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你放開他,你不是一直把他當你最好的朋友嗎?可你現在卻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事急,西已經顧不上瞞顧瀟和嶽嶺的關係了。
嶽嶺聞言,眼中閃過詫異,盯著西的時候眼神也就漸漸深沉了起來。
“朋友……”這兩個字對顧瀟來說,的確是意義非凡,呢喃幾聲,然後悲哀的搖了搖頭,“我的朋友,是那個大學的時候會和我一起拚命的嶽嶺,而不是現在這個害死了我老公和孩子的……傅嶺。”
一直以來,都告訴自己,嶽嶺忘記了以前的事,不是他的錯,如果可以,他肯定也不會選擇忘記過去。
可是現在,顧瀟知道,哪怕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可是……和他之間的誼,也絕對回不到過去了。
命運就是如此的殘酷,讓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將這份誼摧殘至盡。
所以,顧瀟想明白了,也就不糾結了。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說啊,什麽條件你盡管提!”西張的低吼,因為緒激,小腹有些疼痛,捂著肚子,臉上的微微著,可即便如此,還用餘不經意的掃過臺下的眾人。
臺下的工作人員瘋狂的將這一幕用相機捕捉了下來,而且現在是直播,也許不知道多人在電視機和網絡麵前看著這恐怖的一幕。
在眾人眼中,現在是顧瀟在行兇,而西則是扮演了一個可憐又堅強冷靜的形象。
顧瀟也將眾人對自己的鄙夷看在眼裏,不過,無所謂了。
“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要和你們一起死!我不想一個人活著,可也不甘心看著你們這些兇手還活著,所以……我們一起死吧。”
顧瀟的眼中,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對生命的,這個時候的,是瘋狂的,恐怖的。
甚至,本就沒有給自己留後路,這麽多人都看著行兇呢,這社會和法律還會容得下嗎?
聽這麽說,西和嶽嶺才意識到,原來顧瀟是真的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脖子上的刀一點點的刺了皮,那一瞬間,嶽嶺真的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看著西的方向,卻就見西也著實被嚇到了。
隻見西狼狽的後退了兩步,撞上了旁的座椅後被摔倒在地,臉蒼白的看著顧瀟的方向,連都抖了起來,“不、不,顧瀟,你不要衝,傅城的死不關我們的事,是那群老頭子做的,你知道的,其實我和嶽嶺也不過是傀儡而已,真正有權利控製這一切的,一直都是那群老頭子,你要殺去殺他們啊,放過嶽嶺,放過他吧……”
說著說著,西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著自己的肚子吼道:“顧瀟,算我求你了,看在你和嶽嶺當初的分上,放過他吧。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不能沒有爸爸的……隻要你放過他,我做主答應把他得到的分你一半,不,你六,我們四,行嗎?你別激,放手……啊!”
西的話還沒說完,顧瀟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嶽嶺脖子被劃傷,有鮮不斷的往外湧。
“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耍手段?你真當我傻嗎?在這樣的況下達的協議,有法律意義?”顧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隻是想和你們同歸於盡……”
“瀟瀟……”突然,嶽嶺不顧脖子上的尖刀,往旁邊轉頭看了一眼,他對上顧瀟的視線,眼神一片清明。
顧瀟不自覺的掃過,赫然發現,嶽嶺的眼神突然和先前的不一樣了。
先前的嶽嶺,眼神是銳利的,可是現在,嶽嶺的眼神卻是心疼和哀傷,讓突然想起了當初在醫院裏,那個沒有能力,卻非要用護著的那個男孩兒。
“嶽嶺……”顧瀟哽咽了一下。
“嗯,我在。”嶽嶺一句話,不自覺的眼眶就潤了,他輕聲道:“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在生死一線之間,也許是對死亡的恐懼,那一瞬間竟然讓他頭腦一片空白,再然後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破開一樣,一幕幕電影似的場景突然就湧了他的腦海裏。
那些畫麵上,都有同一個孩兒,孩兒的笑,孩兒的淚,還有孩兒想要保護他的時候,那子倔強和堅毅。
顧瀟握著刀的手突然了一下,看得見嶽嶺的眼神和表,知道,嶽嶺沒有撒謊,他是真的想起以前的事了。
對“傅嶺”,顧瀟可以毫不猶豫的下手,可是對嶽嶺……
顧瀟不住哭了起來,絕的笑了,看來連老天爺都不願意幫,竟然在這個時候讓嶽嶺恢複了記憶。
握著尖刀的手指緩緩地移開,深深地看了嶽嶺一眼,然後猛地抓著尖刀向西衝了過去。
這一幕轉換得太過突然,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見顧瀟和西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嶽嶺,再加上他的位置和兩個人隔得最近,所以他也立刻衝了過去。
眼看著顧瀟手中的刀往西的口刺了過去,嶽嶺幾乎想都沒想就徒手抓住了刀刃。
“瀟瀟,你要死,我陪著你,好嗎?”嶽嶺抓著刀刃,不顧刀刃上鮮直流,隻是直直的看著顧瀟。
顧瀟一怔,不過短暫的一兩秒時間,卻見嶽嶺拉著那刀刃往自己的上刺了過去。
“撲”!
原來,刀刃紮進皮的時候,是這樣的聲音。
顧瀟眼看著那刀已經刺進了嶽嶺的裏,竟然突然覺得恐懼,本能的就鬆開手,然後驚了一聲。
“無論哪裏,我都願意陪著你的。”嶽嶺倒在泊裏,卻一直看著顧瀟的方向,他的視線裏,滿是。
原來,有些隻是藏在了記憶深而已,但終究還在。
“嶽嶺……”顧瀟呢喃著這個名字,有些不敢直視嶽嶺的眼睛,不住抖著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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