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下雪了,我們快到亭子里避避。」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吳玉堂連忙指著不遠的亭子說道,並率先踏出了步子,邊走邊回頭看向還站著不的蕭沫希和葉月瑩。
「行了,你們兩個別愣著了,這雪不小,不避避沒一會兒就得沾一的雪。」
蕭沫希笑看著葉月瑩:「葉姑娘,好久沒見,我們去亭子里說會兒話。」
父親的事多虧了蕭沫希的幫忙,他開口了,葉月瑩不好拒絕,點了點頭,帶著雪華一起走向亭子。
蕭沫希跟在後面,在進亭子前,招來小廝吩咐了幾句,然後才和葉月瑩一起進了亭子。
等兩人進亭后,吳玉堂就笑著問道:「葉姑娘,你怎麼沒去參加家的賞花會呀?」
葉月瑩詫異的看著蕭沫希和吳玉堂:「你們也知道家的賞花會?」
吳玉堂失笑,朝著蕭沫希一陣眉弄眼,然後才說道:「家是沫希的外祖家,他們家有什麼靜,我們當然知道了。」
聽到這話,葉月瑩平靜的心緒不由起了漣漪,飛快的看了一眼蕭沫希,又快速垂下了眼瞼:「多謝看顧,只是我要照顧外祖母,所以沒能前去,真是不好意思。」
蕭沫希眸閃了閃,之前那位老人家就是葉姑娘的外祖母,老人家能出來走,可見子並無什麼事,沒必要讓葉姑娘留在家裡照看。
葉家被滅,葉姑娘只能寄居娘舅家,雖沒親經歷過,可他也能想象得到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蕭沫希笑著道:「沒關係的,下次有機會再去就是了。」
吳玉堂連忙附和:「就是就是,反正京城裡的花會、詩會多的是,不愁沒機會參加。」
之後三人又聊起了任峰一案,吳玉堂主講,蕭沫希補充,葉月瑩仔細聆聽。
等案件說完,葉月瑩見雪越下越大,不由蹙了蹙眉,歉意的看向蕭沫希和吳玉堂:「我外祖母還在前殿等著我,我得告辭了。」
蕭沫希連忙道:「再等一會兒,我已吩咐小廝去拿傘了,雪這麼大,不撐傘可不行。」
葉月瑩還沒來得及回應,吳玉堂就搶先開口了:「希哥,你區別對待呀,我們冒雪趕路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周到。」說完,還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蕭沫希和葉月瑩。
這一下,可把蕭沫希和葉月瑩都弄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蕭沫希睨著吳玉堂,沒好氣道:「都是些皮糙厚的漢子,一點雪凍不死。」
吳玉堂:「」
這時,去拿傘的小廝也回來了。
小廝不僅拿來了傘,還拿了兩個暖手爐。
蕭沫希笑著將一個小巧緻的暖手爐遞給了葉月瑩:「天氣比較冷,出門在外還是帶個暖手爐比較好,免得凍著。」
東西已經拿來了,葉月瑩本沒有理由拒絕,也拒絕不了這好意:「多謝。」
蕭沫希笑著將另外一個深的暖手爐給了雪華拿著。
葉月瑩見他連外祖母的那份也準備了,眸微,著雙手間傳來的暖意,心底也湧出了一暖流。
這人總是這般周到,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微笑都是那麼溫潤如玉、賞心悅目,讓人總是不控制的沉淪其中。
蕭沫希拿起傘,親自給葉月瑩撐傘:「走,我送你去前殿。」
葉月瑩看著蕭沫希,了,最後又沉默了,和蕭沫希並肩走出了亭子。
吳玉堂看著雪中行走的兩人,微張,有些發愣。
不是,希哥真喜歡上葉姑娘了?
