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故作好奇,眼中卻是藏著不懷好意,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
商琉月輕笑了下,若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曲大將軍的正房夫人,曲嫣然的主母,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曲嫣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顧玉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貨。
依稀記得,從上輩子開始,曲家跟他們丞相府的關係就不太好,娘親雖然囂張跋扈,但卻不是不講理的人,從來不會主與人為惡,更不會沒事找事,仗勢欺人。
所以今天的事多半都是顧玉先挑起來的,娘親頭腦比較簡單,最不了激將法,若沒有及時趕到,肯定是娘吃虧的多。
好一個顧玉,大家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居然趁著娘一人外出,欺負到娘的頭上來,真當丞相府沒人了不?!
念及此,商琉月的心中生出幾分寒意。
「聽曲夫人這話的意思,想必肯定是跟我那侄媳婦約好,怎麼也不見我那侄媳婦下來跟你打招呼呢?」
顧玉臉上的笑微微一頓:「嫣然也來了嗎?還真不知道呢,嫣然那孩子從小就跟我不太親近,所以有什麼事一般都不會告訴我。」
顧玉三言兩語的劃清自己跟曲嫣然的關係。
商琉月卻是不解的皺起眉頭:「可是嫣然卻總是提起你這位主母呢,說曲夫人對是如何如何的好,你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親,照曲夫人這麼說來的話,嫣然從前說的那番話都是騙我跟王爺的了?」
商琉月說的若有其事,但其實曲嫣然嫁褚王府後,對將軍府的事幾乎是隻字未提,更沒有提過顧玉。
但沒關係,有沒有的還不是就憑商琉月一句話?篤定顧玉不會去問曲嫣然到底有沒有說過這話。
顧玉發難,商琉月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直接反問顧玉將話題從自己的上轉開,同時還給顧玉挖個坑,這個反擊可以說是打的十分漂亮。
顧玉似乎沒想到商琉月變的如此伶牙俐齒,眼底劃過一怨恨,但面上還是笑著道:
「原來如此,想必是我之前給了一些小恩小惠,都記在心上了,只是我沒有當回事,嫣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商琉月嘖笑了下。
這位曲夫人還真是一個極品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結果這個曲夫人還在踩著曲嫣然給自己洗白,足以可見顧玉是有多麼的不待見曲嫣然。
「這樣,將軍府的家事本王妃就不便打聽了,剛遠遠的聽到曲夫人在與我娘爭吵,不知所為何事?」寒暄過後,商琉月將話題引回了正題上。
「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娘的馬車不小心撞到我這馬車上來了,只是你娘不肯承認,所以便爭執了兩句。」顧玉一開口就是將所有的過錯推到石芳芳的上。
「放你的屁!什麼老娘不肯承認?不是我們的錯,老娘為什麼要承認!」一聽顧玉污衊自己,石芳芳當場就站不住了。
聞言,顧玉皺了皺眉:「商夫人你好歹也是丞相大人的正房夫人,怎麼一口一個『老娘』的?這種俗不堪的詞語實在不應從你的口中蹦出來,未免也太俗無禮了一些。」
「你!」石芳芳被氣的臉漲紅。
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逢人就要打腔,小時候是在黑山寨長大的,在那裡可沒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也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所以直到現在,也就只能維持表面功夫,一旦失去理智,就瞬間暴原形。
商琉月手將石芳芳護到自己後,眼中帶著些許寒意看著顧玉。
「曲夫人先別急著說我娘,按品階,我娘似乎還比你高一階,所以我娘再怎麼樣,也不到曲夫人來說教,既然曲夫人說我娘無禮,那想必曲夫人應該是個極為懂禮數的人,那這基本的規矩,曲夫人應該不會不知吧?」
見商琉月拿規矩說事,顧玉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按照品階還真沒有石芳芳地位高,也沒有商琉月高,所以按理是該向面前這兩人行禮的。
「是我疏忽了。」
顧玉心有不甘的認錯,就在以為商琉月會著行禮的時候,商琉月轉移了話題。
「本王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件事誰說誰都有理,我就想請問一下,曲夫人是親眼看著我娘的馬車撞上來的嗎?」
「我自然是親眼看著的。」顧玉回答的很是篤定。
「是嗎?可是我看了下曲夫人坐著這輛馬車,右側似乎沒有開窗啊,而我娘的馬車,是在曲夫人馬車的右邊行駛,那既然都沒有開窗,曲夫人是怎麼『親眼目睹』的呢?」
商琉月特意加重了『親眼目睹』這四個字。
見商琉月指出這麼大的,顧玉心中一慌,只顧著誣陷石芳芳了,卻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天生畏寒,馬車左右開窗會形通風導致馬車留不住暖氣,所以為了保暖考慮,所乘坐的馬車,皆是只有一面車廂有窗戶。
「就是,這下看你還怎麼誣陷我,難道你長了天眼能過這車廂壁看到外面不?」見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石芳芳趕忙跟在後面踩了一腳顧玉。
顧玉低頭沉思了一下,抬頭笑道:「是,我這右側的確沒有窗戶,但剛好當時我掀開了車簾,想看看前面還有多遠,側頭就看到右側丞相夫人的馬車撞過來。」
商琉月似乎早就猜測道顧玉會這麼回道,立馬笑著道:「那不知我娘的馬車撞得狠不狠?」
「王妃看看這裡就知道了。」顧玉指著馬車的一角,那裡直接破損了一塊,可見撞得還是狠的。
商琉月看了下,疑的說道:「那這就奇怪了,真要是我娘的馬車撞得如此之狠,那為何剛好探出來看路況的曲夫人會毫髮無損,甚至連頭上的發叉都沒有呢?反而是我娘頭上的步搖都歪了,如此看來反倒更像是我娘被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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