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已經好過了姚起雲所能奢的極限，他只盼著好好跟他們相，報答司徒家的養育之恩，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讓司徒叔叔夫婦有半點失。

還有，司徒玦，的頭髮比兩年前在鄉間初見時要更長一些，長高了，也更……更漂亮了……姚起雲直起腰，從大大的穿鏡中看到陌生的自己，不僅因為那突兀的一新，還有自己角從離開那刻起都未曾消逝的笑意。

他走到窗畔，覺著從窗簾隙里進來的夜風吹涼他發熱的腦袋，正想拉開簾子，好好看看窗外，看每天早上醒來看到的景緻，看究竟是什麼吸引著這麼流連這個房間。

簾子剛起一角，外邊傳來了幾聲尖銳的口哨，正猶豫間，一簾之隔的玻璃被人叩響。

「司徒，司徒……」那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到最低，在輕輕喚著。

厚緞的窗簾被人無聲地揪在指尖。

「你搞什麼啊，司徒，我等你好久，不來也說一聲啊……司徒，是你在裡面嗎？」

沒有人回答。

窗外的男孩彷彿覺察出了異樣，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捅了簍子，趕貓著腰跑開。

簾的姚起雲從一側挑開的角落裡，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矯健越過四季青樹籬的影和他落的幾片樹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簾子才徹底從一隻手間垂落。

夜風真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在一瞬間把人變得無比清醒，當然，也可以攪碎一個剛織就的夢，把一顆心變得很涼。

次日早飯，司徒玦下樓的時候媽媽已經準備好早飯，司徒久安在餐桌邊看早報，而姚起雲則在一旁擺著碗筷。

看到兒，司徒久安從報紙一角探出臉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司徒玦已經飛快地指了指時鐘，「我比你要求的時間早起了十分鐘，大清早訓人會胃痛！」

司徒久安只能搖頭。

從坐下到拿起筷子，司徒玦已經打了兩個哈欠。

「睡得最久的人是你，最困的人還是你，昨晚狗去了？」司徒久安沒好氣地說。

司徒玦不敢直言自己其實是重新打包東西直到凌晨，喝了一大口豆漿，嘀咕道：「剛換了一張床，睡不習慣，失眠了。」

趁機在桌子底下踢了剛坐下來的姚起雲一腳，暗示他要提出換房間的事，現在正是個好時機。

不知道他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天生遲鈍，姚起雲收回了腳，低頭吃東西，一付渾然未覺的表。

司徒玦急了，再踢的時候已經夠不著他的腳了，只能故意用碗筷弄出點靜，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飛快地了眼睛。

他依然對的暗示毫無反應。

倒是司徒久安看出了端倪。「吃東西就吃東西，司徒玦，你什麼病？」

司徒玦看了姚起雲一眼，索挑明了說，「爸，他有話跟你說。」

「誰？」

司徒玦指指姚起雲，心想，這回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了吧。

「你不知道人名字？越大越沒禮貌。」

「哥哥我可不出口啊。名字你不能再說我沒禮貌。」

司徒久安不再理，終於把臉轉向一旁置事外安靜吃東西的姚起雲。和氣道：「你是有話要給我說嗎，起雲？」

「當然有。」司徒玦搶話道。

「我問你了嗎？」

「媽，你看看爸爸，跟他說話就春風一般溫暖，跟我說話就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是不是太偏心？」司徒玦對薛萍撒道。

薛萍抿一笑，「你別打岔，聽起雲怎麼說。」

姚起雲咽下了裡最後一點東西，這才笑了笑，靦腆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是阿玦說要跟我換個房間，沒問題啊，我住哪都一樣的，待會就可以搬了。」

「你這孩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又不讓人省心了。」這下不等司徒久安開口，就連薛萍都略帶責備地面向兒。

司徒玦好像愣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看著姚起雲，那眼神，從驚愕到迷茫，再從重新的審視中變得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