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向對百依百順的連泉卻掙開了的手。「我沒胡說，司徒，你當然被蒙在鼓裡，但我也是男的，我不會看錯，有人假裝得了長輩的指示，其實一心一意想做司徒家的婿呢。」

他的話赤地指向姚起雲，姚起雲氣極了反倒平靜了下來，「我原諒你胡說八道，因為你這種人，只會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庸俗，吃飽了沒事幹，就想著怎麼花言巧語騙孩子。本來我不想理你們，不過你說的那些麻的話，做的那些無恥的事，實在讓我噁心到不行。」

就連司徒玦也來不及阻止，一向手矯健的連泉已經一拳打向姚起雲的臉，姚起雲趔趄了一下，彎著腰，側吐了一口帶的唾沫。

司徒玦頓時重重推了他一把，「你幹什麼啊。」也管不了那麼多，上前就去察看姚起雲臉上的傷，可姚起雲並不領，用出嫌惡的肢語言避開了。

連泉更是憤怒，不解氣地指著姚起雲的鼻子說道：「我這一拳就是要告訴你，你不過是司徒家養的一條狗，可就算是狗，也是不能隨便吠的。」

「連泉你給我住！」

姚起雲冷笑一聲，倒沒什麼反應。被這句話激怒的人是司徒玦。

連泉說的那些，不是沒有說過，可是怎麼罵姚起雲，怎麼辱姚起雲，都是的事，是和姚起雲之間的戰爭。不能忍這樣的話從別人裡說出來，就算那個人是連泉，也一樣讓大為惱火。

連泉也呆了幾秒。

「你還護著他？」

「他是我們家的人，不到你來罵他，更不到你來手！」

「你就願意他繼續像條狗一樣跟著你？」

司徒玦警告的手幾乎到連泉那張混雜著惱怒、難堪、不甘，還有嫉妒的俊朗面孔。

「你再說那個狗字試試看！」

發狠的司徒玦面容艷依舊，卻使連泉到全然的陌生。

「他跟著的是我，不是你，你不願意，就離我遠一點。」

「這就是你的態度？」連泉強忍著，那雙眼睛里竟然有水閃爍，可他卻絕對不能容忍它掉下來。

司徒玦難過到無以復加，和喜歡的男孩，怎麼會變了這個樣子。

「算了連泉，你先走行嗎？如果我們都想通了，再通電話吧。」

連泉一言不發從他們邊走開。

「等等。」姚起雲悶聲住了他。連泉站住了，卻沒有回頭。

「夠了……」司徒玦怕姚起雲不依不饒，拽著他，從牙裡出這兩個字。

姚起雲蹲下來，撿起被大家忘在地上的那個戒指，輕輕拋向連泉。

「拿走你的東西。」

戒指落在草地上，滾了滾，沒有發出什麼響聲。連泉的手悄然，徑直踩過了戒指，大步流星地離去。只剩下有些恍惚的司徒玦和繼續沉默的姚起雲。

僵持了一會，司徒玦毫不溫地去扳姚起雲的臉。

「幹什麼，別多手多腳。」他依舊抗拒著，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司徒玦哪裡管他，生生地把他的臉轉了過來，端詳著傷。

「你以為我想理你？就想看看你被打了什麼豬頭樣。」

「你才是豬頭，被別人生吞了還不知道。」跟姚起雲砸書的那一下等同，連泉下手的這一拳也不輕。姚起雲的半邊面頰都腫了，說話的時候牽，疼得聲音都有些含糊。

司徒玦以探傷為由重重在他傷口按了一下。

「你……」姚起雲疼得了一下，咬牙瞪了一眼。

見沒大礙，司徒玦扔開仍拽著的他的手。

「你活該。」

「用不著你管，你跟著他滾吧。」

「我走不走你也管不著。沒出息的傢伙，被人打了都不知道還手。」

「我不想跟他計較。」姚起雲撿起他的詞典，惜地拍去上面的髒東西。「你以為我打不過他？蠢材才會用手來解決問題。」

「蠢材的平方才會扔書。」司徒玦反相譏。不過倒是沒有懷疑姚起雲的話，他是狗吐不出象牙，但是不吹牛。瘦是瘦，並不弱。像他這樣從小沒媽，後來又沒了爸的孩子，又在農村長大，為了不被人欺負，打架是家常便飯。

「走了，現在已經晚了。」姚起雲沒好氣地在司徒玦肩上推搡了一把。

司徒玦想起剛才的事，晃著頭尖一聲，順勢坐到了草地上，煩惱地蹬著地上的草。「怎麼辦，怎麼辦。連泉肯定不理我了，好端端地，怎麼了這樣……你要走就走吧，走吧走吧走吧，就跟我媽說我被狼叼走了。」

姚起雲最恨耍無賴，也以為他肯定不了就走了，誰知過了一會，卻覺到他在自己邊坐了下來。

「你就是差點被狼叼走了，他那麼占你便宜，沒見過比你更蠢的人。」他說著風涼話。

司徒玦想起連泉不安分的手，也有些不快，臉上紅紅的，不服。「你不是帶著耳塞在看英語嗎，居然聽。再說，我喜歡他，誰占誰便宜還不知道，說了你也不懂。」

他報以譏誚的笑聲。

司徒玦屈膝，雙手托腮，看著天上晦暗難明的幾顆星星，惆悵地自言自語：「其實連泉他不壞，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唉……」

「男生都是視覺，他那種喜歡算什麼？」姚起雲不屑地說。

司徒玦微微瞇著眼睛看向他，「姚起雲，你是在變相誇我漂亮？」

「你倒會逗你自己玩。」他扭開臉去，「我是說你虛有其表，不過這點跟剛才那傢伙倒配的，只會看錶象。」

「難道你又我的靈魂？」司徒玦怒道。

「你……你簡直是口沒遮攔。」姚起雲不了地站了起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他想占你便宜的時候什麼好聽的話都說得出來，什麼結婚，一輩子，笑死人了。你要是相信，就更蠢了。」

「什麼好的東西在你裡都變了樣。那承諾，承諾！你懂嗎？」

「不懂承諾意義的人才會輕易許諾，真正重視承諾的人是會害怕誓言的。」姚起雲說完，不耐地催道，「起來啦，回去吧。」

「姚起雲，這麼有深度的話被你說出來怪怪的。」司徒玦抬頭看他，「那你說，你一個人，也不會給承諾嗎？」

朝姚起雲出一隻手，姚起雲翻了個白眼，不不願地將拉了起來。

「那必須得是我能給得起的時候，我不會承諾未知的事。承諾是很重的。」

「有多重？」

「沒你重，司徒玦！你都長骨頭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