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這一天一夜,早已經忍不住想到了最壞結果上去。
一想到他們夫妻二十幾年,如今很可能就要生死兩別,林氏就止不住的心里難過,甚至想著,如果葉恒真的走了,自己干脆也和他一起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氏的神才迅速地衰敗下去。
葉知秋用力握住了林氏的手,沉聲保證:“爹會沒事的。他上的傷很嚴重,但好在撿回來一條命,我剛才看過爹爹的脈象,一切都在好轉。娘,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可他一直都不醒!”林氏本聽不進去,“我從來沒聽說過誰會因為傷而昏睡不醒的!”
有些失控道:“明明送回來還跟我說了話,是不是太醫給他吃的藥有問題!”
“太醫的藥沒問題。”葉知秋有些無奈,只能地抓著林氏的肩膀,按住,希能聽進去自己的話:“娘,爹太累了。戶部的事已經讓他心力瘁,現在又了傷,流了那麼多,他需要歇一歇。他昏睡不醒,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等他緩過來了,他自然就會醒。”
葉知秋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終于讓林氏聽進去一點,林氏定定地看著葉知秋,確認一遍:“真的?”
對于林氏的不安,葉知秋哪怕沒有把握,也用力點了點頭:“真的。所以娘你現在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別熬壞了。不然爹好了,您又病了,那怎麼得了?”
林氏得了保證,總算是放下了不安,乖乖地聽從安排,去洗澡睡覺,好好休息一二。
葉知秋也這才能夠和葉知柏好好說兩句話。
葉知柏雖然疲憊,但神還好,一雙眼睛亮得銳利:“他們應該是信了。”
葉知秋點頭:“那接下來就等著就行了。哥哥,這幾天你就辛苦一點,到地做戲去。他們如果問你要鑰匙,你就一口咬死了不給。”
只要讓那些人確定,葉知柏就是心虛,就是沒有鑰匙,那麼那些人就一定會手。
葉知柏笑著看住葉知秋:“我家小妹長大了,能幫我和爹爹分憂了。甚至想得比我還周全了。”
只是看著這種長,葉知柏是心疼多過于欣的。
葉知秋笑笑:“人總是要長大的。”
總不可能一直在別人的羽翼之下。
如此又過了兩天,葉恒還是沒醒過來的,但是上的傷勢卻有點好轉了。
太醫過來看了,鐘良安過來看了,他們都一致認為,葉恒之所以沒有醒過來,主要是因為葉恒失過多,加上之前殫竭慮,思慮過甚的緣故。
還是那句話,等緩過來,就該醒了。
好在人雖然不醒過來,但是藥和粥都喂得下去,倒不至于出什麼病來。
就在這天傍晚,葉知柏得到了消息:稅銀,又丟了!這一次,足足丟了十萬兩!要不是發現及時,估計還不知道要丟多!
這個消息,目前只有戶部知曉。
還沒傳開了。
葉知柏得到消息,也是因為他自己本來就是戶部的。
得到消息后,葉知柏第一時間就跟葉知秋說了。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也是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氣。
該發生的事發生了,接下來的事,總算是和他們這些人,離了干系。
葉知秋和葉知柏去看了葉恒,跟葉恒說了這個事。
最后,葉知秋笑著和葉恒道:“爹還不快點醒過來嗎?這好戲可是開場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可就錯過了。而且,你上的嫌疑也解除了,你還等什麼呢?別裝睡了!”
葉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見了這個話,眼皮子都跳了兩下。
葉知秋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忙拉過葉知柏讓他看看:“你快來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麼覺爹了?”
葉知柏仔細看了看,給與了肯定:“真的了。估計真要醒過來了。”
于是,他連忙出去林氏過來,想著這個消息告訴林氏,林氏肯定是能松一口氣。
這頭,一大家子都到齊了,一起盯著葉恒,就等著葉恒能醒過來。
如此大概有一刻鐘,葉恒眼皮緩緩睜開了一條,雖然又合上了,但林氏卻驀然哭出聲來——這是喜極而泣了。
葉知秋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才把淚水下去,哽咽著喊了一聲:“爹爹——”
葉恒就在這一片呼喚聲里醒過來,那一瞬間,有點蒙。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那就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
這半個時辰,他也弄清楚了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包括戶部的況。
得知了葉知秋和葉知柏的計劃后,葉恒第一時間就罵了人:“你們兩是半點不心疼啊!十萬兩雪花銀,就這麼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回來!你們知道那是多老百姓的汗嗎?”
他捂著口,真是覺得心疼死了——就沒見過這麼敗家的!
葉知秋淡淡地提醒葉恒:“爹,你急什麼?又不是咱們家的錢。那是陛下的錢。再說了,我把鑰匙給陛下時候,難道陛下還能沒點準備?怕是不僅這一次失竊的十萬兩,就是原本丟的那十萬兩,都能一起找回來!”
葉知柏也是扶著葉恒坐好:“爹,你都這樣了,朝堂上的事就別心了。你看娘那樣子,不心疼?”
林氏這幾天,人是瘦了一大圈,還老了好幾歲,甚至白頭發都添了許多。
葉恒想到了林氏那樣,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頓時沉默下來。
葉知秋趁熱打鐵:“爹,你現在傷了,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不如就好好歇一歇,陪陪娘。陛下那兒真缺人手時候,你要回去,我們誰也不會攔著你的。只有一點,你得好好吃藥進補,早日恢復。”
葉恒不年輕了,這回傷,不知多久才能徹底恢復。
所以如果不養好了,會落下病子的。
葉知柏更道:“爹向左什麼,也有我。”
這下,葉恒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良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兒長大了,我也能福,清閑幾天了。就按照你們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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