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總。」扎西把快艇停好,繩子系在柱子上。
昆圖靠在岸邊車上,朝兩人揚了揚手,轉上車,啟車子。
周靖安和扎西一上車,周靖安就催促,「快!」
昆圖就知道他心急,笑著說,「周總,鄒哥把照片給我傳過來了,要看嗎?」
「不看。」周靖安一口拒絕。
他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寶寶本人。
縱然抓心撓肝的著急,也要忍著!
扎西接過手機看了眼,無言的笑著,昆圖呲牙問,「嘿嘿,好看吧?」
扎西點頭,「好看。」
一把解開安全帶,探到前面搶過手機,扔在了儲櫃里,黑著臉訓斥昆圖,「給我心無旁騖的好好開車!」
昆圖『哦』了一聲,視後鏡里跟扎西眉弄眼。
扎西扭頭看窗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周程元家的兒子也一起送回來了。」
「你說這個蕭煒明這次是不是也太識趣了點?」昆圖納悶的問。
扎西看了眼周靖安,「是啊,他突然這麼容易就妥協了,讓人心裡不安。」
「我估著,都是我們夫人的功勞,這八個月來的效。」昆圖沒看到扎西扔來的刀子一樣的警告眼神,兀自道,「我就知道我們夫人在沒有把握的況下不會自投羅網,拿準了這個蕭煒明,有的是辦法對付他,我看,夫人孩子也生下來了,孩子也平安的回到了我們這裡,接下來準備有所作了,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搞死蕭煒明!」
眼看周靖安的臉沉得快要發,扎西忍不住一掌拍在昆圖晃的上,「行了,好好開你的車。」
「喂,很痛的!再打我揍扁你丫!」
「能不能別晃,看著就心煩。」
「哼哼,請自雙目。」
「一會兒再收拾你!」
「噗!你這話我昨晚剛對一個妞說過。」
「你去嫖了?」
「哪有!就是在路邊遇到的一個人,看我開車停在路邊,搖擺著過來勾搭我,嘿嘿,當然了,我是堅決不從的!節這玩意兒,我比你多!」
扎西冷嗤,「是嗎?是哪個被人一拉手就……呵呵,你好意思說啊!」
昆圖老臉通紅,「扎西,跟你多遍了那是意外,意外!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你不生氣的話我就生氣了,我何苦讓自己生氣?」
「……賤人!」
扎西唱著小曲,腰桿卻得筆直,幽深的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窗外,不是自己的地盤,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呢?
聊天頂是為了消磨時間,給周靖安解悶,正經大事卻不能落下。
車程兩個小時,到了大使館,被人邀請上樓,樓上客廳里,丁丁卯和另外四個保鏢分散在窗邊和角落,丁拿著眼鏡偵查著窗外。
哇……
哇哇哇……
嬰兒哭聲從房間里傳出來,周靖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怎麼哭了?」
站在樓梯口的丁卯回他,「蕭煒明那邊的月嫂說,寶寶一離開媽媽邊,就總是哭,睡著了才會安靜下來……」
扎西跑上前,把門推開,周靖安看似步伐穩重,可是仔細看,他雙拳握在側,幾乎抿了一條直線,下顎綳得的。
門板開,一眼,周靖安就看到了躺在定製推車裡哭得手腳揮舞的三個寶寶。
咧大哭,眼淚橫流的樣子,又慘又可,周靖安向來堅如鐵的一顆心頃刻間就這麼碎了。
典媽紅著眼,拿著紗布巾給他們番拭著眼淚,裡『小乖乖,小乖乖』的哄著,鄒凱和雲卿也是手足無措的圍著推車來回走『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抬頭看到周靖安,雲卿卸下一口氣,「二哥,快來快來,哭得嗓子都啞了,怎麼哄都不行,也不肯喝。」
周靖安兩三步到了車前,蹲下來,近距離看著他們,這是他和陸然的孩子!
