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杞堂的大軍連連打了勝仗,金人開始越發慌,因為齊軍已經收回了真定,再往北就是金人土地。
齊人列兵在邊疆重鎮,戰鼓擂聲震,嚇得金王親自帶著人前來求和。
最終金人讓出了三城之地,賠給大齊幾千匹戰馬。
聽到這些消息,杭庭之眼睛發亮:“金人向來將戰馬看得比什麽都重要,這次這般求和,是真的心甘願地認輸了。”
瑯華抿了口茶,金人沒得選擇,裴杞堂乘勝追擊沒有給金人半點息的機會,要不是顧及大齊的國力,裴杞堂很有可能直搗金國的西京,讓金人也嚐嚐都城被困的滋味兒。
也終於能鬆口氣,大獲全勝的背後都是他舍命相搏,從幾百人到幾萬人,浴戰才有的結果。
瑯華扶著腰站起:“王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
終於盼到了這一,裴杞堂班師回朝,京中一片喜氣洋洋,瑯華早早就起梳洗,換了一新。
阿瓊笑著侍奉瑯華梳頭:“若是從背後看,都不知王妃懷了孕。”
瑯華著尖尖的肚子,這個孩子很娘親,除了開始的時候讓嗜睡之外,月份越大反而越讓覺得力十足,在花園裏散步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健步如飛,沒有半點的笨拙,要有些改變,大約就是飯量大了不。
一切準備妥當,瑯華坐著馬車徑直去了城門。
站在城樓之上,能夠第一時間看到裴杞堂出現在眼前,分別了那麽久,心中滿是相聚的盼。
蕭邑上前稟告:“王妃,就快了,大軍還有三個時辰能到,王爺應該會先一步進京。”
瑯華不失笑,讓裴杞堂規規矩矩帶著兵馬,浩浩地出現在人前,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可惜了,注定是沒有人能夠看到慶王爺帥十幾萬兵馬的威儀,這或許不太完,但是依舊不會影響他是那邊皎皎明月。最重要的是,他是的夫君,孩兒的父親。
想到這裏,瑯華不心中一暖,肚子裏的孩子也仿佛覺到了什麽,歡快地舒展著手腳,瑯華正覺得高興,一暖流忽然順著的大淌下來。
“嘩”地一聲了的鞋麵。
旁邊的蕭媽媽睜大了眼睛,然後倒吸一口涼氣,立即上前攙扶起瑯華,吩咐蕭邑:“快……抬肩輿上來,王妃……王妃要……”
瑯華不怔愣,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生產,這孩子還真是會挑時候,讓又是甜又是張,還有些哭笑不得。
在城樓上……
這孩子難不也跟他父親一樣,將來要四征戰?
可不願意有這樣的預示。
馬車一路回到了慶王府,顧老太太和杭氏已經得了消息等在門口,杭氏上前攙扶了瑯華,慌忙問過去:“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坦?不是還沒有到日子……快……讓穩婆立即看一看。”
杭氏的手冰涼,眉宇間滿是擔憂。
顧老太太見狀道:“別慌神,不過差個幾也是尋常,正好趕在王爺回京,依我看是個好兆頭,若是快的話,不得王爺還沒有進門,就已經做了父親。”
祖母的幾句話讓瑯華的心安定下來。
幾個人穩穩當當地將抬進了門又安置在炕上,穩婆立即上前查看的形。
“王妃是頭一胎,快的話也要等到晚上。”
瑯華看一眼沙,現在不過才巳時初,沒想到要那麽久,怪不得還沒覺得特別的疼痛,若是這樣就能生下孩子,那也太過輕鬆了。
杭氏心翼翼地用帕子給瑯華汗,輕聲安著瑯華:“不疼的時候就歇一歇,這樣才能有力氣。”
瑯華胡地點著頭。
疼痛一陣強過一陣,開始還能安靜地躺在床上,後來就恨不得起來走,穩婆立即上前阻止:“王妃是先破水尤其要心。”
言下之意能不就不要。
瑯華忽然想起在軍帳裏為傷兵合傷口的事來,若是能將肚子剖開取出孩子再合好,不得都比這樣要輕鬆些。
這樣折騰了兩次,瑯華就覺得沒有了力氣,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穩婆不停檢查著和孩子的形,胡先生進門用過了針,還將幾顆藥丸塞進了的裏,剛剛覺得舒服了些,疼痛卻再一次如期而至,讓整個人忍不住哆嗦。
有幾次瑯華仿佛都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可是清醒過來就發現什麽也沒發生,都是在妄想。
真讓穩婆對了,這樣下去真的要半夜才能生下孩子。
瑯華喝了兩口蕭媽媽送來的甜湯,就又躺下來。
杭氏輕輕地著的後背,想要安杭氏卻張不開,實在是太疼,太累了。
約約聽到胡先生和醫在爭論些什麽,三個穩婆都不敢,隻是躬站在一旁。
最終胡先生拂袖:“若是王妃出了事,我來負責。”
然後阿莫化開了一匙藥給。
瑯華沒有猶豫就將藥吞了進去,胡先生做的決定都是為了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吃了藥,瑯華覺得腹一片暖洋洋的,腰間的酸疼也減輕不。
胡先生道:“王妃盡量歇一歇,您若是太過疲累,到了關鍵時刻反而會力。”
胡先生得對,應該盡量保存力。
瑯華閉上眼睛,暈暈沉沉地睡去,再醒過來時隻覺得手被人地握住,還沒來得及去看周圍的形,劇烈的疼痛就讓驚呼出聲。
“穩婆,”裴杞堂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快來看看。”
瑯華不一愣,抬起頭來看到裴杞堂,他看起來不像是平日裏那般安然,眉宇中反而有種憂,下頜的青胡茬還沒來得及刮去,上隨隨便便穿了件袍子,顯然隻是胡換了服,就趕了過來。
男子不是不能進產室嗎?他怎麽會來了。
可是不得不承認有裴杞堂在這裏,覺得踏實了許多,甚至連疼痛都減輕了些。
“我沒事,”瑯華了,聲音沙啞,“你出去吧,讓母親陪著我。”
裴杞堂卻將瑯華攏在了懷裏:“就快了,穩婆已經要生了。”
瑯華點了點頭,地握住了裴杞堂的手。
又不知過了多久,瑯華覺得已經耗了所有的力氣。
最後一次施力過後,終於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聲響起。
穩婆立即跪下來道喜:“恭喜王爺、王妃,是位郡主。”
瑯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在了床鋪間,笑容漸漸地爬上了的臉頰,的微姐兒出生了,差點在城牆上出聲的兒,不知將來又會走那條路呢?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世一直未能有兒,今生不再有那樣的缺憾。
這就是老給予最大的饋贈。
裴杞堂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在懷裏,他的眼睛都往日都要明亮許多,長長的手臂將微姐兒捧住,滿戒備,生怕會傷似的。
裴杞堂半晌才彎下將瑯華也摟在懷裏,笑容從他眼底散開,歡快的模樣像是一個孩子:“瑯華,從此之後我別無所求。”
“我已經什麽都有了。”
裴杞堂輕聲呢喃,一吻落在了瑯華額頭上。
瑯華閉上眼睛,要謝許氏、寧王,沒有他們就沒有這一路的悲喜,也不會讓如此珍惜每一刻的歡樂和幸福。
要陪在裴杞堂邊,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一點點地變老,也隻有這樣才不算虛度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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