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玥與李暮瑤皆是一怔,花園竟然還有如此肆無忌憚張狂大笑的男人?
正在疑是何人如此大膽,楚王江燁便帶著一眾人大步走來。
江燁著華麗窄齊膝短,腳蹬高統革靴,皮革蹀帶束腰,蹀帶之中一把寶石鑲嵌的短刀直人眼,蹀帶上金屬飾牌也隨江燁的步伐一陣輕響。
通一派野狼般的狂野之氣。
章一玥與李暮瑤隻迅速對視一眼便向來人行禮:“楚王陛下安好。”
江燁再高聲一笑,道:“太子妃與六王妃不必客氣,孤剛剛聽聞你二人一番言語,心中茅塞頓開,是孤應該致謝。”
江燁雖說的是“二人”,但方才分明誇獎過章一玥所言,章一玥心知不能忽視,便沒等李暮瑤開口垂眸自覺道:“楚王陛下謬讚,妾等不勝激。不過是引用前人之言閑談而已,不想能楚王陛下尊耳,榮幸之至。”
“哦?不知是哪位聖人如此口出金言?”江燁目不閃直盯章一玥問道。
章一玥未曾想到,自己本是一句客套話,對方竟然抓住不放,語裏分明有些別的意味。仍未抬眸,客氣回道:“回楚王陛下,妾不知何人所言,隻知世間傳言皆是不足為據而已,妾隻是以為所說有理,便竊以用之。”
江燁目深沉,輕笑一聲:“六王妃謙虛了。”
空氣裏靜了靜,有尷尬,章一玥與李暮瑤不便與外男談,均未抬眸,一副恭順卻又拒人以外的模樣。
江燁自知再攀談下去太過招眼,眼珠一轉,爽朗道:“孤先去找燕王,就不擾二位興致了。”講完便從行禮的二人側走過。
但是走到章一玥側時,江燁停了腳步,看著那玉脂般的側臉與脖頸,眼眸一深,頭朝章一玥的方向略微偏了偏,沉聲道:“改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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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燁帶著那群浩的楚國人群徹底消失在花園,章一玥和李暮瑤兩人才對視一眼,執手往東宮走,好一會沒再言語。
走到東宮,摒下左右,李暮瑤開口道:“玥兒,我見這江燁方才停在你側,怕是對你有些野心。”
章一玥微蹙眉頭:“瑤瑤,我知曉你的意思,我畢竟王妃之位,他不敢太造次。我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方才我們講話他都聽到了,那麽,會不會也有別人聽到。”
李暮瑤問:“你的意思是?”
章一玥將李暮瑤再往前一拉,悄聲道:“方才我們在花園講話已經非常小聲,可那江燁竟然已經聽到了,而且聽地十分清楚。這事提醒了我,宮裏或許還有別的人與他一樣耳力卓絕,若是隨時關注著你的一舉一,知曉你懷孕,就怕伺機而。”
“玥兒,這種擔憂多餘了吧?我好好的啊,哪有人盯著我。”李暮瑤不以為然。
章一玥搖搖頭,有些悲涼:“我先前總以為人心善良。可是也是婚後才知道,或者才明白,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我記得你先前還教育我,我不伺候王爺自然有別的人爬床。結果就剛好遇上了。我在滄州時,那戚綰不顧後果當我麵在王爺的床榻上。你說,一個人連名聲尚且都可不要,若是嫉妒起來,會不會做別的?你不要怪我危言聳聽,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李暮瑤皺眉道:“我先前也隻是威脅威脅你,想讓你早些接他而已,畢竟你嫁都嫁了。實際上我還沒想過太多,我總覺得自己伺候好太子就夠了。”
章一玥苦笑道:“你爹娘恩,對你和李暮斌保護有加,爭寵之事你自然也隻是聽說。不過,你不犯人怎知人不犯你?你還記得除夕宴上蘇茵茵當眾搭著王爺的事嗎?”
李暮瑤道:“記得,太子說六王爺未鬆口納妃,放棄了所以又回了西北了。”
章一玥搖搖頭:“不是,那日給王爺喝的酒是放了藥的。王爺要嚴懲,陛下大事化小了而已。”
李暮瑤聞言瞪大了雙眼:“放藥?可是那種……”
章一玥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種。要不然王爺怎會當眾就摟?我相信以他對我的在意,當時不會無緣無故其他人。”
想到那日趙澤因為喝了酒,平常最能忍耐的人都不能自持,摟著在花園放肆,心裏的擔心更盛。
李暮瑤被這突然的消息驚地有些懵怔,靜默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的意思是,在皇宮裏下藥?”
章一玥冷笑一聲:“嗬,不僅是在皇宮,而是當著陛下、皇後以及所有皇親國戚的麵讓王爺喝了下去。瑤瑤,你說皇宮幹淨不幹淨?手段了得不了得?連宮外的人都算計了進去。”
李暮瑤仿佛被當頭棒喝:“玥兒,先前我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人多的地方定會多是非。可是我萬萬不敢想象有人用這些手段。”
章一玥繼續道:“蘇茵茵是特殊,我那日恰巧換裳時聽到了和蘇恒威的對話,後來跟王爺講了,王爺才查到了上。查到了也隻是小懲罰,趕回西北罷了。若是那日王爺定力再差一些,恐怕就會當場應允了府,現在王府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玥兒,你說太子邊會有這樣的人嗎?”李暮瑤擔憂地問道。
章一玥見終於知曉要擔憂自己,心裏很是欣,分析道:“太子新納的兩位側妃都是重臣家的兒,太子現在常常在你這裏安置,若是他們嫉妒,知曉你懷孕,如蘇茵茵那般下手,他或者你喝了那些東西怎麽辦?你才懷孕兩個月。若是下的是別的藥又怎麽辦?這些醃臢事即使過後查出來也不會被公之於眾,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你跟我都不知曉太子邊有沒有這樣的人,但是防患於未然為好,是不是?”
李暮瑤問道:“所以上次你不放心我,五天都不肯回府,也是早就有些擔憂了?”
章一玥點點頭:“當時太子還沒納側妃,我雖然擔憂,但是也沒有想清楚到底要怎麽表達。今日提醒你這些,你可要放心上。你千萬記住,你的胎兒沒有穩固之前,除了我與太子,不可讓別人知曉,穩固之後也得萬分小心。那位魏太醫你放心,是我從滄州求王爺帶進太醫院的,非常可靠。”
李暮瑤乖巧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玥兒,早知道你聰慧,沒想到你還能想地如此全麵,幸好你在我邊,你要不說這些,沒人會給我說的,我娘也隻讓我好好待太子。”
章一玥微微一笑:“瑤瑤,我也覺得我變了些,婚之後好多事都不一樣了,我比先前敏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我們長大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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