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苦笑,不用擔心才怪。
他端起茶杯,輕啜了口,醇厚的茶香殘留在齒間,久久未散。
他眸一亮,看向陶老爺子,稱贊道,“陶爺爺,這茶不錯。”
“就知道你小子識貨,這可是我最近剛淘來的。”陶老爺子抬手了胡子,笑呵呵地道。
“難得你來一趟,來一盤?”
說著,他拿出棋盤,連棋盒都備好了。
顧昭抿一笑,剛要答應,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他出手機,低頭看向來電顯示。
——奈。
他愣了下,眼底閃過一驚訝。
今晚吹的什麼風,這家伙怎麼想起給他打電話了?
他指尖一,按下接聽。
“阿昭,在哪呢,快來接駕。”
悉的男音傳來,音爽朗。
顧昭訝異,“你來A市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昭滿頭黑線,“……”
驚喜個屁,驚嚇還差不多。
他不好好待在京城,跑來A市湊什麼熱鬧。
“別廢話了,趕來接駕。”
顧昭挪揄道,“你怎麼不讓君承去接你?”
“讓他接我,我又不是嫌命長。”電話那頭的男人吐槽道。
那尊祖宗,他給他當司機還差不多,他哪敢使喚他。
顧昭眼角的搐了下,敢是他好欺負?
他聲音涼涼地道,“那你自己打個車。”
話落,男人怒了,“我靠,顧昭,你還有沒有人了,我千里迢迢從京城飛過來,你竟然好意思讓我打個車?”
“你信不信我和你絕?”
顧昭嘁了聲,“那就絕唄,我謝謝你。”
“……”
短暫的沉默,電話那頭傳來咆哮聲,“顧昭,你趕滾過來接勞資,不然我把你上次在泳池的照片發到微博上去。”
顧昭表微變,礙于旁有長輩在,也不好口。
臥槽。
席奈這個死人頭,竟然留了一手。
他咬咬牙,冷哼道,“地址發來。”
真是友不慎。
掛了電話,他抬眸看向陶老爺子,無奈一笑,“陶爺爺,看來今天要掃您興了,我改天再來陪您下棋。”
陶老爺子關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席奈來了,我去接他。”顧昭道。
“是阿奈啊。”陶秋玥了然一笑,“怕是君承和你都來了A市,他一個人在京城閑不住了。”
顧昭起,微笑道,“我先去接他,改天再來蹭飯。”
“開車小心點。”陶老夫人叮囑道。
“知道了。”顧昭拿起車鑰匙,旋離開。
……
輸完,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了。
走出醫院,一涼風迎面襲來,帶著瑟瑟冷意。
顧清寧下意識地攏了攏領,獨特的冷香灌進鼻尖。
低頭一看,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上的外套不是的。
而是……
抬起頭,像是心有靈犀般,旁那人正好轉過臉。
目撞上,那雙凝著冰霜的眼眸褪去寒意,眼底的笑染上溫度。
“愣著做什麼,上車。”
“傅君承,今晚謝謝你。”
從口中聽到他的名字,這種覺很微妙。
不過,要是能換個稱呼就更好了。
傅君承眸一轉,角的笑變得耐人尋味,“既然要謝我,不如我們商量個事。”
“嗯?”
“我們現在也算是人,是不是?”
顧清寧不明所以地點頭。
“人之間連名帶姓地人,這樣會顯得生分。”他委婉提醒道。
顧清寧眨了眨眼,回味過來他的話,微微沉思。
連名帶姓不好,他又比年長幾歲。
目詢問地看向他,“君承哥?”
傅君承蹙眉,聽著還是覺得生疏。
他不吭聲,直覺告訴顧清寧,他對這個稱呼不滿意。
極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泛著幾分狡黠和靈,拖著調子,聲線糯,“君承哥哥?”
再尋常不過的稱呼,落在傅君承耳里,別有一番解讀。
又又的尾音撥著他的心弦,有那麼一瞬,他覺渾都要凝固了。
哥和哥哥僅一字之差,其中含義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傅君承墨眸微暗,深閃著魅妖冶的碎,他了,“這個可以。”
顧清寧挑眉,他想得倒。
輕哼一聲,越過他,徑直坐進車里。
拉過安全帶系上,轉過臉看向還沒上車的男人,“不是說要請客嗎?”
傅君承輕笑,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A市傅君承常來,路線還算是悉。
片刻,兩人走進一家中餐館。
這家中餐館在A市是出了名的火,不管哪個時間點來,經常都是滿客。
好在提前訂了包廂,兩人從側門進去,暢通無阻地走進包廂。
顧清寧拉開椅子坐下,抬手摘掉帽子,隨意抓了把頭發,本就凌的頭發更加了。
傅君承把菜單給了服務員,轉頭看見糟糟的頭發,啞然一笑。
他走了回來,拉開旁的椅子坐下。
視線掃過眼瞼下的青影,他皺了皺眉,“你昨晚又沒睡?”
顧清寧抬手了眉心,漫不經心地道,“瞇了一會。”
“你昨晚住哪?”
隨口一說,“酒店。”
傅君承薄微抿,“你沒回家?”
對上他深邃的墨眸,顧清寧云淡風輕地道,“我沒有家。”
傅君承淡眸微頓,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以前也有失眠的習慣?”
顧清寧拿起杯子,抿了口溫水,“沒有。”
“我認識一個中醫,改天我帶你去看看?”傅君承問道。
看中醫?
顧清寧搖頭,話語一轉,“對了,山莊里的枕頭在哪買的?”
傅君承微怔,“你喜歡?”
“也不是,就是枕著舒服的。”道。
說不定能讓容易睡點。
傅君承勾了勾,聲音低啞,“我明天給你送去。”
“不用這麼麻煩,我直接去買就好。”已經欠他多人了,哪能再麻煩他。
“山莊那些房間沒人住,放著也是浪費。”傅君承道,“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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