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荒蕪的公路走了一小會,神谷川覺到有點不對勁。
這都走了大概七八分鐘了。
他一隻怪都還沒遇到!
想之前在花鈴詭校的時候,像喜奇子那樣的經驗寶寶小怪,可遍地都是的。
「是因為地圖不同,況也不同嗎?這裡是沒有小怪的?」
神谷川心裡這樣想著,同時握柴刀的手卻不自覺了。
他總覺有點不對勁。
好像是從剛才開始,就彷彿有什麼東西,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
神谷川停下腳步,打量四周。
四下里,扭曲的樹木鬼影幢幢,遮蔽住了大部分的線。
「那是什麼?」
看了一圈以後,神谷川確實看到了一個值得在意的東西。
在周圍漆黑的樹影裡面,有一團白的,杵在距離他大概五十步遠的位置上。
「那是什麼東西,白的塑料袋嗎?」
在現實里有的東西,在怪談世界裡面一般也有。所以,在這裡看到白的塑料袋倒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但很快的,關於那東西可能是白塑料袋的猜想,就被神谷川給否決了。
那團白好像是會的。
它在扭。
不停地扭。
「它是不是突然離我近了不?」
等神谷川反應過來一點的時候,那團白在他的視野中莫名的變大了幾分。
依舊是以奇怪頻率保持扭的樣子。
現在的距離,大概只有四十步了。
「稻草人嗎?」
好像又不是。
白看起來,沒有稻草人那麼「厚重」,反而更像一批白的綾羅,或者白煙,輕飄飄的。
又過了幾秒,距離只剩下三十步了。
白的在不斷扭,一刻不停。
詭異的,扭來扭去。
扭來,扭去。
不管它是什麼,白的大號塑料袋、綾羅、白煙,什麼都好,它此刻是不應該這樣扭的。
因為,山林里本就沒有吹風。
神谷川擺好了自顯流蜻蜓構的迎敵姿勢,他明白自己現在肯定是遭遇到什麼怪談了。
二十步。
白的樣子更加清晰了一點。
貌似是有著人形的廓,但像人又不是人。
扭。
更加劇烈的扭!
同時飛速靠近!
神谷川保持住要揮刀的姿勢,目鎖定住這個奇怪的敵人。
只不過,他到頭來還是沒有看清這團白人形到底長什麼樣。
因為在距離剩下十步左右的時候,神谷川的視線莫名地開始模糊起來,目所見,全都是白的細小漩渦點。
很快的,視線在這些白點的扭曲帶下開始失焦,周圍的一切景都彷彿正在扭。
不斷的——
扭來,扭去。
「不對勁,還沒開打,我好像人就快沒了?」
神谷川的意識也開始恍惚起來,但還尚有理智留存。
他明白自己可能要栽了。
那團白的奇怪影,似乎有著無法理解的能力。
但神谷川作為一個老不死人,面對既定的死局,心倒是沒有太大波瀾。
只不過,他從來都不願意白死。
兔子急了還蹬鷹呢。
視線扭曲,頭腦恍惚,但神谷川的心裡卻發了發狠勁。
靠著最後一點理智判斷,他朝著視野里那不斷扭的白影開始邁步。
「哪怕死也得給你拉上一刀開開眼!」
飛步逾越距離,刀刃分割時間。
自顯流,三尺打!
染的刀尖凌厲地劈落下來,這是快到足以準切割時間的一刀!
可三尺打出手,握刀柄的手心卻並沒有獲得擊中的反饋。
這一刀,斬空了。
這還是神谷川第一次揮空三尺打。
「這東西的速度,比我『一』的時間把控還快?」這是腦海裡面最後一個可以形的想法。
打出三尺打后,神谷川的力本來就不支。又因為白的奇怪影響,大腦就像是慢慢生了重銹一樣,無法再繼續運轉。
思考不了了。
視線里的一切都在扭不止,還有那模糊白的影,已經到邊。
扭來,扭去。
神谷川被一片白籠罩住,他的開始劇烈扭,開始泛白,開始變得輕飄起來,向上拉升,輕到像一批白的綾羅,或者白煙。
最後,竟變像人又是不人的模樣。
扭來。
扭去。
神谷川斷開鏈接……
……
櫻花林里,神谷川如同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坐起來。
大口大口著氣,心臟劇烈跳。
玩《怪談語》這麼久,除去最開始的那幾次以外,神谷川已經很在「死亡」的時候到這種程度的恐懼了。
「那東西太詭異了。」神谷川了把額角的冷汗,低頭看地上新生的紙人。
替死紙人的死狀很凄慘。
被拉長了許多,同時扭曲地不樣子。
「我最後,是變得和那東西一樣了嗎?」神谷川有點后怕。
還好剛剛是在遊戲里。
要是在現實里遭遇那東西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嗡嗡。
手機震。
[遭遇異訪怪談,扭來扭去。]
[異訪圖錄已更新。]
[怪談名稱:扭來扭去]
[分級:d級]
[狀態:怪談世界中]
[異訪進度:16%]
(當進度達至100%后,該怪談便可據自意願,於現實世界和怪談世界之間自由異訪穿梭。)
「果然是扭來扭去。」
扭來扭去,名字略顯稽的鄉野怪談。
名氣並不算小。
在日本農村裡,通常喜歡在農田裡放置稻草人來驅趕鳥類,這些稻草人用稻草紮穿上了農民不要的,質地輕盈,風一吹,稻草人便會跟隨著風翩翩起舞。
但是有不人聲稱自己在農村時看著一無際的農田,會看到遠方有一個神的白不分晝夜的在田園中扭來扭去,此並沒有稻草人「厚重」,而是像一批白綾羅或是一縷白煙般隨風飄舞。
每每有人向著這塊扭來扭去的前進想要一探究竟時,無論你走多遠的路,這個始終在離你很遠的前方扭來扭去!
「d級啊?麻煩了,和花子一個等級的。」神谷川了太。
這玩意出現在廢棄公路的沿途,讓新地圖朝後方探索的風險變得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