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十害之首
楔子
三千世界,母神所創,中有聚靈大陸階級分明。仙界為尊,次之為修,再次為凡。
仙界高高在上,供奉而不能干涉下界,下界各修真門派,設辦事統治領民。大陸下界,門派過百,實力為尊,以門派屬地為獨立王國,各派之間,爭鬥不休,綿延至今。
有神族者,以母神後裔自居,神族有甲師,以大陸大甲護佑本族,遊離於三者之外。聚靈大陸百仙齊聚,傾力一擊,該族湮滅,脈不知所蹤。
……
仙葩山方圓五百里,奇峰林立,主峰神貢山終年雲霧繚繞,傳說為母神之居所。
千機門就在山中,以奇巧之道立足大陸修真界。山南麓有匠鎮,匯聚能工巧匠,為千機門服務,也是通往千機門的必經之路。
清明時節,春雨如。
山間小路上,行人斷魂。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曠野上回,行人不用回頭,紛紛避讓。
發出聲音的是一頭牛,一頭木牛,一頭兩米高的木牛。
能夠製作木牛的匠人很多,但是讓木牛負重千斤的人,只有一個。
木牛的速度不快不慢,背上的年正在牛背上的竹椅子上打盹,一把油紙傘撐開,豎在後的木管,細雨隨風,打了年的管。
「路小爺好!」避讓路邊的行人,紛紛出聲,討好的招呼年。
牛背上的年,糟糟的短髮下,是一張俊秀的臉,角帶著不易察覺的邪氣,眼睛不睜的嗯嗯幾聲,就算是回禮了。
「有人要跳崖!」突然有路人驚呼,牛背上的年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路邊山徑盡頭的斷魂崖上,果然有人站在崖邊。
「真有人要跳崖啊,哎,站這麼久都不跳,我去推下他去。」
牛背上的年,邊的六合包里抓出一把弩,對著崖邊的一顆老松,扣扳機。
唰!箭矢如電,準的在樹上。咻的一下,弩消失不見,路小爺的手裏多了一個小木猴,順著一條眼幾乎看不見的細,飛也似的躥到老松之上,將一纏在樹上,小木猴順著細又回來。
年練的掏出扣子,將自己掛在上,拍了一下木牛,機杼聲起,人隨聲去。
路人甲看不下去了,嘀咕一聲:「真敗家,上好的雲蛛,這一條能有兩千米長。能換一枚元氣石呢。」
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路人乙,看著遠去的年,不屑的斜了一眼之前說話的路人甲道:「不懂就不要說,雲蛛又細又韌,配合,山間運載貨的利。路小這娃娃,不得了哩。」
「有什麼用,奇巧之再高,也不過是一……。」路人甲剛說一半,路人乙老者便喝斷。
「閉,不要給匠鎮肇禍!」話音剛落,路邊草叢中躍出一木人,手持木杖,狠狠落下,適才被老者呵斥之路人甲,被杖擊倒在路邊的泥水之中。
這是遍佈千機門範圍的崗哨傀儡,但凡有人鄙薄千機門,必遭其害。
被擊倒的路人甲爬起來,對著木人作揖道:「小人該死,自己掌十下。」說著手打自己的耳,木人待他自掌十下之後,嗖的回草叢中不見。
「唉,浣母死後,再也沒人能管束這娃娃,竟匠鎮十害之首。」路人丙頓足嘆息。
欠的路人甲傷疤還沒好便管不住:「那是,你看胡屠夫老婆洗澡,被影石了。」
路人丙怒道:「剛才崗哨沒有打死你,現在老子要打死你。」說著揮舞老拳撲上來,兩人打作一團,在泥水中翻滾。
崖邊年衫破敗,看著深不可測的懸崖,幾次想躍下,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這一次,我一定要跳下去!」破衫年給自己鼓勁,結果剛探足嗖的一下又回來,還是沒勇氣往下跳,不自哀自怨:「我真是廢,自殺都沒有勇氣。」
「真磨嘰!」後有人說話,年驚悚回頭的瞬間,屁上吃了一腳,不由己的飛出去,落下懸崖。「啊!」慘聲起,急速落下的年閉眼待死,突然子一頓,在百米高的懸崖壁上起伏。
山路上圍觀的路人們一看這一幕,紛紛道:「走了,走了,沒啥好看的,又一個倒霉蛋。」
兩人廝打一的路人,也都停下來,繼續沿著山路往鎮子裏去。
嘎吱嘎吱,機杼聲中,跳崖年被拽上來。看見面帶譏笑的路小,驚恐之餘,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抓起一木撲來:「讓你踹我!」
咻的一下,年被巨力拽到,吊在老松枝上,手裏的木落在了路小手裏,在他上不輕不重的打:「敢跟小爺齜牙?」
……
木牛出現在鎮子口,青石板的街道上,木牛走過,咔咔咔聲不絕於耳。牛背上的路小哼著小曲,翹著二郎,毫不管路邊鎮民捂著耳朵的痛苦。牛後跳崖年,雙手被綁,讓木牛用繩索牽著走。
