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九齡從來沒和顧墨玧通過氣兒,他們也都不知道對方的計劃,但卻默契地往同一條路上走。
君子箋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兩人抱著一起跳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林熙之當場氣得暈了過去,南蠻那邊手忙腳,無暇顧及他們。
待落影他們從峭壁上的將兩人毫髮無傷地救出來,眾人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君子箋能想到月九齡可能會劍走偏鋒,卻沒想到顧墨玧竟然也陪著發瘋,而他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頓時氣不打一出,咬牙切齒地問:
「二位,作死的覺怎麼樣?」
月九齡挑眉回道:
「刺激!」
君子箋許久不見笑得如此燦爛,一時竟噎住了,再想說什麼卻不知要從何說起,只好轉離開。
回去路上的馬車裏,顧墨玧從抱上月九齡那一刻起就沒放過手,好像一鬆手他日思夜想的人就會再次消失一樣。
他地箍著懷裏的人,彷彿要將嵌自己的骨里——這樣除了剝皮剔骨,再沒有什麼能將兩人分開了。
貪地嗅著月九齡上獨特的香氣,順著咽沁肺腑,這會兒才有了實,鼻尖蹭過圓潤的耳垂,低了嗓音問:
「剛剛害怕麼?」
月九齡被他蹭得渾麻,本能地瑟,但很快又湊回去,抬頭吻了一下稜角分明的下頜,「不怕!」看見顧墨玧結了,角勾出壞笑:「有你給我墊背呢!」
顧墨玧難以自抑地咬了一下那潤白的耳垂,「阿齡……」將放在細腰上的手移到後腦,兜住,然後對著朱重重地吻了下去。
的,馬車裏逐漸火熱的氛圍,都為了最好的助興,兩人可以盡地擁吻、侵佔、掠奪,直至地老天荒……
*
一月後,被趕鴨子上架登基的明霆生無可地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的朝臣們山呼萬歲,覺得頭頂上的冕旒有千斤重,他再也不能隨心所地縱馬跑在邊疆了。
然而為明氏皇室唯一一個能擔此大任的人,他也無法就這麼看著大燕百姓水深火熱,只好認命地擔起了這副江山。
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昏迷不醒的明蔚送到郊外行宮修養——太后鬥了大半生爭了一輩子,原以為明蔚坐上了皇位就能高枕無憂,誰能想如今會變如今活死人一般,瞬間老了十幾歲,心灰意冷地拒絕了明霆的挽留,要與明蔚一同搬到行宮去;
第二,明蔚後宮的妃子兒,若不遠跟他一同去行宮,自可繼續留在後宮,依舊著宮妃與皇子公主的待遇——眾人都道明德皇后陳溪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原以為定會隨明蔚去行宮,不料卻出人意料地留在了宮中;
第三就是下旨封顧墨玧為「鎮南王」——其實明霆本是想讓他當攝政王輔佐朝政的,但與夫人久別重逢難捨難分的顧墨玧實在無暇他顧,便退而求其次地封王賜地,了卻他想要離開朝廷紛爭的心愿。
以張欽為首的朝臣顧墨玧為大燕史上第一個異姓王頗有爭議,但明霆不是明蔚,既不會聽信讒言,也不會輕易妥協,這兩年的並肩作戰足夠他看清顧墨玧是什麼人。
而顧府,也就是如今的鎮南王府並沒有張燈結綵準備宴請賓客慶賀,而是上下都忙著搬東西裝車,儼然一副要將王府搬空的架勢。
年已過,雪未融。
顧墨玧親自搬著墨梅軒里那株連帶土都挖起來的墨梅搬上了馬車,回頭便看到月九齡站在桃花樹下噙著淺笑看著自己的模樣,心先融了一灘春水。
他撣了撣手中的灰土,徑直走到月九齡跟前,抬手將落在髮髻上的花瓣摘下,攏手心。
「王妃做好去新家的準備了麼?」
月九齡歪了一下頭,眉眼彎了起來,笑靨如花道:
「只要王爺在,四海皆可去。」
顧墨玧忍不住上前將擁進懷裏,旁邊搬家的下人見狀紛紛裝沒看見,但每個人都忍不住地揚起角。
用了午膳,他們便起程離開皇城,誰也沒有道別。
但江言憶還是收到了消息,早早地在城門外等候,一見月九齡就抱著哭,怎麼勸都收不住,江聰無可奈何地沖顧墨玧與月九齡出了抱歉的微笑。
最後實在沒辦法,月九齡便在耳邊說了一句話,結果江言憶竟然神奇地止住了哭泣,還迫不及待地上了馬車,催促江聰趕回城。
月九齡見狀不由一笑,心想——戚神醫,不是我要出賣你,實在是因為你救了我,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該報答一下的。
重新啟程,車隊卻不是往西北方向去——以前顧墨玧想帶月九齡去西北,因為顧家軍那裏,但現在顧家軍各大將領都做得很好,他已經上了帥印,不再是顧家軍的統帥了。
他們打算往南邊去——原本明霆要將西南作為封地賜給顧墨玧,但顧墨玧與月九齡商議過後,想要再往南去,去到更溫暖的地方,餘生每天都能一同看日出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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