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戚綰在想到底在哪側。
趙澤再也坐不住了,嗖地站起,直地站在那裏給眾人留了個側影,怒聲一句:“夠了!本王上沒有傷!”
章一玥聞言捂笑了笑,見戚綰還要再抵賴,戲謔地問趙澤:“那王爺腰腹的傷口到底是在左側還是右側?你告訴戚妹妹吧。當時或許太張了,沒有瞧見。”
趙澤聞言轉頭再看章一玥一眼,心知早已穿幫,心裏歎了口氣,又冷冷地轉了頭回去。
著火氣厲聲道:“還不快滾!”
可是戚綰還要做垂死掙紮,梗著脖子說道:“王爺腰腹是有一個傷口,我見到了,哪一側,我、我張,確實記不得。”
章一玥搖搖頭,語氣十分緩慢,十分憾:“哎,戚妹妹,王爺腹部有兩個傷口,左右都有一個。”
空氣靜了半響,眾人都知道戚綰兩個答案都錯了,跟趙澤的“夫妻之實”是在撒謊。
那這爬床未,又欺瞞眾人……
“來人!”作為沈家人的沈妍喚來屋外的侍婢,吩咐道:“將戚姑娘穿好帶下去,關柴房,等待六王爺發落。”
幾個侍婢進門,三下兩下將戚綰穿好就拉了下去。
章一玥激地朝沈妍微鞠了一躬,沈妍便也笑笑帶著戚威走了。在自家府裏出現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也是夠丟人。
見到眾人都走了,事也告一段路了,章一玥吩咐道:“芙蓉,你去洗漱吧,洗好給我端點飯來。”
等芙蓉應聲出門,章一玥在凳子上坐了好一會,抬眼看那趙澤還是站在原地一不,寢鬆鬆垮垮,臉上冰冰涼涼,心道:“這冰塊的氣怎麽還不消?”
慢慢下那為了遮寒而穿的披風,緩緩起,有些瘸著挪到趙澤邊站定,扯了扯趙澤的袖子,聲道:“小月兒不是我,是個三歲小孩,你到的時候正抓著我的不放。”
趙澤眼裏的詫異一晃而過,仍舊不聲負手直直站著。
章一玥又扯了扯那袖子,繼續道:“那‘娘’的小孩是個結,本來要‘娘娘’的,隻會喊一個字,所以了‘娘’,別的小孩覺得好玩也都著玩了。看來王妃娘娘一點也不方便。要不,王妃娘娘我也不要了?真跟王爺和離去?”
趙澤聞言這才緩緩鬆了些神,轉頭低眸看著章一玥。
章一玥見他終於恢複了些正常,朝他笑了笑。
看到這一笑,那趙澤就是冰川也被立刻化掉了。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在麵前任由那個戚綰不蔽地倚靠著,又覺得自己沒臉跟章一玥講話,隻能再轉回頭垂著眸掩蓋住心裏的愧疚,不再看。
章一玥又瘸著走了一步,正正站在趙澤前,也不再跟他講話,手摟著他的腰,上了他的口。
果然,“噗通、噗通、噗通……”,跳地快極了,還在越來越快。
章一玥也沒放手,在他懷裏勾笑了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聞他上久違的龍涎香。
一、二、三。
果然,那冰塊忍不住摟住了。
“是我不好。”從章一玥頭頂傳來了趙澤低沉的愧疚聲。
“是王爺不好,半個月未見,一見麵就要趕我走。”章一玥在趙澤懷裏應聲作答。
“對不起。”趙澤道著歉,吻了又吻那日夜思念之人的順青,貪婪地聞著那讓他迷醉的馨香。
章一玥聞言,睜開眼,從趙澤懷裏抬起頭,一點不客氣地說道:“我先不原諒。你抱我過去,我疼。”
趙澤立刻彎腰將人抱起。
也不知要過去哪裏,想來章一玥不會再去床榻,便抱著去了榻。
走到榻邊,也不將人放下來,就讓坐在自己上。
章一玥抬頭本要讓他放下自己坐,話沒有開口,就被人急切地堵了住。
濃烈的思念化作綿綿的齒相纏。
**
靈魂再一次飄飛到雲端,遇到那縷耀人的曙,越飛越高,高到天高海闊,高到無可藏。
風箏被纏住的一端再次掙紮著,想盡辦法想要掙束縛。
趙澤手就要摘一枝傲雪的紅梅。
先摘到了枝頭,覺得不夠,又摘到了樹枝。
那枝寬闊,那枝頭飽滿。他喜歡。不自覺便將枝頭與樹枝放在手心裏把玩。
一枝紅梅不夠,他又手摘了另一枝。
第二枝與第一枝一樣迎風傲雪,引人勝。
這紅梅統共就開了兩枝,全數被他摘到了手裏。
他的世界突然被他調轉了方向。縱立著變了橫著。連帶章一玥的世界也都隨著他變了。
那紅梅在手中,那香味在腦中。
隻是那紅梅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細紗,總是霧蒙蒙的,瞧不真切。
他想要去開那礙眼的薄紗,去看那紅梅的真麵目。
“夫人。”門外芙蓉一聲呼喚。
兩人睜開迷蒙的眼,離開彼此溫熱的,世界的方向這才從橫著變為縱立起來。
雙頰緋紅的章一玥清了清嗓子,理了理糟糟的寢,這才朝門口喊道:“進來吧。”
端著晚膳的芙蓉進門,抬眼一看就是自家主子坐在榻上垂頭神不顯,那六王爺正一怒氣直直立在榻邊眼神淩厲地看著走進屋的自己。
芙蓉立刻不敢對視,迅速垂首回來看著自己手裏的托盤,加快腳步放在桌上,擱下就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心想:哎喲,我的媽,六王爺那眼神怎麽回事?太嚇人了,莫不是要殺人?
**
等到心緒寧靜了一些,臉的熱退卻,章一玥才緩緩抬頭看那氣呼呼的人。
垂眸抿一笑,芙蓉來的可真是時候,瞧把那人氣的!
轉念一想,自己何時又變地能接他這樣了?
不微蹙了一下眉,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要說很想見趙澤似乎也不算是,第一天在城外無所事事坐著的時候確實想了幾次他為何不出門接自己。第二天起便忙出忙進,沒有時間思考除了救人之外的事,閑下來時戚言和一群小孩就圍著,一會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
那日子雖然勞累又吃不飽,但被一群小家夥圍著,也算無憂無慮。
想到這裏又想問問芙蓉那些餘下的人被怎麽安排了,畢竟連自己與芙蓉都算全數撤離。
再看趙澤還是一副氣急敗壞忍未發的狀態,又不敢當麵再問,因為還有戚言的關係。
了被下了幾次意的肚子,再也顧不上去理更多思緒。
抬眼看向那飯桌的菜食,這屋子不大,桌子在正中間,最後方就是那垂了一圈細紗帳的床榻,突然地就想起剛進來時見到那紅肚兜爬起來的場景,連那床榻也不想再多看一眼,甚至連旁側的趙澤也不想搭理。
剛剛隻顧著去給他消氣,他可曾想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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