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
衆人一晃。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重點是……蠻怎麼可能作畫?
“狂妄!”
吳副會長正不知所措,一側的程副會長臉一沉,大手一甩。
他沉浸在書畫不知多年,知道書畫一途的難度,找一頭蠻作畫,就想贏正式書畫師?
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本來他還覺得是一場龍爭虎鬥,沒想到眼前這傢伙是個妄人!
“要不……我去找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頭無主的蠻……”
見衆人依舊呆若木,青小廝遲疑一下道。
“去吧!”
張懸擺手。
“是!”青小廝急忙轉,時間不長就抱著一頭蠻跑了過來。
與其說是蠻,還不如說是野,沒有毫戰鬥力,和家養的小狗、小貓有些類似,不知道被抱過來幹什麼,一臉呆萌。
接過蠻,張懸看了一眼,雖然覺得不太滿意,但比試都開始了,也沒時間挑選了。
“試試毒師的能力!”
將蠻抱在懷裡,張懸心中一。
之所以敢和對方這樣打賭,說用蠻作畫,自然不是狂妄,而是有所依仗。
蠻就算馴服,也不可能嚴格按照人的想法做事,而想要畫出一副超過第二境的作品,自然不可能寄託在這種不可控的事上,而要絕對控制。
換做以前,他肯定沒辦法,就算是二星馴師也不行,但經過毒殿一行,不一樣了。
在毒殿通過十天的學習,他不練了毒,更對毒的掌控達到了二星毒師的水平。
最重要的是,他對天道真氣了解的更多,可以讓其一念變補藥,一念變毒藥。
想要嚴格控制一頭蠻,隨著他的意念行,天道真氣,正是最好的東西。
一手,一道真氣沿著經脈進懷中的蠻,神一,立刻分散在它全道藏起來。
“開始吧!”
做好準備,將蠻在墨池中滾了一圈,隨手丟在寬大的宣紙上。
“真讓蠻作畫?”
“我倒要看看,到底能做出什麼!”
“這頭蠻我也見過,一點智慧都沒有,作什麼畫?”
……
見張懸不是開玩笑,真讓一個蠻上沾了墨,爬到宣紙上,全都譁然。
蠻作畫……
想贏一位真正的書畫師?
大哥,你是沒睡醒還是開玩笑的?
“胡鬧!”
程副會長臉鐵青。
書畫是諸多職業之一,尊貴異常,居然讓一隻蠻上沾墨畫畫,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過一會等比試完了,就將這傢伙趕出去。
書畫本不容他這樣侮辱。
心中不悅,正怒氣衝衝,就聽到耳邊老友吳副會長的聲音響起。
“不對,程峰,你快看!”
“怎麼了?”轉頭就見老友,一臉目瞪口呆的看向前方。
眉頭皺起,程峰副會長順著看了過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愣。
“這……這怎麼可能?”
只見宣紙上的蠻,遲疑了一下,沿著一個方向緩慢前行,紙面上頓時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梅花印記。
這些印記,看起來沒有規律,卻沿著一個直線,彷彿有一無形的藤蔓支撐。
沒啥智慧的蠻,被人沾上墨,不應該立刻逃走嗎?怎麼會這樣一步步前行,腳印沒有毫重複?
“是一種馴!”
吳副會長傳音在耳邊響起。
“不錯!”
聽到老友的話,程峰恍然大悟。
這頭蠻不逃走,不跑,反而將腳印匯一條直線,說明在聽從對方的命令,一瞬間就讓一頭蠻聽話……這絕對是很高明的馴方法!
難不……這個年紀不大的傢伙,是位馴師?
“不過,就算馴服了蠻聽話又有什麼用?這些腳印走的再整齊,也不是一幅畫,更別說達到錄實、靈境界了。”
雖然震驚,程峰還是搖頭。
別看錄實只是書畫的第一境,不學徒,甚至不學習書畫的人,沒有數年,數十年功夫都達不到。
就算馴師的手段能夠控制蠻的行又如何?
蠻就是蠻,對畫作沒有和意識,即便控制的和木偶一樣,也不可能做出有靈氣的作品!
“是啊!”吳副會長深以爲然的點頭。
他也在奇怪,這個傢伙到底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啪嗒!
