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與回了儲秀宮,就被崔一如等人圍著哭訴道歉,「行了,這是個意外,不要在意。別哭了,哭的好像我死了似的。」王容與道。
「都散散,讓姐姐好生休息吧。」楊靜茹說,劉靜自覺是自己撒手才讓王容與招惹的禍事,和喜桃一起盡心儘力的伺候王容與,王容與神實在不好,說了一次讓不要這樣不聽后也就閉目不管了。
王容與發熱自己是知道的,只是昏沉沉瞇著眼不想起,醫過來診脈開藥,喜桃想要喂王容與喝葯,王容與扭頭不喝,「姑娘,喝了葯才能好呢。」
王容與扭著頭的不吃。
姑姑去問王芷溪,王容與在家生病是個什麼樣的章程,王芷溪有些為難。「姐姐在家很生病,不知道姐姐生病竟是如此的執拗。」
王芷溪想要去王容與面前扮演一下姐妹深,但是王容與並不給面子,那葯還是喂不進。
王容與足足躺了三天,第三天上才開口喝葯,但其實熱已經退的差不多了。王容與倚坐著背靠,「倒是嚇到你們了。」
楊靜茹坐在的腳邊,這三日為了了解的溫變化,和劉靜都是流睡在邊。「姐姐看面相實在不像是生病這麼磨人的人呢?」
「我不喜歡喝湯藥,苦的心肝脾肺腎都是苦的,連著幾日吃飯都沒胃口。所以平時惜不常生病,要是真生病了就吃些藥丸子。」王容與說,「怪我沒提前說,還害得你們著急。」
「姐姐那天到底是怎麼了?」楊靜茹問。
慈寧宮裏,陳太后也在問王容與到底是怎麼了。「陛下讓在欽安殿凈室自省一日,又沒有額外責罰,怎麼就那麼弱的生了病?派了醫去都幾天不見好?」
周玉婷笑的說,「許是王姑娘心裏不得勁。聽芷溪說,長姐在家可是很生病的,不知道這次怎麼就病了,又不肯好好吃藥,白白磋磨了幾天。」
「是嗎?」陳太后問王芷溪。
「長姐在家中確實不怎麼生病,這次緣何病倒我也不知,許是,姐姐躲呢。姐姐前失儀,想必心也是十分煎熬。」王芷溪溫聲說。
「看著也不像個小氣的人。」陳太后說,「如此作態在宮中可如何是好?去問問,如果還不好,就挪出宮去安心養病,以免傳染病氣給其他秀就不了。」
從慈寧宮出來的秀噙著笑,都有幾分輕鬆,這個時候被挪出宮,已經沒什麼造化了。看來被李太后喜的王容與還是給了人不力,為首的周玉婷看著王芷溪,「看來王家姐妹深啊,這妹妹的迫不及待想要送姐姐出宮了?」
「我只掛念姐姐的。」王芷溪說。
秀是和慈寧宮的宮一起回來的,周玉婷說既如此就一起去看看王容與的病,實則是去想去看的熱鬧。慈寧宮的宮問詢過兩句王容與的病,王容與謝太后關心,已無大礙。
但是到底還是病纏綿,宮想要說陳太后的旨意。
外頭報張來了,慈寧宮的宮笑岑岑的看著他,「你這個陛下面前的大忙人,怎麼有空來儲秀宮了。」
張有些意外今天這屋裏有這麼多秀,但還是拱手給各位秀問安。「陛下命我來賞賜王姑娘。」
王容與讓楊靜茹扶著下床來跪領。
張忙說,「陛下恤姑娘病,特意囑咐了姑娘不用下地跪領。」
王容與笑著堅持,「禮不可廢。」
王容與跪在地上,張宣陛下賜儲秀宮秀王氏,金制青鳥仙臺釵一對。
「小謝陛下隆恩。」王容與磕頭說。
等抬頭,張從後面小太監捧著的木案上拿起檀木小盒遞給王容與,檀木小盒簡單無華,就是上次王容與送給朱翊鈞書簪的盒子的放大版。
王容與打開盒子,是一對長釵,一支釵頭薄金片打造的亭臺樓閣層疊猶如仙境,下墜金珠墜子,另一支釵頭是大金,口銜八寶吊墜流蘇。
極盡緻奢華。
王容與打開盒子,圍觀的秀都一時啞口,比起陛下賞賜其他秀的首飾,王容與這一份賞賜太過貴重,尤其裏頭還有一支金釵,想多的人,不由會想的更多。
「陛下特意讓人去做的新釵子,說寶璋姑姑選的簪子都不配姑娘呢。」張賣好的說。
「多謝陛下隆恩。」王容與合上盒子,只是神淡淡看不出來被厚賜的驚喜。
「姑娘抄的佛經,陛下說了要供到太廟去呢。」張說。
王容與被楊靜茹攙扶起,對張說,「上次的書張侍看什麼時候方便能送過來,等我謄抄一遍,張侍在一起拿走。那三本書是現用得著的吧。」
「小的回去就送過來。」張笑道,「陛下一定會很歡喜的。」