到了前殿,葉月瑩停下腳步,沒有直視蕭沫希的開口:「謝謝你送我,我現在要去見我外祖母了。」
蕭沫希笑著將傘拿給了雪華:「那你快去,別讓老人家擔心。」
葉月瑩還是沒直視蕭沫希,側著臉點了點頭,然後就快步進了大殿廂房,進房后,頓時手捂口深吸了幾口氣。
外頭,蕭沫希見葉月瑩進屋了,也不由長長呼了一口氣。
「瑩瑩,你怎麼了,可是子不舒服?」
在廂房裡休息的汪老夫人滿臉擔憂的看著葉月瑩。
葉月瑩放下手,扯出一笑容,走向汪老夫人:「外祖母,我沒事,就是外頭有些冷。」
聽這麼說,汪老夫人才放了心,拉著葉月瑩坐下,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葉月瑩詫異於老夫人的高興:「外祖母,您這是?」
伺候汪老夫人的嬤嬤笑著開口道:「剛剛老夫人為姑娘求了一支上上籤。」接著將汪老夫人求籤解簽的過程說了一下。
汪老夫人拉著葉月瑩的手,嘆著道:「這兩年,我一直憂心著你的親事,就怕我走後,你那大舅母草草將你許了人家打發了。」
「幸好你爹娘在天保佑你,如今能得太孫親自召見,再加上葉家留下的嫁妝,你一定可以找到一門好親事的。」
看著年邁的外祖母這般為自己的事心,葉月瑩很是自責和愧疚:「外祖母」
汪老夫人著外孫的髮髻,滿臉憐:「今天外祖母得了一支上上籤,有了佛族的必有,我家瑩瑩呀,日後一定會幸福安康的。」
葉月瑩鼻子有些發酸,埋頭靠在了汪老夫人的肩膀上。
汪老夫人輕拍著葉月瑩的後背,聲道:「這世間的苦,瑩瑩都吃過了,日後必定一生順遂。」
沉默了一會兒,葉月瑩平復了心緒,見外頭的雪沒有要停下的跡象,便說道:「外祖母,這雪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停下,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
汪老夫人點了點頭,便由著葉月瑩攙扶著出了廂房。
踏出房門,葉月瑩下意識的停步張了一下,然後才扶著汪老夫人往馬車方向走
「總算出來了!」
汪家馬車旁,吳玉堂百無聊賴的坐在另一輛馬車裡,不時的掀開車簾看看外頭,看到葉月瑩扶著汪老夫人走來,連忙和車裡佯裝看書的蕭沫希說了一聲。
吳玉堂一把走蕭沫希手裡的書:「行了,別裝了,趕快下車見家長。」
蕭沫希瞪了一眼吳玉堂,理了理衫,才開門走下馬車。
看著再次出現的蕭沫希,葉月瑩眼中劃過驚喜之,角在沒注意的地方輕輕上揚了起來。
「汪老夫人安好,給老夫人請安了!」
吳玉堂這個事外人,很是積極的越過蕭沫希,率先朝著汪老夫人打了招呼。
汪老夫人愣了愣:「這位公子是?」
吳玉堂笑著道:「我們是葉姑娘的朋友。」說著,用手肘了蕭沫希,「對?」
汪老夫人連忙看向葉月瑩。
葉月瑩神有些不自然,見蕭沫希看著自己,一副等著自己介紹的模樣,不得不開口:「外祖母,這位是蕭公子,這位是吳公子,他們都是任峰一案的主辦者,我爹能正名,多虧了他們的幫忙。」
聽了葉月瑩的話,汪老夫人連忙激的看著蕭沫希和吳玉堂:「老謝過二位公子為葉家主持公道。」
蕭沫希和吳玉堂紛紛側避開老夫人的禮。
蕭沫希手虛浮了一把老夫人:「老夫人客氣了,我們不過是職責所在,也是葉姑娘」
說到這裡,蕭沫希就看到葉月瑩不住的朝他搖頭。
蕭沫希瞬間反應過來,葉姑娘親自報仇的事,汪家人應該都不知道,連忙跳過了剛才的話:「葉將軍乃忠臣良將,都是我們該做的。」
之後,汪老夫人還是向兩人說了好些激的話。
蕭沫希笑看著汪老夫人和葉月瑩:「二位是要回府了?」
汪老夫人笑著點頭:「是啊,這雪越下越大,怕留久了,走不了。」
蕭沫希接過話:「剛好,我們也要回去了,一塊。」
說著,還解釋了一下。
「這下著雪,路最不好走了,還容易發生意外,我看你們帶的人也不多,真要在路上發生點什麼事,就麻煩了。」
汪老夫人本想拒絕的,可聽了這話,頓時猶豫了起來,看了看葉月瑩,心頭一,當家笑著應下了:「那就有勞二位公子了。」
葉月瑩詫異的看著汪老夫人,顯然沒想到會答應。
汪老夫人拍了拍葉月瑩的手,帶著上了馬車
馬車裡,汪老夫人捧著暖手爐,笑看著葉月瑩:「這是那位蕭公子備的?」
葉月瑩沒敢直視汪老夫人,盯著手上的暖手爐點了點頭。
汪老夫人笑了:「那位蕭公子長得還真是不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待人接溫潤有禮,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公子。」
葉月瑩神有些惆悵:「他們家是好的。」就是好的有些過分了。
汪老夫人連忙問道:「他是哪家的公子呀?」
葉月瑩看著汪老夫人,隨即垂下了眼瞼:「他就是蕭小王爺,我上次回遼東祭拜葉家先人認識的。」
呃
汪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雖說孩子是自家的好,可自家也知自家事,瑩瑩和蕭小王爺差距有些太大了呀,要是葉家還在,或許還有一點點可能,可如今葉家不在了呀!
