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幕降臨得比較早,才酉時三刻不到天就黑了,加上是風雪天氣,馬車在途中行駛得很慢,不過夜幕降臨,蘇邀就覺馬車停了下來,接著外面傳來西琳恭敬的聲音:「小姐,客棧到了。」
蘇邀掀開車簾鑽出馬車跳了下車,看到外面白皚皚的一片,這真是一眼去一無際啊,全是雪白的一片,而這四竟然只有這一客棧,能在這裏開一家客棧的人可真了不起,這裏怕是一年四季很有客人顧吧。
就在蘇邀在心中腹誹的時候,賀樓墨漓走過來,他看到蘇邀已經易了容,笑著拍了拍蘇邀的肩膀道:「進去吧,這外面太冷了,別著涼了。」
蘇邀不著痕跡的拉開和賀樓墨漓的距離,笑著點頭,接著抬步往客棧裏面走去,外面下著大雪,天也特別的冷,但是客棧裏面卻和蘇邀想像的不一樣,這裏面特別的熱鬧,客棧是用黃土砌的,客棧老闆在客棧的大堂中央燒了篝火,上面吊著一口鐵鍋,裏面燉著牛,客棧裏面休息的客人都拿著碗或盅在那裏喝牛湯暖子。
看到蘇邀他們走進來,顧客們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喝湯,倒是掌柜的放下手中的長把子瓢朝著蘇邀他們走來,「幾位客是住店嗎?」
賀樓墨漓含笑點頭,「是。」
「現在我們這兒只有天字型大小的房了,其他房都沒有了,幾位看可以嗎?」掌柜的笑著看了客棧裏面圍著篝火喝湯的那些客人一眼,笑道:「您也看到了,我們客棧今日住店的客人不。」
賀樓墨漓順著掌柜的目看了那些住店的客人一眼,頷首:「可以,給我們三間房。」
掌柜的笑著應道:「好嘞,天字一號房到天字三號房都是你們的,小的這就帶你們上去。」
賀樓墨漓嗯了一聲,接過掌柜的遞上來的門牌跟著掌柜的直接上了三樓。
上了三樓蘇邀直接進了天字一號房,然後對著掌柜的說:「麻煩你給我們送點你這裏的特菜到我房間。」說完看向賀樓墨漓,笑著問:「哥哥一會兒來我這兒一起用晚飯可以嗎?」
這是蘇邀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賀樓墨漓笑著頷首,「好。」
蘇邀對賀樓墨漓一笑,接著走進自己的房間,反手把門關上,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蘇邀拿出藏在袖中的香,轉走到香爐旁邊,把爐鼎揭開把裏面的香滅掉,然後直接把香用打火機點燃然後了進去,接著自己服用了一顆藥丸,這才轉走到桌邊坐下。
大概半個時
辰過去了,蘇邀的房間門被人敲響,蘇邀走過去開門,掌柜的站在門外,他後還跟著兩個跑堂的小二,看到蘇邀開門,掌柜的賠笑說道:「這位小姐,您要的晚飯,我們已經準備好。」
蘇邀側開子讓幾人進來,「擺在桌上就行。」然後走到旁邊敲響了賀樓墨漓的房門,「哥哥,晚飯送過來了。」
「馬上就來。」賀樓墨漓應了一聲。
蘇邀轉回到房間,看到滿桌子的熱菜,蘇邀住要走的掌柜的,「給我們熱一壺酒。」
掌柜的笑著看了蘇邀一眼道:「還是客懂菜,我們這湯啊,就要配上熱酒,那喝進去啊,一會兒整個人都暖和了,您等著,小的這就給您熱一壺上好的酒來。」
蘇邀笑著道謝,此時正好賀樓墨漓過來了,蘇邀喊他進去,賀樓墨漓進去,道:「我們明日一早要趕路,還是別喝酒了。」
蘇邀笑著道:「一壺酒我們一人喝兩杯就沒了,不會醉人的,暖暖子嘛。」
賀樓墨漓拿不準蘇邀之前的飲食習慣,便只能道:「那隻喝一壺。」
「喝一杯行了吧?」蘇邀笑著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燉牛放進裏,吃完才呼了一口氣,「好吃。」
說罷抬眸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賀樓墨漓,「聖吃飯應該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吧?」
「當聖需要注意很多事,食不言寢不語也是聖必修的...」
「停,咱們先吃。」蘇邀抬手打斷賀樓墨漓的話,又喝了一口熱湯,「咱們先吃,其他的回去之後再說。」
