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枚暗箭將要中葉貞心口時，一道寒驟然閃過。

砰！

暗箭被打飛，而秦玉瑾縱馬而來，目凝重。

“葉小姐，我們走！”

葉貞點頭，心中那弦卻越崩越，三人走的很快，而後也沒有人追來。

待將葉貞兩人護送到京兆府，秦玉瑾立刻策馬往回趕。

葉貞心中沒由來一跳，立刻問道：“瑾王殿下，你還要回去？”

秦玉瑾點頭，麵凝重：“三弟還在那兒。”

什麽？

秦漠寒怎麽會在？他不是最先一批離開閨學的嗎！

葉貞的聲音都有些控製不住地發：“寒王殿下怎麽會……”

“他放心不下，中途返回，剛才我們能離開，也是因為三弟在後拖延。”

葉貞雙一，心都涼了。

難怪追兵沒追上來，難怪……

“葉小姐勿擔心，憑三弟的功夫，賊人傷不了他。”

說完，秦玉瑾便帶上巡防營的人朝城外馳援，徒留葉貞僵在原地。

等待消息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等京兆府尹來傳話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土匪全數伏誅，秦漠寒平安無事。

葉貞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桃此時已經清醒，瞧見葉貞鬆開的手掌中被掐出的印，心微歎，卻沒開口。

回忠義侯府的路上，葉貞一直心緒不寧，將小桃安置好了之後，的眼皮忍止不住地狂跳。

左思右想，還是趁著夜去了一趟寒王府。

當初葉貞為了逃離寒王府，對這裏的地形非常悉，本以為過了一年，會有些變化，沒想到一切都和過去一模一樣，就連暗衛換班的時間都沒有變化。

避開了守衛來到秦漠寒臥房之外，剛準備靠近，就見房門從裏麵被人打開。

一濃重的腥味衝了出來，就連躲在角落都能聞的清清楚楚。

“府醫，我三弟如何了？”

“稟瑾王殿下，命是保住了，但人怕是廢了。”

葉貞眼前一黑，差點跪倒在地。

什麽命保住了，什麽人廢了？秦漠寒怎麽了？！

秦玉瑾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臉微變：“怎麽會這樣？”

府醫搖頭：“寒王殿下餘毒未清，又同歹徒惡戰，毒素進了五髒六腑，能保住命已是萬幸，其餘的，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府醫搖頭。

葉貞背靠著牆壁，腦子嗡嗡作響。

怎麽會這樣？

他那麽一個驕傲的人，又怎麽會……

如墜冰窟，雙像是灌了鉛，一不。

葉貞在暗，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夫進進出出，直到天蒙蒙亮，房才傳出砰的一聲重落地的聲音。

接著，就是大夫焦急的呼喊聲。

“殿下，您才剛醒，還需好生將養著，是萬萬不得子的。”

“滾開，本王無事。”

砰。

又是一聲重落地的聲音。

“殿下……”

這樣的對話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直到最後，一頹然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本王，真的癱了嗎？”

“……”

房間再沒傳出一聲響，如死一般寂靜。

良久，房間傳出一聲笑，帶著自嘲，帶著解。

“也罷，已不在，癱或不癱，又有什麽關係，你出去吧。”

牆角，葉貞咬著自己的手背，和淚水融合在一起，緩緩流下。

閉上雙眼，良久才再次睜開，朝秦漠寒臥室的位置張了張，說了一句話，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不會的，秦漠寒，你不會廢了的。

離開寒王府後，葉貞去了京城的一家當鋪。

這裏是公子的地方，也是唯一想到可以幫助秦漠寒的地方。

“將軍來了，可是已經想好了？”

葉貞點頭，掌櫃微笑，便將一份白紙黑字的典當書放在桌案上。

掃了一眼，隻見那文書上隻有一行字，和一年前的一模一樣。

“葉貞餘生，永為公子所用，奉公子為主。”

餘生，的餘生也不過兩年而已，用兩年，換一命，值的。

“公子原話，將軍若要後悔，現在還來的及。”

葉貞拿起筆，在當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不悔。”

“等我報了葉家冤屈，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後，願為公子效力，在此之前，秦漠寒不能死。”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別人：“僅此而已。”

掌櫃溫笑：“自然，公子從不迫他人，要的便是心甘願。”

說完，掌櫃的將當書收好，又從裏間拿出一張人皮麵和一個藥箱，遞給葉貞。

“將軍可寒王府替寒王治病，不出一月，寒王就能康複。”

葉貞點頭，轉離開當鋪。

而後的掌櫃笑著，主子說的沒錯啊，這葉貞唯一的弱點，便是。

自此，離主子的大事又近了一步。

翌日，寒王遇襲癱瘓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有惋惜的，有冷嘲熱諷的，還有高興的，朝堂之上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為了秦漠寒手中的巡防營大權，除瑾王以外的幾個皇子王爺差點沒打起來，最後還是聖上一錘定音，暫將巡防營大權收歸軍。

原本與寒王府好的高門世家也迅速站了隊，就連閨學發現南疆合歡蠱的事都被護國公府了下來。

昔日還門庭若市的寒王府頃刻間無人問津，這權貴之間的誼，從來都是這麽現實。

“那忠義侯府嫡未免也太過絕，如果不是我們王爺，早就被歹人殺了，哪能還活的好好的？”

“就是，管家幾次去請都被打了回來，長的那般貌，卻是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

秦漠寒被人推著出房門，正巧就聽到了這些話。

他握著椅的手一僵，卻是笑了笑。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他不配阿貞，從沒配過。

“王爺，新大夫來了。”

“嗯。”秦漠寒漫不經心地點頭，看的管家心中一酸。

王爺太苦了。

秦漠寒一進房，大夫便跪下朝他行禮。

“草民雲清，見過王爺。”

“起吧。”

秦漠寒淡淡道，並沒有認出，葉貞才鬆了口氣抬起頭，卻沒有正視他的眼，反而搭在他的腕間像模像樣的診治。

“如何？”秦漠寒音淡漠。

葉貞垂著頭：“殿下雖傷了，但有功夫底子，又正當壯年，康複是有可能的。”

“什麽！”

秦漠寒瞳孔皺，聽慣了壞消息，突然來了個希，他地扣住葉貞的肩膀道：“你說我能康複？”

葉貞吃痛，卻點了點頭：“是，隻要王爺肯配合草民，草民一定讓王爺恢複如初。”

“你要我怎麽配合？”

葉貞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拿出一顆藥丸：“請殿下服用。”

秦漠寒看著那顆藥丸，想都沒想就吃了下去。

葉貞微愣，不由自主問：“殿下不讓人查驗？”

秦漠寒盯著，良久才道：“若是此藥有毒，我也甘之如飴，阿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