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渾一僵。
蘇悅輕嘆一聲,安親王長期活在恨意和嫉妒織的影里,整個人心理已經扭曲了。
往蕭三郎邊站了站,無聲地握住了蕭三郎的手。
蕭三郎的手心一片冰涼,帶著輕輕的抖,可見他的心此刻正經著翻江倒海般的衝擊。
「你從小著異於常人的寵,過著養尊優的生活,可這一切都是你的親生母親親手掐死了另外一個孩子所換來的。仟韆仦哾
你不應該謝你的親生母親嗎?在你養尊優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的親生母親在過著什麼日子?」
安親王的聲音又低又,彷彿帶著某種蠱人心的力量,「你往右邊看看,這個坐在地上,瘋瘋癲癲的人,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上流著的,長著的,你不到的痛苦嗎?
快看看,也是你的,你所有的份,地位都是犧牲自己換來的。
你怎麼能認別的人做娘呢?你難道不覺得愧疚自責嗎?」
安親王的聲音逐漸加快,從前面的低沉和到現在的越來越快,彷彿要將人心深的魔鬼喚醒,催發。
蘇悅聽在耳朵里,有一瞬間的眩暈,彷彿有千萬隻蟲子在心裏鑽一樣,心深突然間產生一種煩躁。
一種想摧毀一切的煩躁,令心中陡然生出一凜冽的殺意。
這時,手上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這種疼痛突然將從煩躁中拉出來,轉頭看去,才發現蕭三郎雙眼閉,手攥在一起,手上青筋暴,攥破了手上剛剛結痂的傷口。
傷口破了,重新流出了,疼痛這才讓瞬間清醒過來。
看到蕭三郎額頭滲出的細汗,蘇悅瞬間有了決斷。
不能讓安親王再說下去了,雖然不確定為什麼,但總覺得安親王的話帶著一神的鼓人心的力量。
「別說了。」上前一步,狠狠給了安親王一掌,功阻斷了他的話。
安親王臉一偏,臉頰浮現出五個鮮明的手指印,角破了,溢出一抹鮮紅的。
「你再說一句試試,我不介意讓你向曹勇一樣。」
安親王哈哈仰頭大笑,笑聲怪誕而恐怖,「以死威脅我?你覺得我會害怕死嗎?
你有本事就真的殺了我,哦,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我早就自己下了蠱。」
他神詭異地看著蘇悅,「你知道是什麼蠱嗎?這種蠱有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做鍾一生蠱。
我這一生只溫雅一人,見第一眼的時候,我就上了,穿著一飄飄若仙的白,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就像是天上的仙一般。」
安親王轉頭看向面容獃滯的安親王妃,臉上深款款,彷彿陷了他們曾經初相遇的那個季節。
安親王妃獃獃地坐在地上,彷彿活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蘇悅卻看得後背發麻,心中油然而生一不好的預。
果然就聽到安親王道:「我把這個鐘一生蠱下在了我們,所謂鍾一生,自然要同生共死。
我死了,會立刻跟著死,當然了,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哈哈哈,鍾一生,同生共死,多好啊。」
他輕輕抹去角的跡,邪魅一笑,「現在你還敢殺我嗎?殺了我,你丈夫的親生母親也會一同死去。
這就等於你親手殺了你的親婆婆,你說他以後還會你嗎?」
瘋子,真的是個瘋子。
蘇悅手握的關節直響,卻再沒辦法下手。
涉及到安親王妃,不得不顧及蕭三郎的想法。
安親王見這樣,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章和帝滿臉怒容,「你設這麼大的局,將整個宗室都騙到皇陵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親王瘋狂大笑,「沒錯,我早就瘋了,被你們折磨瘋的,今日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一起給我陪葬。
你們以為抓了王,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呵呵,笑話,我籌謀多年,又豈能因為王一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所失敗?」
什麼意思?
眾人一臉迷茫。
趴在地上的王一臉震驚,「六王叔,你還留有後手?」
安親王滿臉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若不是你有個可以串通京西大營的岳父,你以為我會選擇你這種廢?」
王......
他被在府中,整日借酒消愁,以為自己後半生再也沒有了任何希。
是馮首輔先找到了他,說安親王想見他一面。
安親王見到他第一句話就問:「你想不想坐上皇位?不想的話,我立刻轉就走,就當從來沒見過面。」
他自然是想的,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計劃。
安親王說會事先在祭祀堂下安放好黑火藥,他則負責聯絡京西大營,讓曹勇在最後關頭救駕。
在所有人都炸死的前提下,他就會順理章地繼承皇位。
可現在安親王卻他廢,原來他只是安親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騙我,你竟然騙我。」想通一切的王這才後知後覺的覺到了害怕,整個臉慘白如紙。
不造反他還是個被的王爺,最起碼生活無憂,現在能不能保住命都不錯了。
王又怒又怕,「要不是你蠱我,我又怎麼會造反。」
安親王十分鄙夷,「那是因為你自己蠢。」
章和帝氣呼呼的踢了王一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有你什麼事。
來人啊,把王和安親王都拖下去,等朕回京就立刻斬立決。」
外面留守的衛軍衝進來去抓安親王。
安親王仰頭大笑,突然從椅上拿出一拐杖,用力一搗他椅旁邊的一塊地磚。
「要死咱們就一起死,今日,我就要拉整個宗室給我當墊背,你們都去死吧。」
伴隨著安親王猙獰的笑聲,祭祀堂的大門倏然合上了,整個祭祀堂開始劇烈晃起來,上面的木料開始往下掉落。
「不好了,祭祀堂要塌了。」
「快跑啊。」
「保護陛下,保護娘娘。」
一時間祭祀堂喊聲嘈雜,眾人驚慌失措地往門口涌去。
後是安親王的笑聲,「想跑,誰也跑不出去這個大門,今日註定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伴隨著轟的一聲,整個房梁直直的掉落下來,整個祭祀堂重重倒塌下來,砸向屋裏的人們。
尖聲,哭喊聲,慘聲,作一團。
就在房梁砸下來的一瞬間,蘇悅一把推開蕭三郎,猛然撲向牆上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