汪老夫人滿心的歡喜退去,之後的一路,連話都不想說了。
葉月瑩也沒再說話,祖孫兩都沉默無言,馬車裡安靜得過分。
很快,汪家暫住的宅子到了。
葉月瑩扶著汪老夫人下了馬車,蕭沫希和吳玉堂已經等候在門前了。
汪老夫人笑著再次向兩人道謝,原先還想著請兩人進屋坐坐的,可知道兩人的份后,這可張不開了。
蕭沫希見汪老夫人沒有邀請他們的意思,便笑著將手裡的幾支梅花遞給了葉月瑩:「之前看你喜歡賞梅的,我就厚管方丈討了幾支。」
葉月瑩滿心複雜的接過梅花:「多謝。」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注意到了嗎?
汪老夫人看著兩人的互,心下微,可一想到兩人的差距,只能滿心無奈的說道:「寒舍簡陋,就不請二位公子小坐了。」
蕭沫希訕訕一笑:「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說著,就準備帶著吳玉堂離開了。
這時,雪華拿著傘問道:「這傘?」
蕭沫希腳步一頓,笑道:「從大門到後院應該有不短的距離,老夫人和葉姑娘還要用到,這傘我就下次再來拿。」
呃
葉月瑩和汪老夫人都被這話弄得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兩把傘還要再來拿走?
雪華: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還真要討回去呀?
蕭沫希也意識到自己的借口有些勉強,神尷尬的拉著吳玉堂上了馬車。
看著走遠的馬車,葉月瑩回頭看著雪華手中的傘,蕭沫希知不知道,汪家租的宅子小得很,只有兩進,本就用不到傘。
「回!」
見外孫走神,汪老夫人不得不出聲提醒。
葉月瑩回神,連忙跟著汪老夫人一起進了大門
另一邊,吳玉堂滿臉鄙視的看著蕭沫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摳門了?兩把傘你都要討回來。」
蕭沫希斜了他一眼:「你不懂。」
吳玉堂嗤笑出聲:「什麼我不懂,你不過就是想借著討傘的名義,再找借口去見葉姑娘罷了。」說著,臉越發鄙夷了。
「我說蕭小王爺呀,你能不能拿出點王爺的派頭來,這強行約人的手段也太丟人了。」
蕭沫希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沒有否認吳玉堂的話。
吳玉堂納悶的看著蕭沫希:「你真喜歡葉姑娘?」
蕭沫希默了默,想了想看著吳玉堂:「你的經歷比較富」
吳玉堂不悅的打斷了蕭沫希:「什麼我的經歷富呀?」說著,臭的仰起頭,「誰讓我爹我娘把生得這般風流倜儻呢,我招姑娘們喜歡,我也很無奈的。」
蕭沫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爭辯。
吳玉堂見蕭沫希滿臉相思的模樣,哼哼道:「我瞧你呀,八是真喜歡上了葉姑娘了。」
「既然喜歡,那就直接上門提親就是了,反正你爹你娘不管你,老王爺管不住你,哪怕葉姑娘世差了一些,這些都無礙的,你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蕭沫希看著吳玉堂:「都說了你不懂了。」
吳玉堂不幹了:「我怎麼不懂了?」
蕭沫希:「葉姑娘小時候就遭逢大難,從小寄人籬下,在遼東和接的時候,我就發現始終鎖著心門,若不能讓對我敞開心扉,我把人娶回家又有什麼意思呢?」
吳玉堂撓了撓後腦勺:「你這想法我有些搞不懂了。」
蕭沫希笑了笑,世人親多半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這樣的夫妻哪裡有什麼可言,婚後出來的也大多是利益權衡和親。
要是沒看過的樣子,也就罷了,可他從小看著爹娘是如何相的,他也想找個和他坦誠相對、心靈契合的妻子。
「親是一輩子的承諾,總得讓人明確了自己的心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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