正在疑,沿著宣紙前進的蠻,突然摔倒在地,上沾的墨,立刻塗黑了一片。
“看來我們多慮了……”
本來,這頭蠻腳掌走出梅花,看起來還不錯,像是一幅畫,不過,這一下摔倒,立刻把整副畫作糟蹋了。
也就是說……這幅畫已經報廢。
“蠻怎麼可能做出書畫!”程峰哼了一聲。
“是啊!”吳副會長也慨。
搖搖頭,二人不在關注這個譁衆取寵的傢伙,同時向季墨公子看去。
不愧是天才,雖然剛纔憤怒、生氣,卻毫沒影響作畫,筆墨如風,一副圖畫的廓已經出現在衆人眼前。
是一株牡丹,傲然在百花叢中,帶著令所有花朵都黯然的氣質,宛如王者。
“百花之王爲牡丹,他這幅畫,將牡丹的高潔、傲氣,讓羣芳都低頭的韻味全都畫了出來,一旦完,恐怕要直接衝擊第三境,意存!”
程峰眼睛一亮。
“是啊,季墨的確是個好苗子,以後好好培養,我們公會弄不好將會出現一個真正的傳奇人!”
吳副會長也點頭。
他們是二星書畫師,對書畫有極深的研究,雖然季墨公子的作品還沒完全型,但勾勒出的大概,已經可以看出一些問題了。
這幅畫明顯要比剛纔的清風山水圖好的多,韻味十足,只要後面不出特別大的變故,達到意存境,板上釘釘的。
儘管只是最簡單的意存,能在剛達到一星書畫師就輕易作出,這位季墨公子的天賦,的確不是假的。
“快看,季墨公子馬上完了……”
“好漂亮的牡丹,這幅圖我喜歡!”
“太了……”
……
二人慨,季墨公子已然開始收尾,筆在宣紙上游,一副豔滴的牡丹圖出現在衆人面前。
呼!
手指一抖,勾勒出最後一筆。
嘩啦!
伴隨畫作完,衆人彷彿進了一個百花爭豔的花園,花香撲鼻,一朵牡丹,傲然而立,給人一種豔羣芳的覺。
“是三境畫作!”
“達到了意存境界,厲害!”
“我就說季墨公子怎麼可能會輸……”
……
能過來買畫,又能如此追捧,自然對畫作有所瞭解,剛纔沒看出來,此時季墨公子完,頓時認了出來。
意存境界的作品,就算是一星書畫師,也不是每次都能作出來的。
尤其這麼多人觀看,還和人比試的況下。
“幸不辱命!”
將筆一扔,季墨公子看著自己畫出的作品,也不停點頭。
勾引孩,畫花自然是最合適的,牡丹做爲花中王者,他下了很大筆力練習。其他的畫作,不敢保證能夠進三境,這幅圖,練習了不下千次、萬次,只要一出手,十之八九。
很顯然,這次也幸不辱命,達到了預期效果。
能讓書畫達到三境意存,就算一些沉浸十多年的一星書畫師,都很難做到,他一個剛剛晉級的一星書畫師,輕易做到,等於已經站在了不敗的局面。
“這麼囂張,看你能畫出什麼?”
心中冷哼,放下自己的作品,擡頭看向不遠的張懸。
就見那隻蠻終於從宣紙上跳了下來。
因爲剛纔沾的墨太多,宣紙上無論蠻腳印踩出的梅花還是剛纔摔倒留下的印記,都沾滿了墨,現在都沒幹,看起來水汪汪的。
尤其是摔倒留下的痕跡,因爲蠻的髮比較堅,七八糟,啥都不是。
“這就是你說蠻作的畫?哈哈!笑死我了!”
季墨公子差點沒將下笑的掉下來。
本以爲對方這麼囂張,真能讓蠻作出什麼厲害的畫作,沒想到就這玩意……
這也畫?
隨便撒點墨在上面,也比這個強的多吧?
“畫的啥玩意,還跟季公子比,真是可笑!”
“這也畫作的話,我豈不也是書畫師?”
“無知的傢伙,過一會看你怎麼下臺!”
聽到他的笑聲,其他人也將目集中過來,一個個滿是不屑。
隨便弄點墨,就書畫了?
開啥玩笑。
“你的……畫好了?”
