無法理解，桑兒為什麽最終會選擇未必能把而非他，他一直想要證明自己，打敗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方法。

贏戈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當初屬下跟夫人也來過此，夫人就是站在這裏尋找到玄虛的位置，夫人還喜歡吃簫家別莊附近的譚記，在哪裏還遇幫助了一名薄姓秀才，看了一些羊皮古卷什麽的。”

“是嗎？”

“是。”

宮憫想了想道：“我們也去，桑兒吃什麽，我也吃什麽。”

贏戈馬上道：“主子，屬下還記得夫人當時點了什麽，一會兒照原樣點一遍。”

過了一會兒，贏戈又道：“府裏夫人們傳信，說殊兒小姐會爹了，還能扶著東西走路。”

“殊兒。”

宮憫喚一聲兒的名字，淡淡道：“回信，說我三月底會回府。”

跟拜水算完賬，就該回去接兒，帶著一起前往中洲，他們未來的日子將會在風擎學院中度過。

宮憫讓贏戈帶著他，走過陌桑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嚐吃過每一樣東西，當夜也同樣住在別莊的月閣，想要把走過的路都走一遍。

翌日，天未破曉，宮憫帶著一把古琴，重臨主峰巔峰。

盤坐在山石上，一邊著《高山流水》，一邊看著紅日從東邊升起，從前都是他在忙著看公文，桑兒在旁邊琴。

回憶如水，從腦海裏流暢而出，到一半時，就聽到拜水道：“此曲尚未完善時，孤就曾經過，當時桑兒就踏著此曲翩翩起舞，的舞姿空前絕後，不知道宮大人可曾有幸目睹。”

宮憫著曲道：“見過，當年生辰，桑兒臨時和了一曲《春江花夜》，隨即就跟眾人一起踏歌起舞，你大約從未見過桑兒開懷歡笑的模樣。”

“沒有吧。”

宮憫代他回答，淡淡道：“因為你隻教給桑兒仇恨，教如何報仇，卻忘記了教會快樂，所以你看不到放下肩負的擔子，輕鬆歡笑，跟眾人一起歡快起舞的模樣，那舞姿才是真的絕。”

看著宮憫一襲青，神如玉，飄然出塵，拜水沉默，好一會兒道：“孤守了五年，看著一點點長大，從孩到的歲月，是孤陪一起走過，從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慕、崇拜之，也是孤陪走過最痛苦的歲月。”

“殊兒等著我回去，手吧。”

拜水說了一大堆話，宮憫說了一句話，他所說的話就全都是廢話。

無論陌桑對他是何種，最終於選擇的人是宮憫，為了生於屬於和宮憫的孩子，不惜陪上自己的命。

他們的兒，是他們的最好見證。

無論在那曾經的五年裏，他跟桑兒之間幾許，都不及一個孩子更有說服力。

拜水不得不接現實，無論曾經如何，結果是選擇了麵前的男人，舉起手中的帝王劍道：“既然是如此，就沒有什麽可說的，手吧。”

宮憫敢放下琴，舉起自己的劍道：“就讓我用玄冰劍，試一試你的帝王劍是否夠堅。”

拜水看一眼宮憫手上的劍，愴然一笑道：“玄冰劍，想不到孤竟然有機會見識到，名震風擎大陸的玄冰劍。孤也見識一下它是否真如江湖傳聞的，玄冰一出，誰與爭鋒的絕世神兵。”

玄冰劍乃千年玄冰鐵所鑄，劍出鞘便帶有陣陣寒意，舞起來更是寒骨，讓對手未戰就得抵劍的寒意。

帝王劍也不簡單，那是曆代帝王征戰所用之劍，用最堅的材料，曆時數年耗費無數名鑄劍師的心才鑄，期間不知沾染上多鮮，殺伐之氣比任何劍都可怕。

宮憫不以為然，劍一出鞘，本來就常年積雪的山峰上，溫度驟然下降好幾度。

拜水手上的帝王劍也猛一下出鞘，宛若萬千戰士在吼，主峰上瞬間染上殺伐的氣息，山風更加寒冽，幾乎要把冰雪吹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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