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則的消息接著發過來：

【什麽時候開始的啊,上次一起去當主播代表的時候？總不可能是今晚你們倆一起社死了然後患難見真吧。】

【不瞞你說，今天已經有人在開始磕你們的cp了，人設整的還時髦,x野,遊戲白癡x電競大神。】

顧苒對著丁則發過來的文字，原先一顆懸著的心全都變滿頭的問號。

什麽東西？

和王大蝦？

顧苒想起今天季時煜臉上的口罩，然後終於明白過來了為什麽。鏡頭閃的太快,丁則約看到個戴口罩的男的，自認把他了王大蝦。

顧苒在腦海裏對比了一下季時煜和王大蝦的臉,然後心開始變得複雜。

幸好季時煜不知道，否則以丁則這個眼神，工作要沒有了。

顧苒立馬手回：

【我沒有！】【我現在在我自己家！我跟王大蝦什麽事都沒有！】

為了證明清白，顧苒還特意給丁則打了個視頻電話，讓他看現在在自己家。

丁則：“那剛才……”

顧苒理直氣壯：“你不要看到一個男的戴口罩就覺得是王大蝦，網約車司機難道就不能戴口罩嗎。萬一是人家冒了怕傳染呢。”

毫無心理負擔地發誓：“要是今晚那個司機是王大蝦，我要是跟王大蝦有什麽除了普通朋友以外的男關係,就讓我從明天開始禿頭。”

丁則：……夠狠。

他終於相信顧苒跟王大蝦之間清白，叮囑了兩句好好休息，掛了電話。

顧苒舒了一口氣。

又往窗外看了看，季時煜的車已經開走了。

顧苒兀自去洗漱。

嘉年華過後，魚塘群大家一直沉浸在激中，去了現場的瘋狂跟沒去的描述苒苒本人有多絕,又甜又材又好,網絡直播鏡頭簡直是對苒苒貌的一種損失。

顧苒看到沒人再提起的社死現場，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隻是可能由於嘉年華當晚跟王大蝦兩個人一起社死後戴著口罩出現在大屏幕上的畫麵太過生,正如丁則說的，最近竟然有不人真實地磕起了社死cp,小破站各種cp向剪輯多到飛起。

王大蝦還特意給顧苒發了微信，似乎怕多想什麽：【那個，我承認你很優秀也很努力，哪哪兒都是優點。】

【隻是我額，真的暫時還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我比較喜歡遊戲打得好的孩子。】

【實在不好意思啊。】

顧苒：“……”

終於知道王大蝦為什麽能在那麽多沙雕遊戲直播中拔得頭籌。

【其實我也沒有……】顧苒回過去。

兩人都不需要靠炒cp在貓爪提升知名度，如果太過配合最後be了反而不好收場，好在cp的熱來得快去的也快，過一陣等熱度降下去就好了。

因為參加嘉年華所以貓爪的大主播們基本上都停播了兩天，現在陸陸續續都開始恢複正常的直播。

顧苒也恢複自己的直播。

從前小學生奧數的直播效果很不錯，於是顧苒隔三差五就會帶領直播間裏的大家做做題，今天又到了帶領大家做題的時候了。

對於苒苒每次直播做題時的心都非常複雜。

看做題不像是看打遊戲，隻用哈哈笑菜就好了，也不像是聽唱歌聊天，大家隻用靜靜欣賞，看做題每次總在一種快樂又痛苦的臨界點，尤其是當苒苒的題目越做越難，大家看大吐槽小學生題目時很快樂，然而發現這些小學生題目竟然這麽難自己聽不懂時又很痛苦，快樂和痛苦一起刺激，這種覺莫名讓人上頭。

顧苒準備好自己的題目，打開鏡頭，開播。

紛紛湧進來：

【日，我怎麽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我又進來找罪了】

【每次都說再也不看苒苒直播做題了，結果每次都點進來，淚目jpg】

【嗚嗚嗚嗚苒苒你能不能做一點簡單的，小學一二年級就好了，三年級以上我真的不會了】

【這種覺就好像你明明最討厭上數學課，可是你又拒絕不了數學課上苒苒是你的同桌，太酸爽了】

顧苒慣例跟大家到了個招呼，然後笑的人畜無害。

“大家別怕，我們今天是隻做一二年級的啦。”

彈幕：

【臥槽！真的！真的隻做一二年級嗎！】

【這才是適合我們的難度！】

顧苒把準備好的題目擺上桌子：“今天我們做高中一二年級。”

眾人：【……】

【溜了溜了。】

【老婆我們明天再見。】

顧苒對著彈幕笑了笑，大家上說著溜了，右上角的觀看人數不降反增。

一邊做題一邊吐槽，偶爾還抬起頭看看彈幕跟大家聊天，直播間裏又紅又專，專門打擊邊球直播容的超管看了都要沉默。

因為今天做的是高中題，所以大家都聊到了高中。

【我苒這麽，上學的時候一定是校花。】

【肯定好多人追】

【苒苒在哪個中學讀的書啊？】

顧苒抬頭瞅了眼彈幕，覺得把英德國際說出來肯定會像上次丁則一樣懷疑是不是家破產，於是托著下答：“很普通的中學，說出來大家應該也不知道，所以就不說啦。”