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手,想要抱起來,手指剛到孩子的肩膀,就被了電一樣回了手,他大驚失,「怎麼這麼?」
典媽本來正心疼得要哭了,一看他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寶寶都這樣的,骨骼里膠質多,頸部和背部很脆弱的,頭都立不起來,一定要用手臂托著平抱,不能讓寶寶太傾斜的……」
典媽把一個絨布偶放在懷裡,給他做了個示範作。
周靖安也彎臂做一個虛摟的作。
典媽連連誇他,「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先生您學什麼都快!天生是個做爸爸的料!」
雲卿早就躍躍試了,可是二哥有令,他是怎麼都不能做第一個抱寶寶的人,便推著周靖安道,「快點吧,你就快點吧,學會了趕抱一抱,我都急死了!哎呦,這小嗓門哭得我心裡凄涼涼的……」
周靖安比他還急,一腦門的汗,鄒凱遞上紙巾給他,指了指洗手間,「先去凈個手再孩子,新生寶寶抵抗力太弱。」
周靖安轉,猛地想起,「不行,我服還是的。」
雖然被溫捂得基本快乾了,但是寶寶挨著肯定不舒服。
周靖安沖了個澡換了件服,著乾燥的手到車前,小心翼翼的作先抱起小公主來,其餘幾個人都在旁邊護駕,唯恐他把孩子摔了。
神奇的是,小公主張著哭了兩聲后就躺在了他臂彎里,嗦著拇指竟然睡著了,偶爾氣的哼唧兩聲。
兩個小子一聽妹妹不哭了,睜開眼睛四看了看,雖然這時候小孩子是不怎麼看清東西的,但周靖安有種覺,兩個小子能看見他,而且能看到妹妹躺在他懷裡,兩個人哭得更大聲了。
「我的媽,這孩子也太聰明了點吧!」典媽抿笑得歡快,又是慨又是讚歎的,「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小就這麼機靈的寶寶!」
周靖安臉上掛著誰也沒見過的溫表,把珍珠丸子一樣的小公主遞給典媽,「先抱著。」
「給我給我,做不了第一,一定要做第二。」雲卿連忙手過來,剛才他也好好練習過了,不會抱得比二哥差!
「你小心點!」周靖安叮囑他,把孩子手給他,雲卿呲牙咧的把小公主接到懷裡,眼睛都亮了,「哇,真的是很很啊,我都不敢用力,小孩就是香,甜的味兒,二哥你抱也抱過了,以後別跟我搶,抱是我的專利。」
幾乎是沒門的事!
周靖安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手抱起自己小兒子,比兒要重一些,骨架更大一些,但一樣很。
一到他手裡,立馬就停了哭泣,兩隻小手的握著他的食指,淚眼眨著,好像了天大的委屈。
周靖安瞬間淚目,典媽也是喜極而泣,「孩子們真是太懂事了!肯定是認出了先生是自己爸爸,怎麼會這麼聰慧呢?」
三個孩子都抱了一遍,很容易就哄睡著了,周靖安捨不得放下孩子片刻,直到典媽說,孩子不能經常抱,要讓他躺著,對骨骼和發育比較好。
他才不捨的把孩子放回嬰兒車裡。
謝過大使館的人,周靖安一行離開。
因為要顧慮到三個孩子的安全問題,他們需要儘快回國,步履匆匆的上了直升機,連夜趕回京都。
藍存遇和藍煙等到凌晨,才看到了他們的外孫和外孫,不釋手的抱在懷裡,走進宮殿。
目前,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靖安自己無所謂,他不想讓他的孩子遭遇任何可能的危險。
他還有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陸然救回來。
為了確保統,一些檢查還是需要做的。
第二日,專門的醫療團隊就趕了過來,給三個寶寶進行檢和化驗。
完整的結果在第四日全部出來。
周靖安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藍存遇和藍煙跟孩子存在親緣關係。
三個孩子的名字,分別是,周藍天,周藍星,周藍月。
在京都藍家的藍凜,是京都幾大家族中,最先來拜會的人。