賀樓墨漓看著蘇邀大快朵頤的那樣子,眉頭微蹙,難道之前給趙霽當王妃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想著趙霽對蘇邀的寵,賀樓墨漓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對的。
他拿起筷子給蘇邀夾菜,蘇邀一邊吃一邊把對他道:「你也吃,這麼多菜呢,我們兄妹兩人吃不完的。」說罷往門外看了一眼,「西琳呢?讓和我們一起吃?」
「西琳是下人,不能與我們在一桌用膳。」賀樓墨漓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天冷,門關著暖和一些。」
蘇邀對賀樓墨漓笑了笑,目從香爐上方冒出來的裊裊輕煙上掃過,賀樓墨漓這時候也聞到了香的味道,「你屋中的這香味道倒是不錯,比我屋中那香的味道淡多了。」
蘇邀不在意的繼續吃菜,「這家客棧講究的,每個房間都點了香。」
賀樓墨漓聽到蘇邀這話眼睛微微一瞇,一般客棧很點香的,因為香對於他們
來說還是比較奢侈的,只有一些收費很高的客棧或者是春樓才會點上,可是這客棧為何每個房間都會點香?
就在這時候房門又被敲響,蘇邀揚聲喊了一聲進來,掌柜的提著一壺酒走進來笑道:「兩位客,你們的酒小的熱好了。」
蘇邀道了謝,讓掌柜的放下,掌柜的把酒放在桌上轉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蘇邀拿起酒壺給賀樓墨漓倒酒,一邊笑著道:「嘗嘗他們這裏的酒好不好喝。」
兩人幹了一杯,蘇邀接著幫賀樓墨漓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開始夾菜吃,也讓賀樓墨漓夾菜吃。
很快蘇邀就發現賀樓墨漓的眼神有些不同了,蘇邀放下手中的筷子,手肘支在桌上撐著自己的下,抬眸看著賀樓墨漓,輕聲問:「哥哥,我明明都跑得這麼遠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啊?」
賀樓墨漓聞言抬眸看著蘇邀,笑了笑,輕聲道:「因為祭,你在祭中活了下來,那麼就說明你上的聖脈已經蘇醒,只要你出現的地方都會出現聖,所以無論你走到哪兒,哥哥都可以輕易的找到你,如今你已經完了兩次祭,只要完洗禮,你就可以為真正的聖,為整個樓蘭最終崇高的存在,你將樓蘭子民的敬仰!」
蘇邀雙手微微握,「這沒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活了下來?
那個祭究竟是什麼?它竟然有如此神的力量嗎?
「有,就是取聖的心頭完破祭之陣,那樣就聖會消失。」賀樓墨漓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恨意,他抬眸看著蘇邀,沉聲道:「百年前我們曾經的聖賀樓諾就曾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取出心頭,完了破祭之陣,逃離了樓蘭,害我們樓蘭百年來再無聖,我們也逐漸走向了衰敗!」
蘇邀眼睛一瞇,「整個樓蘭這麼多年來連一個適合做聖的人都沒有嗎?」
「對,所以我才費盡心思,要把你帶回去。」
蘇邀雙手一握,沉聲問道:「那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嗎?」
「我?」賀樓墨漓迷迷糊糊的看了蘇邀一眼,抿道:「傻丫頭,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誰?」說罷頭一偏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蘇邀看著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的賀樓墨漓,眉頭微挑,拿著筷子繼續夾菜吃菜,這賀樓墨漓真的和自己這是兄妹...但是用心頭完破祭之陣的話,自己就要用命來打賭了...
百年前那位賀樓諾都可以功,那自己也一定可以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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