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蘭若去給老夫人烹茶,後的紅拂抱著一盆蘭花,只是此蘭花非比蘭花,它的花為墨,名為墨蘭,是難得的品種。
大爺顧貿,自詡名人雅士,對文墨方面很是講究,自從賦詩一首蘭花贊,得到君子蘭的雅號后,對蘭花便視為珍寶。
顧蘭若投其所好,送一盆墨蘭給顧貿也算孝順。
顧貿得到消息,早早的去老夫人那等。
顧蘭若剛坐下,茶還沒泡,就見木芽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大小姐,您的錦緞被貓給毀了……」
老夫人和顧貿正在說話,聞言,立馬皺起眉頭,剛要說話,便見紅拂和芍藥跌跌撞撞的闖進來。
「老夫人不好了,石榴沒了。」
「大小姐,墨蘭被毀了。」
老夫人和顧貿齊齊站起來:「怎麼回事?」
老夫人寶貝的石榴樹,果子還沒,都被大小姐的波斯貓給毀了。
這在太師府可是大事,至於老爺寶貝的墨蘭被毀,眾人提都不敢提。
大夫人秦氏聞訊趕到翠竹園,便見兒顧蘭盺跪在大廳。
顧蘭盺抱著懷中的波斯貓,大氣都不敢出,許久才說道:「祖母,石榴未必是貓兒弄下來的,也可能是別人故意栽贓,或是別的野貓。」
老夫人沈氏氣的說不出話來,坐在一旁的大爺顧貿面冷:「野貓,你看看貓爪子裏,還殘留墨蘭的枝葉。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你還敢狡辯。」
大爺顧貿子溫吞,很發火,特別是對二小姐顧蘭盺。
顧蘭盺忙解釋道:「父親,波斯貓溫和,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給我閉。」老夫人沈氏手中的茶盞仍出去,正好打在顧蘭若的上,大夫人秦氏心疼的要上前,卻被顧貿的眼神頂回去。
「昨日,你的貓就要毀我的石榴樹,今日更是當著紅拂和芍藥的面,現實毀壞你父親的墨蘭,接著跳上石榴樹,把眼看要的果子,都毀了,你還敢說溫順,還要你姐姐的錦緞,還沒穿上就被你的貓毀了,你自己說怎麼辦?」
顧蘭盺吃了一驚,轉頭看著顧蘭若,只見其一臉的委屈,咬著牙問道:「大姐得錦緞出了問題,還真是巧。」
顧蘭若佯裝聽不懂的話,提醒道:「二妹,這波斯貓玩略的很,你一定要嚴加管束,今日當著眾人的面,不但毀了父親的墨蘭,更是搗毀的石榴,我的那些錦緞不算什麼,若哪日府中來了貴人,你的貓再上前毀了人家的服,那可是大事。」
太師府進進出出的都是非富即貴,這貓萬一抓傷哪位,太師府豈不是禍從天降。
老夫人越想越覺得顧蘭若的話有道理,臉更加難看。
大夫人秦氏在一旁著急,奈何人證證聚在,就算想幫兒說話,也沒臉,最關鍵的是,大爺平日看起來好說話,其實是個十足的擰頭,一點得罪了,日後恐怕很難再哄回來。
思來想去,大夫人秦氏忍住了。
隨後趕來的二夫人韓氏嘖嘖了兩聲:「我早就說過,咱們府上養這些畜生,偏偏大房願意,瞧出事了吧,前幾日遇到沈府的大夫人,人家還說等著今年的石榴送給貴人呢,哎,出了這事,可怎麼辦。」
老夫人聽到沈府,貴人,知道是大嫂打點人脈,心裏更加惱火,氣的吐了一口水出來:「把那個畜生給我打死。」
老夫人怒,眾人屏住呼吸,驚若寒蟬。
顧蘭盺看著怒的老夫人和父親,立刻明白過來,不能在擰了。
大夫人秦氏惹不起老夫人和大爺,難道還不能顧蘭若,開口問道:「大丫頭的錦緞放在何,怎麼會被貓兒毀了?」
顧蘭若嘆了口氣,無奈道:「說起來,大姐得貓犯錯,不過是個畜生,懂什麼?反倒是我院中的人,說好了要好好保管,誰知道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說到底,晴兒還是年歲小,貪玩,鬧出事來是早晚的事。」
老夫人聽到晴兒兩個字,便想到前幾日夏首輔來府上,那晴兒無端誣陷大丫頭,好在京兆府查明真相,要不然太師府和夏首輔的梁子算結上了。
這樣不忠不義的人,秦氏還留在府中?想到這些年秦氏的兩面三刀,老夫人不由的冷笑道:「這麼說,是晴兒那丫頭失職?」
顧蘭若眼神看著大夫人秦氏,咬著略顯猶豫:「這……」
「晴兒是你帶回府中的,自然是你院中人,我雖管家顧府,可到丫鬟,還是要你自己管束,必定無規矩不方圓,你和要好,也不能太過縱容。」大夫人看著顧蘭若道。
這話分明就是告訴老夫人,是顧蘭若沒管教好丫頭,與無關。
顧蘭若咬著,聲音放低了幾分:「可晴兒的賣契在母親手中,而且,而且,只聽母親的。」
老夫人聞言,便知道晴兒定是秦氏放在昭華閣的人,冷冷道:「你為當家主母,連個奴才夠管不好,上次背信棄義,誣陷大丫頭,這樣的人居然還留在府中,我看你太過心慈手,若是覺得力不從心,不如分一部分出來,讓二房管。」
大夫人秦氏一聽,忙賠不是:「是兒媳的錯,不過總要把人帶過來,問個清楚才好,太師府冤枉人總是不好的。」
「冤枉?晴兒冤枉大丫頭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站出來為抱不平,如今卻為個丫頭屈,你還真是讓我開了眼。」老夫人語氣平平,卻讓秦氏打了個寒。
大爺顧貿想到那日夏首輔的話,你有個好兒,心裏別提多高興。想到這樣的好事,差點被晴兒那丫頭毀了,如今秦氏還護著,氣的站起來:「秦氏,我看你是瞎了眼。還不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發賣出去。」
秦氏現在明白過來,今日得罪老夫人和老爺,若不儘快了解此事,日後恐怕沒好果子吃:「老爺說的是,這樣的丫頭定要好好懲治。」
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了晴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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