在周靖安默許下,取了三個孩子的指尖末梢,帶回藍家做測試。
獨時,藍凜告訴藍存遇,「藍星這孩子,天賦異稟,聰慧過人,但,慧極必傷,流連在凡塵俗世,對他將來沒什麼益。」
「你想讓他回歸藍家?」
「藍家的暗衛首領,是他最終的歸。」
「誰說的?」
藍存遇有些不能接,「為什麼?藍星跟藍天看著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還是嬰兒,你又怎麼能看得全面?」
他知道藍家家主有多能耐和本事的,說的這些,自然是有跡可循,所以,藍存遇才會如此反。
藍凜知道他會反,淡淡道,「我尚未有識人本領,是如今的暗衛首領,這樣提醒我的。」
「周靖安不會答應,明珠也不會!那是用生命換來的孩子,豈會拱手讓人?」
「你別激啊。」
「我能不激嗎?這三個孩子現在是我們的命!」
「就算我讓他皈依藍家,也要等他年後,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共天倫,而且如今的暗衛首領,還不需要繼承人,只是藍星有這個慧,埋沒了未免可惜,以後等他懂事了,讓他自己選擇吧還是。」
藍存遇點頭,也只能這樣,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陸然醒來,已是一周后。
那枚羊脂玉,從此掛在了頸上,蕭煒明怕發生不可知的後果,讓佩戴不許摘下來。
「爸爸,謝謝你。」看著一臉胡茬的男人,髮里已有白閃耀,陸然心裡,不再只剩下反,過往一點一滴,全部回到了腦海里。
「我說過,只要你好好在我邊,我不會輕易開殺戒,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答應你。」蕭煒明在蒼白的臉頰輕輕了下。
「我答應你,但是你以後也要信守承諾,我這張臉,不要再了,行嗎?過程還是很疼的。」
「好,不,再也不了,答應你。」
病房門外,樓戰和sweet立在那裡,各自想著心事。
「你不覺得教父最近變得太仁慈了嗎?」sweet冷冷勾,小聲道,「那四個孩子怎麼能就這麼放了回去?周靖安倒是高興了!對於我們來說,除了把那個兒哄開心了,得到了什麼?真是晦氣!」
「教父做什麼決定,不到我們來心,他有他的想法,你永遠都不能參,尤其是……」樓戰揚了一下眉梢,「在你緒波太大的時候,不要輕易把心裡不該有的想法說出來,教父對你是有那麼點另眼相看,你別不知足,把這點另眼相看毀在你自己手裡,就得不償失了。」
「你危言聳聽誰呢!」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心裡明白!」樓戰看,「過去二十年裡,你只犯了兩次錯,而如今,卻是頻頻出錯了,你再這麼漫不經心下去,遲早要從教父邊離開的,多的是追隨他的人,於他有用的,他才會留在邊,你再出錯,別說我,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
「這次讓周靖安溜走,確實是我疏忽,我已經認錯了,也挨打了,你還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是你,你趕把你不該有的想法收起來!」
sweet臉上一訥,「我,我什麼想法!你別說!」
「你恨陸然現在這張臉,跟你不一樣了,你不甘心。」
sweet眼底劃過濃烈的恨意,沒錯!
傷筋骨,辛辛苦苦給自己換了一張陸然臉,而陸然,卻在了這麼多苦楚后,又把得來不易的臉給換了!
不僅恨,劃花那張新的,緻的臉的衝都有了!
樓戰附在耳邊低語,sweet只是慌了一下,很快,就勾冷笑,「那你為什麼不去跟教父講,讓他把殺了,一了百了!」
看樓戰臉上出一傷痛,sweet輕哼一聲又笑了,「你捨不得是嗎?我有什麼好,你這麼喜歡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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