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的眼神溫至極，南榮寧看出了對方心里的，癟了癟，一時間有些苦。

已經想起了一切，也的確對眼前這個人抱有一些別樣的，可并沒有到以前那樣深的地步，或許會辜負對方的，若是平時的，大概會和對方說清楚，以免后來失，可現在……

南榮寧心里沒底，還記得天移失敗的后果，活不過十個月，現在已經過了九月，最后的時間可能連一個月都沒有了。

這次的況跟九個月前不同，天移是無法用醫來解決的，就算呂谷主的醫再高超，也并非什麼都能做到，真的沒底。

如果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跟夜闌待在一起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用這一個月來彌補之前的九個月，是唯一能做的了吧。

想到這里，南榮寧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了，以后我會好好待在你邊，哪里也不去，做一對尋常夫妻。”

聽到這話，夜闌的眼底立即閃爍出亮，地將人抱在懷里。

南榮寧苦笑：“松開些，我現在子骨脆著呢，當心給我弄壞了。”

“阿寧，以后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從我邊消失，我真的很你，一日不見，生不如死。”

南榮寧僵了一下，還是保持著笑容：“我不會……不會離開你的。”

之后的一周，南榮寧都躺在床上調養，呂谷主特地為準備了藥浴，能幫盡快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功夫不負有心人，南榮寧總算可以下床蹦跶了。

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讓金玉搬了一張搖椅放在院子里，然后躺著曬太，金玉在旁邊時不時給喂一個果子，日子簡直不要太愜意。

秋目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頓時笑出了聲：“都躺了這麼久了，還沒躺膩？難得可以下床，怎麼不出去走走？”

“我才不去，我的心脈停了九個月，大不如前了，虛弱得跟尋常子沒什麼兩樣，走兩步就會氣吁吁，我才不那個罪，今兒天氣好，你要不要來一塊兒躺著？”

秋目笑著來到邊：“我就不必了，最近麒麟山莊缺人手，夜元拉著我過去幫忙，我今日來是跟你辭行的。”

聞言，南榮寧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微斂：“是嗎，你也要走了啊，你也夜元都走了，阿青又是個木頭，華熙整天圍著林霓月轉悠，白麓又跟在師父邊，這里豈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還怪寂寞的。”

“不是還有夜莊主在嗎？若是覺得無趣，你也一起去麒麟山莊如何？”

南榮寧笑著搖頭：“罷了，還剩下十幾天，來去太麻煩了，有這個閑工夫還是多陪陪夜闌吧。”

說不定以后就沒機會了。

“什麼還剩下十幾天？”

“沒什麼，你說得對，難得能下床，老是躺著多沒意思，還是一塊兒出去轉轉吧，陪我走走？”

秋目笑著答應：“當然好。”

二人來到街上，進了一家酒樓，正好今兒有戲聽，便愜意地坐在雅間里消磨時。

原本一切都十分安寧平靜，可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幾人的說話聲。

“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我是外地人，你可別忽悠我！”

“當然是真的，這事兒整個皇城人盡皆知，不信你問問他們。”

“對對對，我們能作證，的確是真的！”

南榮寧耳朵尖，聽了個清楚，來了興趣，繼續往下聽，然后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說，當今皇帝慕祁王妃？可祁王妃是皇帝的叔母啊！這不是大逆不道嗎！”

“害，你是不知道，祁王妃還未出嫁前，原本是皇帝的未婚妻，當時皇帝還是太子，二人原本都舉行大婚了，可皇帝卻帶著另一個人出現，當眾退婚，還說他喜歡的是別人，當時鬧得人盡皆知，可熱鬧了。”

“可我聽說，祁王妃是個世間有的絕代人，皇帝怎麼會退祁王妃的婚？莫非他有一個更好看的？”

“當然不是，那個人總是一副滴滴的樣子，男人嘛，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模樣，皇帝就這麼被忽悠了，可后來不知怎的，皇帝又移別，喜歡上祁王妃了，可惜追求不，人家直接嫁給了祁王殿下，搖一變了他的叔母，輩分都變了。”

“哎呀呀，這可真是作孽了啊。”

“要我說啊也是皇帝活該，最初祁王妃對他可是鐘不已，可人家放著這麼好的人兒不要，去要一個將軍府的兒，后來查出林家犯了好多條重罪，直接給抄家了，皇帝什麼都沒撈著，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下面越聊越起勁，南榮寧也越聽越來勁兒，角都快咧到天花板上了。

秋目不解：“他們這麼議論你，你不生氣？”

“我？我生哪門子氣啊，他們議論的是夜璇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是不知道，我以前被他害慘了，現在想起來都還牙呢。”

秋目覺得稀奇：“這世上還有能害你的？看來他本事不小。”

“倒不是他有本事，只是我從前的確蠢笨了些，沒有如今的腦子，也沒有這一的本領，還一心慕于他，為他變得端莊大方，可人家不領，被一個哭啼啼的綠茶給勾走了，我竟然逆來順忍了整整八年，想想都不可思議。”

南榮寧慨著喝了杯茶，那勁頭，跟喝了酒一樣。

秋目也覺得不可思議，從他認識南榮寧開始，對方就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只有對付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害的份兒。

“不過這些人也太大膽了，竟然敢當眾議論皇帝？若傳出去了，不會被殺頭嗎？”秋目問。

南榮寧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咱們還是繼續喝吧。”

南榮寧心甚好，可很快旁邊的靜就打破了這場平靜。

“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關大牢，以后誰敢再議論，直接死！”

是隔壁雅間傳來的聲音，而且聽著有些耳。

南榮寧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起朝隔壁走去，秋目跟上，然后就看到直接了當地踹開了隔壁的門。

“果然是你啊，夜璇凌。”

夜璇凌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里，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為了不引起過多的注意，他只能將人拉進來，然后關上了門。

“你怎麼會在這兒？”夜璇凌問。

“來酒樓當然是喝酒了，這里又不是伎院，難不來漂娼啊？”

“……”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人還是這麼口無遮攔。

夜璇凌無奈得很，偏又說不出別的，南榮寧倒是很自來，直接坐在對方面前，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你堂堂皇帝，不在皇宮里理折子，倒是有空來外面喝酒？你這皇帝做得也太不稱職了吧，太上皇知道了說不定會后悔將皇位傳給你呢。”

夜璇凌瞪了一眼：“你就不能管管自己的？這里是在外面，在我面前也就罷了，若是被有心之人聽見，當心參你一本。”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有夜闌這個夫君在，有誰敢參我，我帶上整個麒麟山莊滅他丫的。”

聽到這話，換做別的皇帝早生氣了，偏夜璇凌不，反倒笑了起來。

“整個東洲，也只有你能這麼囂張了。”話說到一半，夜璇凌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眸垂了下來。

“聽說你剛醒不久，可有哪里不舒服？你應該再躺幾日才是，祁王叔怎麼不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