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他沒來找我嗎？」何寶雲大吃一驚。

「沒有。」

不但失蹤了，他名下的公司也註銷了，那麼多產業被穆家直接收走，他就像從來沒有回到過川城那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程鹿將那些信息拿給何寶雲看，何寶雲整個人都傻了。

獃獃地坐在床邊許久，一直沒有吭聲。

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居然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所謂的掙扎和引起對方的注意都了一個人的獨角戲。

穆蒼失蹤后，何寶雲的就每況愈下。

不過半個月，已經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來了。

程鹿站在病房外靜靜看了許久，顧辭給肩頭披了一件服：「天氣涼了，你穿得太單薄了。」

「嗯，穆蒼找到了嗎？」

「他走得雖然匆忙，但倒是乾淨利落，之前的項目都轉給穆家本家，看樣子是早就有了後手的準備。」能讓顧辭稱讚的人不多，穆蒼就是其中之一。

「很像他的風格。」微微閉上眼睛，「何寶雲也就這兩天了……」

「嗯。」

目睹一個生命的消失，程鹿也無奈。

按理說，他們應該將何寶雲給警方，但證據方面都不充足，再加上何寶雲已經這個樣子，只好作罷。現在每天清醒的時間也就一兩個小時，醒來后，裏還是念叨著穆蒼的名字。那個模樣，實在看得人一陣唏噓。

兩天後的下午，何寶雲離世了。

死得很痛苦，病發的時候什麼麻醉劑都擋不住那種洶洶而來的疼痛，何寶雲是被活活疼死的。最後躺在病床上，兩眼發直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咽下最後一口氣。

何寶雲沒有家人，唯一能聯繫上的親屬就是何慧君。

得知何寶雲病逝，何慧君趕來料理了後事。

何寶雲死之前都沒見到心心念念的穆蒼，反倒是程康來見了一面，只可惜當時的已經認不出人，見誰都喊穆蒼的名字。

下葬后沒多久，何慧君找到程鹿，給一本日記。

「這是寶雲留了言，說是給你的。」

「給我？」程鹿驚訝。

翻開日記本，第一頁的扉頁上寫著：如果我死了，請把這個本子給程鹿。

第二頁上還有一句：如果收拾我的人是穆蒼，你應該不會給，哈哈，你一定很想保留在心裏的完形象吧？

這兩句著悲涼，俏皮的語氣讓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何寶雲。

曾經那個人也會這樣開懷地笑。

沉思片刻，收起日記，對何慧君說了句謝謝。

晚上回到家，和顧辭一起看這本日記。

厚厚一本，時間越足有好幾年。

何寶雲不是天天都記，裏面記錄的都是比較重要的事。

【今天我上大學了，資助我的那個人也來見我，他好帥！】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穆蒼。】

【我明明喜歡的人是他，他為什麼要讓我去跟另外一個人往？好吧，我不想讓他失，而且程康也是個好人吧。】

【事越變越奇怪了，我搞不懂穆蒼在想什麼，他好像對程家小妹有點意思，我有點難過。】

【好的，今天又在他的安排下認識了祝黎，原來如此，他是想介藥劑師圈子呀。可惜了，我沒這個天賦，幫不了他。】

【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我該怎麼辦？】仟韆仦哾

【祝黎和穆蒼合作了，我有點不安。】

【很多事我不知道，但我能覺到，祝黎從穆蒼那兒拿了好，一把火燒了整個祝家……為什麼要這樣？好慘，難。】

【收到他的禮了，開心，他是多在乎我的吧。】

看到這兒，程鹿心頭微微一跳：「祝家的火災也跟穆蒼有關？」

顧辭面凝重：「看起來是這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低下頭繼續看。

【我今天跟他表白了，他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好難，我按照他的安排跟程康在一起，又和程康分手，還不夠嗎？我只是喜歡他。】

【別怪我，穆蒼，別怪我……你早該放了我的，但你沒有。】

【今天從祝黎那兒拿到了一種藥劑，我要給我和穆蒼一起用。】

【編號：no.9807。】

程鹿看到這兒，忍不住驚：「原來是這種葯，我說何寶雲的病怪怪的……看樣子是給自己和穆蒼都服用了這種葯。」

「這是什麼藥劑？」

「no.9807，是從祝家出來的一種配方，這種藥劑說好聽是一種興劑，但殘留在里的雜質很多，如果不能及時清除的話，這種雜質會變一種毒素。原本這種毒素本也不會引起太嚴重的後果，但這是建立在健康的基礎上。只要期間，這個人有一點點的生病，這種毒素就會將病擴大，很可能原本只是一場冒發燒，到後來就能要了命。」

說到這兒，頓了頓，「原本何寶雲的就不行……遇到這種毒素，病勢發展得很快。」

程鹿渾一激靈。

何寶雲的病氣跟顧辭的很像，或許……

立馬有了作：「我可能有辦法了。」

顧辭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兒？」

「我去研究室。」匆匆丟下這句話，一頭扎進了工作中。

能救顧辭，對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何寶雲的日記可以等等再看，但顧辭的等不了。

一連數日，都忙碌在研究室中。這一次，乖乖聽話，除了研究之外，每天休息、吃飯一樣不，讓顧辭挑不出病來。

終於，一支藥劑在手中誕生了。

幾乎跟水一樣的，明純凈，迎著線散發出淡淡的暈，得不像話。

匆匆走出研究室，將藥劑送到顧辭手裏。

「快，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要是可以了，今天就能將這支藥劑服下。」拉著他的手，滿臉興。努力了好幾天，總算有了果，怎麼能不開心？

很快，顧辭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所有數值都在健康範圍。

程鹿鬆了口氣，終於能安心了。

「把藥劑服用了吧。」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