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小寶不適，蘇若煙並沒有帶他在外太久，看那螢火漫天，則矣，可這山穀的風實在是……冷。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蘇若煙有些尷尬，雖然不太好破壞這種好的氛圍，可畢竟小孩子的要。

北辰鈞正在興頭上，而且之前還以為蘇若煙的一番話多有些心虛，自然是說什麽就是什麽，直接將小寶抱起來，“我們回家！”

而此時此刻，宮中的宴會也到尾聲。

皇帝偏頭同貴妃說話，貴妃知書達理且笑意溫，而且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兒，也沒有為兒子奪嫡的心思，相起來皇帝很是愉快。

比起來，皇後實在是心不正，令人厭惡。

酒氣上頭，不自，皇帝握住了貴妃的手，低頭說：“這宴會無趣得很，走，朕去你宮裏坐坐。”

貴妃臉上一紅，“嗯。”

皇帝朗聲大笑，帶著貴妃起，醉醺醺地下了臺階，經過北辰淵的座位時，下意識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淵兒，宴會之後，送大臣出去。”

北辰淵一怔，隨即起，鄭重道：“是，父皇。”

讓他送大臣出去，皇帝是想讓他走到所有人麵前，這樣的重，原本是該屬於東宮太子的。

都是，東宮太子幾乎已經名不副實了。

就如那皇後之位，也早就已經名不副實了。

貴妃同北辰淵對視一眼，有種不約而同的慶幸與複雜，互相點了點頭。

貴妃無子，但的命是北辰淵請來了蘇若煙救下的。北辰淵沒有生母，而他若要住東宮，追封生母為皇後是必然，但在後宮之中也必然需要一位“母親”。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之間說不定還有一段母子緣分。

“恭送貴妃娘娘。”北辰淵頷首示好。

皇帝看著這一幕，越發滿意。

眾位公卿大臣個麵麵相覷，心中儼然已經有了定論——顯而易見，皇帝後宮的“皇後”是貴妃，前朝的“太子”是三皇子北辰淵。

而如今那位坐在旁邊無人問津的太子，顯然不是他們能夠追隨的明主。

到了這個時候，再說什麽正統就大可不必了。

一來這皇後德行敗壞，廢後已經提上日程，不日中宮就將易主，倒是哪有什麽嫡庶之分？

二來這東宮太子做的那些事，明眼人看了心裏十之八九都明白了，跟著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子，將來保不齊他們還要自食惡果。

三來……太子培養毒士，天下讀書人唾棄之。

而北辰淵送走了皇帝跟貴妃之後，轉即來到了眾人麵前，“諸位天已晚，諸位大人都是國之肱骨棟梁，還該早些回去歇息才是。時至年尾，接下來便有長假一段，諸位大人便好好休息一陣，來年有了新氣象，還勞諸位為國盡職才是。”

葉景辰暗暗點頭，別說旁的，就是這子神氣就很適合當太子。

“殿下且送幾位老大臣吧，我還年輕就不用送了，殿下，來日方長，切記保重自。”

混皇帝宴會名單中的人，哪個不是有點能耐的狐貍，一聽這話，頓時換了個眼，紛紛上前道：“殿下留步，我們不勞了。”

“殿下請……”

眾人其樂融融，便就越發襯得北辰墨這裏暗冰冷，連蘇若雪都已經覺察到了幾分異常，有些怔神。

倏地，北辰墨站了起來。

眾人下意識看過去，目卻冷淡極了，仿佛是嫌棄他起來的靜太大，太不麵，他就應該安安靜靜的離開，沒得在這裏礙眼。

北辰墨深吸口氣，握了拳頭，直接甩袖離開。

蘇若雪心驚膽戰，自然是也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

接下來的幾日，年末放了長假，諸位大臣也休息了好一段時間。

過了大年，朝廷方才重新開張，朝臣們就跟市集上擁的商販一般在皇宮大殿前參加了大朝會，浩浩上千人高呼萬歲，莊嚴威武。

而在皇帝座下，太子與三皇子各據一地。

朝廷重開三日，北辰墨在府中就已經發了三日脾氣。

“這群老匹夫！”北辰墨摔了杯子，臉鐵青，“還有老三……你一定要跟我爭是嗎？”WwWx520xs.com

堂中無人敢出聲，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深怕惹怒了北辰墨，遭無妄之災。

朝會重開，皇帝就將廢後隻是直接擺了出來，幾乎是一道聖旨丟下，這件事就定了，隻待過中書省昭告天下！

而這件事，皇帝從頭到尾就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若蘭下毒的事，顯然讓皇帝對自己的忌憚越來越深，聖旨已經開始將一些重要的權利給了北辰淵！

更可恨的是，北辰鈞竟然也在一旁推波助瀾！而北辰淵倒也真有這個單子，他這東宮已經是個“小朝廷”了，北辰淵竟然還在自己的府上弄了個“小東宮”！

他什麽意思？

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當上太子，為皇儲是嗎？！

北辰墨坐下，長出口氣，死死握住手臂。

而這些事，都是因為皇帝的故意縱容！

所以如今朝堂外才會傳出皇帝有意立北辰淵為太子的事，所以如今滿朝文武才會對那北辰淵殷勤熱諾，把他這個東宮太子完全不放在眼裏！

“人呢？”思索良久，北辰墨睜開眼，著堂下之人，冷冷問：“我們培養的人，現在如何？”

那人頭皮一麻，不敢直視他的目，忙低頭道：“回太子殿下，隻要太子殿下一聲令下，眾人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生死不論！”

“嗯。”他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再說什麽。

北辰墨是覺到了危機，但現在還不是手的好時候，他得忍，忍到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已經認命了，放棄了，降低了戒心……才能一擊必中！

在此之前，他什麽都不能做。

“讓他們加訓練，”北辰墨低聲音，“別出把柄來。”

而另一邊，平淮王府之中。

雖然已經跟北辰鈞說開了，但是小寶的世問題依舊是心裏的一個疙瘩，蘇若煙還是要找到小寶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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