“我上學的時候不是校花，也沒什麽人追。”顧苒強行笑出來。

從前英德中學同學也私底下選過校花，與其說看的是長相，其實更看的是家世。是不夠瞧的。

“大家上學就要好好搞學習！千萬不要玩早！”

顧苒說完，正準備低下頭去解下一道題，突然看到彈幕裏有人刷：【臥槽！兄弟們，出大事了！】

顧苒頓了頓，條件反般張起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直播間裏有人問：【怎麽了？】

剛才那個說出事的人跳出來：【萌喵喵剛才直播時後麵出現了個男人，曝了！】

【一直說自己是單騙宅男錢，沒想到私底下早就跟人暗通款曲！】

【真的太過分了，現在那些老都鬧瘋了】

顧苒：“……”

其餘眾人：【……】

萌喵喵是除了貓爪第一之外值區的第二大主播，突然曝，似乎的確是大事。

從前翻車拉踩別人都有老護著，這些老對很是死忠，然而這次直播期間後突然走出個男人，讓人不想到萌喵喵直播時甜甜喊著所有人哥哥，結果一下播就躺在別人的懷裏，場景簡直是在往所有老心窩子上刀。

萌喵喵今天為什麽會瘋，主要是收到打賞多，心甘願為網絡另一邊的單主播花錢，主播在這種況下就跟豆一樣，承擔的是一個“大眾人”的角，負責花錢，豆負責扮演的“大眾人”。

而當有一天發現他們矜矜業業花錢，而這個人卻沒有認真負責地扮演“大眾人”的角，自然會引起雷霆之怒。

顧苒想起貓爪嘉年華散場時給萌喵喵開保時捷的男人，並不怎麽驚訝，也不願意去談論別人的八卦，用筆帽了頭皮：“來我們接著來看下一道。”

顧苒做題前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抬起頭對大家正兒八經的補充：“我沒有男朋友。”

“我要是有男朋友我頭發掉。”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可不必】

【信了信了，好狠毒的誓言】

信博總部，季時煜看著直播間裏信誓旦旦保證沒有男朋友的顧苒。

他闔上眼，吐出一口艱難的呼吸。

顧苒結束今晚的直播，歇了一會兒，一刷貓爪，全是今天萌喵喵直播期間，後突然走出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的場景。

萌喵喵那些老都是男友，從前翻車拉踩什麽都護著萌喵喵，然後今天這一幕，實在紮心。

丁則激地在微信上跟顧苒聊八卦：

【這踏馬比從前的“超甜小蘿莉”其實是個摳腳大漢還要翻車】

【那些給刷了十幾二十萬的男都鬧瘋了】

【現在全都在喊退錢】

【吳珍今晚上肯定睡不著，這神仙來了也公關不下去吧】

【還說是親戚，哪有親戚大晚上穿著睡袍出現的】

顧苒對著丁則的消息鼓了鼓腮。

丁則：【以後我們就是斷層top1了，唯一一個對你有威脅的都沒有了！】

【衝鴨jpg】

顧苒扶額：【謝……謝謝啊。】

丁則突然又嚴肅起來：【不行，不能飄，我們要居安思危，有了這個前車之鑒，現在你老實告訴我，除了王大蝦，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顧苒無語凝噎：【你覺得我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嗎】

丁則開始陷沉思。

的確不像。

他想起那個不顧苒，還停信用卡，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不知好歹的男人。

他歎了口氣，又覺得自己不能那麽殘忍：【我覺得你還是可以有的，你還這麽年輕，還是要相信，還可以積極尋找第二春】

【你又沒有收十幾二十萬的打賞，你要談就好好談，提前給打好預防針，不要直播到一半後突然跑出個男人就行】

顧苒對著“第二春”三個字眉跳了跳，放下手機，洗漱睡覺。

第二天，顧苒醒來，想看看萌喵喵公關的怎麽樣了。

貓爪論壇首頁的新聞圖被分兩半，一半是昨晚萌喵喵直播到一半後走出個男人的截圖，另一半打了個碼，看起來像是結婚的場景。

顧苒看到下麵的新聞標題：

“沒有男朋友，但是有老公。貓爪另一top主播被婚！”

顧苒皺了皺眉。

好家夥誰還婚了？

沒想到萌喵喵的公關是這個樣子的，一邊說那個男人隻是親戚，一邊靠別人婚來轉移注意力，不得不說這一手公關很高明，大家對於婚的興趣也極為高昂，一下子就替萌喵喵分擔了火力。

顧苒好奇點進去，看到那張被打碼的新聞圖全貌。

背景是婚紗店裏，那個人穿著一抹婚紗，正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甜笑著。

顧苒對著新聞圖呼吸一窒。

跟誰都沒有說過。

從那天在北頤療養院說好要結婚後，著季時煜暈頭暈腦的，開心到第二天就跑去試了趟婚紗。

讓店員替拍了很多照片，想發給季時煜，問他哪一件好看。

但是後來又把這些照片藏起來，因為知道季時煜工作忙，等他要費力出時間陪去試婚紗的時候，笑著跟他說不用時間，直接把照片拿出來給他挑。

那樣他就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