一擺手打斷衆人的議論,吳副會長看向張懸。
“嗯,差不多了……”
聽到對方的話,張懸鬆了口氣。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他有些抖,臉也有些泛白。
經過在毒殿的學習,他可以將天道真氣一念形毒藥,一念形補藥。
剛纔將一道真氣留在蠻,悄悄控制,這才讓蠻按照他的想法在紙上行,雖只是短短十來分鐘,卻差不多讓他耗盡了神,全一陣虛弱。
“看來還是修爲太弱了……”
慨一聲,深吸一口氣,暗暗恢復力。
將真氣留在蠻,依靠控制變毒藥或者補藥的方法,對道刺激,從而讓蠻做出他想要的作,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對心境的要求太高。
要不是心境刻度達到了5.0以上,肯定做不到。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蠻級別很低,容易控,要是換做級別高的,以他現在的實力,想都別想。
“差不多了?”
吳副會長出一臉的失。
還以爲這傢伙能弄出什麼厲害的東西,沒想到就這玩意……
“好了,既然季墨公子已經完,他這邊也差不多了,我看咱們還是直接宣佈結果吧!”
程峰副會長道。
“好!”
吳副會長點點頭,一指季墨公子留下的作品:“季書畫師的這副牡丹,靈氣涌,意境高遠,已然達到書畫三境,意存的地步。”
說完看向張懸的面前的作品:“這副圖畫,我沒看懂,可以說……什麼都不是……”
遲疑了一下,吳副會長接著道:“所以,我的評判結果,是……季書畫師獲勝!”
“我的觀點也和吳副會長一樣!”
程峰副會長點頭。
“我贏了……”
聽到評判宣佈結果,季墨公子一聲冷笑,看向張懸:“既然已經有了結果,你是自己下跪滾出去呢,還是讓我打的你下跪,然後扔出書畫師公會?”
剛纔比試前二人已經有了賭約,輸的一方下跪道歉,滾出書畫師公會,永不再來。
現在張懸輸了,怎麼可能放過機會。
“這……”
看到季墨公子出猙獰的面容,得理不饒人,兩位副會長對了一眼,想要勸阻,最後還是搖搖頭。
這個外來的小子,不尊重書畫,竟然用蠻作畫,也的確該教訓一頓,不然,書畫師公會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侮辱?
“呃?這就做出判斷了?”
調息一會,張懸這才恢復了一些力,聽到季墨公子得意的話,擡起頭來。
“怎麼?兩位副會長的給出了裁決,你不想承認?”
季墨公子冷哼。
“兩位副會長都是二星書畫師,眼界自然不假,只不過……我剛纔只說我的畫差不多,並未說已經完……”
張懸搖頭。
“並未完?你什麼意思?難不,不承認輸了,還想拿起筆來,繼續畫?”
季墨公子一愣。
“既然說是蠻作畫,我當然不會筆,只是這幅畫,還差最後一步……”
張懸笑了笑。
“最後一步?”
衆人都是一愣。
你讓蠻畫的這個,啥玩意都不是東西,就算有最後一步又有啥用?
在不用筆的況下,難不還能改變結果?
“我看他就是不想認輸!”
“輸了不承認,還裝,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無恥!”
衆人議論紛紛,看向張懸,一個個出了濃濃的不屑。
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
這時候怎麼又裝模作樣了?
就連程、吳兩位副會長,也一頭霧水。
這就是在紙上弄出了一堆墨,不用筆的話,再有辦法也不可能變一幅畫啊?
“最後一步,那好,你就完!我倒要看看,這步完,你還有什麼話說!”
季墨公子冷笑。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不理會衆人的議論,張懸來到書畫跟前,抓起宣紙的一角,輕輕一抖。
嘩啦啦!
本來上面就有不墨滴,被他一抖,立刻流淌下來,沾滿了整副畫卷。
“好了,我的最後一步完了!”
隨手將宣紙放在桌子上,張懸笑了笑。
“這就完了?”
衆人一愣,本以爲他所謂的最後一步是什麼,沒想到就是抖了一下紙張,全都一頭霧水。
“不對……你們看!”
正在奇怪這傢伙搞什麼鬼,突然,人羣中不知誰喊了出來。
聽到聲音,程峰副會長和吳副會長同時轉頭向宣紙看去,同時全一震,臉一下變得發白,眼睛瞪的滾圓。
片刻後,難以置信的聲音從口中響起。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