路小,匠鎮人憎鬼厭的十害之首,以前狗的時候,還不會太遭人恨。浣母死後,這傢伙仗著一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奇巧之,製作出各種傀儡,用影石窺探各家私。也沒見他敲詐勒索,就是誰要是不老實,被他遇見了,影石就會播放彩片段。
其餘九害也想過收錢幹掉路小,結果一一栽倒在路小五花八門的手段下。
「小姨,吵死人了!」路邊的一個小院門口,閃出一個的倩影,喝了一聲。
牛背上的路小這才不願拍停木牛,下來剛落地便抱怨:「青青,我說了多次,不要我小姨,我是公的。」
青青上前來,嫌棄的看一眼後面穿著布條的自殺年,練的手進牛,按了一下機關,木牛卡茲卡茲的響,變四四方方一個小兒大小般的木箱,青青上前抱起:「擾民,沒收了!」
「不要啊,這是我花了半個月才做好的,青青你……。」路小一臉懊惱,年青青當著沒聽見,消失在門后。
門口出現一個婦,對路小笑道:「回來了,青青不懂事,別跟計較。我這就做飯!想吃點啥?跟乾媽說。」
「只要是乾媽做的,都好吃!」路小跟抹了糖似得,婦梅金雲眼神中充滿憐惜,上前他的腦袋:「真甜!」
「乾媽,我帶他去找丐幫算點賬,一會就回來。」婦面前,人人畏避的路小極為乖巧,知道他轉就變的人憎鬼厭,梅金雲並不在意。兩年前,不是路小把三年一次的遴選費拿出來求葯,丈夫孟大強的命都沒了,路小錯過了參加遴選的機會,別人怎麼看才不管呢,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好乾兒子。
「去吧,早點回來!」話還沒說完呢,路小牽著繩子,拽著年走遠了。
跳崖年悲憤無比,心道:想我林薄,懷奇志,父親也支持,耗盡家資,將我送來遴選,但求被選中,從此改變份。不想路上先被劫匪搶劫殺戮同行商隊,父親拋下財,拼著重傷,將自己送到鎮子外才氣絕而亡。不等將父親下葬,便被小鎮丐幫又打劫一通,隨裝著和乾糧的包袱被劫走。父親下葬,連口棺木都沒有,老天何其薄待我父子?
神廟,小鎮丐幫的棲之地。
路小懶洋洋的走來,就像牽著一頭牲口似得,牽著林薄過來。
廟避雨的乞丐看他進門來,紛紛張的站起來,手裏的木對著他。
丐幫頭子李泉,小鎮十害之一。他旗下的乞丐,坑蒙拐騙打悶,禍害往來行人客商。
此刻,手持打狗的李泉,卻像見著鬼似得,戰戰兢兢的舉著子。
「路小,別人怕你,我丐幫人多勢眾,打狗不是吃素的。」李泉厲荏,後的小弟們也顯得底氣不足。他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眾乞丐都往後退,把他給頂在了前面。
「嘖嘖,打狗啊,我好怕。既然你有打狗,那就給幾條狗你打來玩。」說著,路小手一掏,幾個木球在手,往地上一拋,滾之時,木球化作三條惡犬。沒有聲,但是木犬嘎吱嘎吱的行聲,配上毫無生氣的臉更嚇人。
啪,打狗落地,李泉膝蓋一,跪下了。別看這是三條木犬,被咬一口肯定掉一塊。
「路爺,您行行好,給條活路走。」老大跪下了,其他乞丐也都紛紛跪下求饒。半年前,路小不過放了一條狗,就咬的丐幫飛狗跳,現在可是三條呢。
「知道害怕了?來,給你看點彩片段。」路小一擺手,一塊影石出現,這貨手裏多了條記憶塊,往影槽里一。
影石上出現的是一個院子,李泉鬼鬼祟祟的踩著下屬的肩膀,趴在院牆上往裏看。
「李泉,要是被毒寡婦知道,你看洗澡的事,你會不會被弄死呢?」
毒寡婦,小鎮十害之一,娛樂行業領軍人。專買一些回來調教幾年後,或接客,或賣高價,麾下有勇悍死士數十人。
李泉垂涎毒寡婦日久,表白過一次,毒寡婦用洗腳水加馬桶的排泄製的混合擊退。那一次,李泉在小鎮邊上的清溪河下游,洗了整整一個時辰,依舊難以消除味道。
目睹乞丐頭子李泉跪地膝行,雙手將包袱奉上的一幕,林薄風中凌!
離開神廟的時候,林薄穿上了包袱里的乾淨服,低著頭跟在路小後。
搖頭晃腦的路小,趾高氣揚的在街道上往回溜達,後面多了個小跟班的。
突然,什麼都不怕的路小臉一變,抓住林薄的手:「快跑!」
林薄一愣,但見一材壯碩的,重以噸為單位的子,出現在路邊的樓上,手裏揮舞一面小紅旗。
「小,人家才做的肚兜,你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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