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放得下嗎?
假如真的那麼容易放下,何必要糾葛這麼多年。
每個要剃度出家的人都會被問,是否願意放下塵世的恩怨,就是在讓遁佛門之人清除七六慾。
佛者都能給出肯定的答案,不能佛者永遠都做不知道什麼六清凈。
單一諾沒等尊主回話,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便消失在他面前。
已經看到了他的養蛇地,也見到了要見的人,更直截了當地告訴了他,的孩子並不是他要找的人。
所有目的都已達到,還把之前沒能說給他聽的話說了出來,沒有了再留下的必要。
尊主看著消失的地方喃喃道:你,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又沒回來,因為現在的和紫葉有著本質的區別,所以真正的紫葉其實並沒有回來。
和等候著的言槐會合后,他們馬不停蹄往兩國的邊境趕。
早他們一步回到邊境的雲木和向博翰剛下馬就被胥天翔問著的下落。
聽到雲木說獨自去赴約,他握拳頭走向早已備好的快馬。
「平兒。」蒼暮大聲喊住暴走的他,「萬萬不可,你若越了良國的界線,諾兒此行就毫無意義了。」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放心不下罷了。
要翻上馬的他突然轉,不是聽了蒼暮的勸,而是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的辦法。
越過眾人,他徑直走向營帳,然後穿著他那套銀的盔甲,一手抱一個孩子走出營帳,輕點腳尖飛上馬道:「本王帶孩子去迎王妃歸來,你們不必跟著。」
蒼暮會心一笑,騎上自己的坐騎跟上他要幫他抱一個孩子,以免馬兒不聽話,出現意外。
「我的外孫我來抱就好。」薛淼快馬過來,將胥天翔抱在右手的瑞鈺接過。
明知他是故意氣自己的蒼暮給了他一個白眼,夾馬肚,讓自己的馬兒到最前面做開路先鋒。
三個男人,一個青壯年,一個壯年,一個中壯年,抱著兩個還在襁褓的孩子出現在邊界的時候引起了兩國所有戰士的注意。
南平的將領見到穿盔甲的胥天翔,立刻讓士兵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胥天翔沒有理會他們高高舉起的盾牌和長槍,對著從一旁兵營中走出來的劉志軍道:「讓所有士兵退後一丈,在本王腳下搭個營帳,本王要和孩子們一同等王妃歸來。」
此刻,他不是戰士,只是一個擁有很高地位,穿著已故先帝的盔甲等待著自己妻子回來的王爺。
他沒有帶兵衝進南平要人,也沒有讓他們把他看作普通人,而是穿著盔甲彰顯他的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們,他的妻子若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守在邊線等人的他便會帶兵衝過去。
衝冠一怒為紅,憤怒的他會為,踏平一個國家。
營帳建好以後,他將懷裡的瑞燦給蒼暮,在簡易的書案上筆疾書,用堅實又婉轉的線條寫出了幾個大字。
大紅的布上用黑墨寫出的大字被他掛在營帳之上隨風飄揚,好像在給遠方的指明回家的路。
當初求單一諾去南平幫忙治理水患的將領默默看著,等見到胥天翔掛在營帳頂上的話讓士兵收起武,自己回營帳給向嶸和尊主發去了書信。
他只在紙上寫了三個字:雙生子。
即使他明白,胥天翔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整個南平,若是他的妻子在南平到丁點的傷害,他會加倍奉還。
可是,他並沒有把這些通過書信的方式告訴向嶸和尊主,只告訴了他們,單一諾生下的是雙生子。
由此可見,在他的認知里,這才是最重要的信息。
這個看似不重要的細節卻很關鍵,正是有人見到了他傳回去的這個消息才讓單一諾明白了一直都沒解開的疑。
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單一諾此時還不知道短短的半日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怕胥天翔見到雲木帶著向博翰回去會做出衝的決定,片刻不敢耽擱地往回趕。
幾日幾夜都不曾休息的他們停下歇息時,言槐問為何不先傳個消息回去,讓大家放心。
「不行。」垂眸道,「若是收到我的消息,他會更擔心。」
的男人了解,在他看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收到的消息,他會毫不猶豫的帶兵衝進南平,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雲城裝死的事發生以後,他變得比之前更敏了,即使說很好他也會覺得在苦。
不忍讓自己的男人承那種力,迅速趕回他邊是唯一的辦法。
不傳消息回去才是對他來說最好的消息。
因為知道,的男人會在一個地方等回去,沒有選擇繞圈走通關地回到寧國,而是直接來到南平營地前報上姓名和份,大搖大擺地穿越南平的駐紮地來到了邊線。
當在將領的帶領下來到最前線時,看到了他掛在營帳之上的紅布巾。
上面寫著:一眼千里,一眼萬年。
一眼就能穿越千里找到你,一眼就把你看到了眼裡,萬年都不會更改。
這是他回應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看著站在營帳前穿著銀盔甲,一手抱一個孩子的男子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淚。
從和他相識以來,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穿盔甲的樣子,當真是讓到了骨子裡的男人,這樣的他,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郎君模樣。
等不及要去將這樣的男人抱進懷裡的腳尖輕點,瞬間到了他的面前。
「一個多月都沒有哭鬧過的孩子們早上剛醒來就哭鬧不止,直到為夫帶他們出來才停止哭泣,為夫便知,是你要回來了。」他看著淚眼婆娑的道。
「讓相公累了。」沒有第一時間看的孩子們,而是輕輕著他消瘦的臉頰道:「妾真是罪該萬死。」
他不顧兩個要張著小手要撲到上的孩子願不願意,直勾勾地看著將孩子們給一旁的薛淼和蒼暮,直接抱起風塵僕僕的飛回來後方的營地。
那裡,泠雨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瞪著他帶回去沐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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