張走了,慈寧宮的宮見狀自然不會在掃興說讓王容與挪宮的事,溫言說道讓王姑娘好生養病,太後娘娘一直記掛著,等到病好就要來慈寧宮請安。
王容與自然應是。
等到慈寧宮的宮都走了,王容與上了炕,不等周玉婷們走,就要睡覺。
「姐姐不聲不響的,原來早有算。」周玉婷說。「陛下還特意送你首飾,和送我們的都不一樣呢。不知姐姐可否借我一觀,我還沒見過這樣緻的首飾呢?」
「要看便看吧。」王容與說,「只是賜之,上手,若有損傷,你我都不得麻煩。」
「姐姐,你的經書都被陛下看重,還說要送到太廟供奉。怎麼上次慈寧宮要經書,卻不曾把姐姐過去?」王芷溪問。
「太後娘娘的決定自然有的道理。」王容與說,「就像陛下此舉,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姐姐說的書是什麼書?」王芷溪試探的問。「姐姐病未愈,神不濟,抄書的事也可以我來幫忙。」
「姐姐累了,你們明日再過來吧。」楊靜茹見王容與已經閉眼不想多說的表就說。「左右前後殿也進,前三天沒見著姑娘們進來,之後可以多來幾次,把次數補齊了,也好說一句姐妹深。」
「當真是一個好狗。」周玉婷說,冷哼道直接走了。
到了晚間,倒是有白天在慈寧宮的秀過來賣好,把陳太后和周玉婷王芷溪的話一五一十的學給王容與聽,王容與溫言道謝后,那秀才放下心中大石離開。這太后喜歡也比不過陛下喜歡。
陛下特意給挑選首飾,心待是跟別人不一樣吧。
秀心有些微酸,但又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資質,不能在陛下面前得臉,只能依附陛下可能寵的人,好讓以後的日子好過些。
「周玉婷當真好毒的心思。」劉靜說,「姐姐明明是了外傷又一夜未睡一日未食才會病倒,卻只拿姐姐的心思說事,是想說姐姐對陛下的罰有怨忿嗎?」
「周玉婷就算了,怎麼姐姐的親妹妹也不幫姐姐說話。」楊靜茹說。
王容與倒是不在意,「只看我現在只和你們要好都不與王芷溪睡在一塊就知道,這親姐妹也不過如此。」
「今天真是幸好,如果陛下沒有賞賜過來,太后就要讓姐姐挪出宮去了。」劉靜后怕的說。「姐姐,我日後再也不敢魯莽了。」
「嗯,不魯莽是好事。此事還有一個教訓,便是只有你我獨時,也不能全然放鬆。誰知道會有什麼始料不及的事發生。」王容與說。「不過這次的事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你看陛下還額外賞賜了金釵給我,可見我是因禍得福。」
「這金釵當真是。」劉靜說。「正配姐姐。」
「只怕我現在是真的在太后眼裏紮下了。」王容與說。
陳太后聽到宮的回話,也有驚訝。「陛下另外送了首飾給王容與?」
「是的,而且是對秀來說有些逾矩的首飾。」宮說,「金制青鳥仙臺釵一對,那青鳥釵便是大金釵。」之前賞賜秀的首飾都是珍珠絨花簪。
「那看來陛下還中意這位王姑娘的。」陳太后說。
「張說陛下要將王姑娘自省時抄的佛經送到太廟供奉呢。」宮說。
「當真?」陳太后疑。「你去把上次儲秀宮秀進奉的經書中王容與的經書找過來哀家看一看。」
「是。」宮應道,隨後又說,「奴婢見王姑娘今日已無大礙,就沒有說挪宮的事。」
「既然已經安好,自然用不上挪宮。」陳太后說。
李太後去見陛下,「陛下,聽說你今天送了儲秀宮秀王容與一對金釵?」
朱翊鈞垂手站在李太後跟前應答,「之前賞賜秀首飾都沒有賞,想起來就一併賞了。」
「陛下此前去儲秀宮就有不妥,秀沒有準備下的失儀,陛下責罰也該有度。」李太后說,「陛下是天下萬民表率,一舉一都要合乎禮儀規矩。陛下切記不可妄意任行。」
「朕知道了。」朱翊鈞說。
「陛下不能是知道,要切記,不可再犯。」李太后眉頭深皺的說,「便是你賞賜王容與此事也不妥,不患寡而患不均,陛下與後宮一定要切近,雨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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