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后的寧瀟瀟,給自己手指的傷口上狂灑金瘡葯,一邊灑,一邊吐槽:
「不讓我用是吧?我偏要用!我給你用完!氣死你個大冤種!」
上完葯,聽見庭院里傳來了顧似錦的聲音。
「琪琪,你去毓秀門那裡看看。按說採蓮應該跪夠時辰了,怎麼還沒回來?」
又吩咐洽洽:「去熬些紅棗薑茶來,等下採蓮回來了讓喝下去暖暖子。」
還是關心採蓮的,到底是從小和一起長大的奴婢,有個什麼病痛的,顧似錦也會心疼。
琪琪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被淋了落湯的採蓮耷拉著腦袋回來了。
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邊給採蓮臉上的水漬,一邊將往裡迎,「小主~採蓮回來了~」
顧似錦見渾上下了個通,眼神中不經意流出了幾分心疼。
「先把帶回我房中吧,再去給拿換洗裳來。」
採蓮跟著顧似錦回房后,「撲通」一下就跪在了面前,「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嗚嗚嗚~」
哭得傷心,顧似錦扶,也不肯起來。
「小姐罰奴婢罰得對!奴婢不該瀟瀟的東西,也不該和小姐頂。小姐罰奴婢,也是為奴婢著想。咱們在宮裡本就一步一步走得艱難,多雙眼睛都盯著咱們。奴婢不僅沒能幫上小姐,反倒給小姐添,奴婢......奴婢實在是沒臉面對小姐!」
字字句句發自肺腑,真心向顧似錦懺悔。
顧似錦的心一下子就了,將摟在懷中,跟一起掉眼淚:
「你知道自己哪裡不對便好。我也不忍心罰你,可今日我不罰你,明日就會換旁人罰你。這宮中你得罪了誰,下場都不會好。我希你別怪我,看你委屈,我比誰都心疼。」
主僕兩人相擁,痛哭流涕。
採蓮也向顧似錦保證,以後一定規行矩步,再也不會犯渾。
等換了裳,喝了薑茶后,顧似錦才道:「瀟瀟的手鐲是母親送給的,有特殊的意義。這次手鐲碎了,全因你而起,你應該鄭重其事的去跟道個歉。」
採蓮:「奴婢知道。奴婢本來就打算要和瀟瀟道歉。若是怪奴婢,奴婢也不會說什麼。只能以後事事都對好,讓慢慢放下心中對奴婢的芥。」
採蓮去找寧瀟瀟的時候,寧瀟瀟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
「瀟瀟,對不起,我不該你的手鐲。」
「我一開始只是看著好看,想戴著玩玩回來就還給你。我沒想到貴妃會強要了去......」
採蓮說話的時候咬著,泫然泣,瞧著可憐極了。
寧瀟瀟瞥一眼,「你是庭湖上飄著的塑料袋嗎?又綠茶又能裝。」
採蓮:「你怎麼知道我老家是庭湖畔的?」
寧瀟瀟:咱就是說無語住了家人們......
「我不管你老家是在庭湖還是黃浦江,我只跟你說一句話,人賤自有天收。你若是喜歡一條死路走到黑,隨你的便。」
採蓮:「瀟瀟,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是真心知道自己錯了......」
「你知道自己錯了嗎?」寧瀟瀟截斷的話,一步步向近,最終拿起手中的剪刀,抵在了的心口上。
採蓮嚇得連連後退:「瀟瀟......你,你別衝!我......」
寧瀟瀟冷笑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你這點伎倆,瞞得過主子你也瞞不過天。你就是瞞得過天,你也瞞不過我。我勸你老實點,不要自掘墳墓。」
說完,將剪刀塞到採蓮手中,轉回了自己的廡房。
採蓮看著離去的背影,方才還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即刻變得咬牙切齒。
死死地攥手中的剪刀,低聲呢喃道:「***!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寧瀟瀟知道,已經黑化了。
原作中,採蓮的黑化就是因為顧似錦讓在雨中罰跪,結果貴妃讓人去給撐了把傘替擋雨。
採蓮心生激,覺得顧似錦對還不如貴妃對好。
貴妃便趁機拉攏,「按說你長得也標緻,不過就是沒個好母家罷了。你主子風頭正勁,你跟著能討個什麼出路?最多是來日配個小廝嫁去,寥寥此生罷了。可你若跟了本宮,本宮與你保證,來日,你定也有能封嬪封妃的時候。」
就是因為貴妃的一句話,採蓮心底埋藏多年的惡魔種子開了花。
從不甘心只當一個奴婢,既然顧似錦對不仁,就別怪不義。
至此,便和貴妃勾搭在一起,開始了裡應外合,謀害顧似錦的計劃。
這一小節屬於原作中的高劇,顧似錦也是因此看清了世間冷暖,逐漸從一隻小白兔變了殺伐果斷的後宮大魔王。
所以即便寧瀟瀟知道來日會發生什麼事,也沒有提醒顧似錦。
畢竟這也不是系統讓去崩的劇。
*
次日,陸臨淵上朝後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問他:「明日謁陵祭祖,皇帝一切可準備妥當了?」
每年九月初一的時候,陸臨淵都會和太后一同出宮,去先祖陵寢祭拜,祈求先祖保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陸臨淵:「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明日一早可行。」
太後點點頭:「祭祖往返要兩日,皇帝也得帶個可心的人兒在旁伺候著。便讓皇后同去吧?」
陸臨淵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太后:「皇后近日頭風時常發作,不宜遠行。」
「哦?哀家還以為皇帝不知道皇後頭風發作一事。」太后怪氣道:「既然知道,皇帝為何一次也不去看皇后?」
陸臨淵語氣冷漠:「病著就去找太醫,朕看了,的頭風就能好嗎?若是好了,便是裝得。若是沒好,看不看的矯什麼?」
太后薄怒道:「再怎麼說也是皇后!是你的嫡妻!你關心不應該嗎?」
「是母后選出來的啟朝皇后,並非是朕的皇后。母後有這會兒子和兒子饒舌的功夫,還不如找個太醫去給好好治治病。」
說完這一句,陸臨淵揚長而去,徒留太后在原地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