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移開目,痛苦地閉上眼睛。
「前世,清河谷我遇到的那個人是你,可慕容修冒充了你。後來,我與他決裂,離開王府的途中,遭到追殺,中了葯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他說是你派人追殺我,他是不得已才了我,我並沒有相信他的說辭,因為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可我以為的是……我確實是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可是蘇衍,前世只有那兩次,那個人一直是你,你卻都沒有告訴我。我到死都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蘇衍聽了姜柚的話,更是覺得心疼無比。
他不由得抱住姜柚,一直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閉上眼睛,也是控制不住地了眼眶。
他的都在微微抖,這樣的真相太痛也太殘忍了。
「第一次,是我太慌了,我太混了,我只看見了那半塊面的樣子,我只想快點逃。所以,慕容修拿著那半塊面來帶我走,我信了。第二次……我已經記不清楚你的臉了,但我朦朦朧朧間記得你右肩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被慕容修擄走的那一次,他被我扎了一箭,他服理傷口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右肩上沒有痣,我才知道他本不是那個人……」m.
姜柚低低地說著,整個人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終於,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往後,有人陪著一起承這些悲傷也好。
既然蘇衍已經記得過往了,憑什麼不跟一起承擔這些?
蘇衍也想起了那一次。
那一次,他將從慕容修那裏救了回來,醒來之後,解開他的服,說是要確認一件事。
原來,是想要確認他右肩上的紅痣。
那一次,哭得那麼傷心,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
原來,是因為確定了他才是那個人……
「原來,你是那個時候知道的,你哭得很傷心,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安你。」蘇衍輕聲說著,不覺抱,道,「過去的事,我除了向你道歉,也改變不了什麼。可今生……我會把欠你的所有都補給你,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此生,絕不辜負。」
姜柚點頭,低聲說道:「好,這是你說的。這一世,不許再有任何瞞,為我好就不該有任何瞞。」
「好,我答應你。」蘇衍低聲回應。
姜柚抱著蘇衍,微微抬頭,看見他右肩上的那顆小痣。
抬手,了那顆小痣。
若非這個記號,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真相。
蘇衍抬手,握住了的手指,輕輕地著。
前世今生,於他而言,都是視若珍寶的意中人。
「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蘇衍對姜柚說道。
姜柚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還在這地宮裏。連忙鬆開蘇衍,這看見蘇衍著上的樣子,後知後覺的臉紅。移開目,道:「你躺下休息吧,別等會又骨頭錯位了……」
蘇衍哭笑不得:「我真的沒那麼弱,剛剛只是為了配合你,所以才躺著沒。」
姜柚:「……」
說的也是,蘇衍從小就在邊關,傷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也是太心急了,總怕蘇衍會重傷,可其實這點傷對蘇衍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姜柚的眼睛還有點腫,剛剛眼淚掉得有點多。
這會兒就坐在蘇衍邊,看著蘇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像那些事都說清楚了之後,心裏的難過有人一起分擔,好像那些痛苦也跟著減輕了一些。
蘇衍看著這個樣子的姜柚,仍是覺得心疼無比。
他手,輕輕上的眼眶,指腹輕輕過的眼睛,心疼不已地說道:「腫了。」
姜柚眼睛微閉,抿道:「以後不哭了。」
蘇衍低下頭,輕輕過去,溫熱的吻落在的眼睛上。
輕輕的,一下一下的,像是要將所有的悲傷都吻去,往後留下的,便只有開心了。
沒多久,姜柚在蘇衍懷裏睡著了。
蘇衍小心翼翼地將姜柚放下來,拿了自己的披風和外衫蓋在姜柚上。
姜柚睡得很安穩,蘇衍看著,心中一片。
原來,再無瞞才最讓人放鬆。
蘇衍輕輕了的臉,目溫。
他起,將中穿上,隨後才去打量著這大殿裏的種種。
大殿裏有夜明珠照明,四都是明亮的。他能看到那些雕像,也能看清楚所有雕像的細節,這得多用心才能雕刻出來這些。
他也看到了姜柚之前看到的那些題字,知道離開這裏的方法。
造這個地宮的人並不喜歡別人在這裏停留,所以,他將離開的方法都寫在這裏,並不希有人能在這裏留下。
就是寫這個字的人,這個字跡……
蘇衍在大殿中走了走,也仔細看了看那些雕像,也不知道怎麼的,看這些雕像的時候就總是會覺得很難過。那種覺無法形容,他越是看那些雕像,越是心口泛著一難以言說的疼。
他過那些雕像,看向安穩睡的姜柚,心底的疼消散了一些。
有,才能抵消所有的一切。
……
姜柚迷濛間,好像進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四周全都是迷霧,走在迷霧裏,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這個地方好像有些眼,想不清楚,卻也只能一直往前走。
很快,看見了一個悉的門口。
是地宮。
只是,此時此刻,地宮的門是敞開著的。
姜柚不由自主地上了臺階,一直朝著地宮裏走了過去。
地宮裏,才只有幾尊雕像,不像現在的地宮已經擺滿了雕像。
看見迷霧之中,有一道影正在那裏雕刻雕像。
很想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可那更像是一團幻影。想要再走過去的時候,那道影消失了。
只能看見留在原地,那些雕刻用的刀。
轉頭,看見了那尊未完的雕像。
雕像一側,刻了一個名字:幽落。
幽落……那是玄冥天的名字。
所以,地宮裏這些雕像全都是玄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