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小的調和下，李娟和洪毅不再有矛盾，李娟放棄了拯救柳佳琳的圣母心，回到國，繼續原來的生活。

沒過幾日，柳小陪同洪毅下鄉，理國家征地那事兒。

向柏凱和向隨同一起，他們也好奇，曾經囚柳小的村落，現如今變了什麼模樣。

車子開進村落，幾個人下了車。

他們朝著當地政府走去，洪毅邊走邊道，“你們都聽說了吧，柳佳琳肚子里的孩子做掉了，我前天還和梁書齊的父親聯絡了一次，他爸委托我幫他高價賣二手車，讓我發發朋友圈，應該是在給梁書齊還債。我們聊車的時候閑扯了兩句，說是老兩口聽說柳佳琳得了神病，更不敢要那個孩子了。”

柳小說道，“梁書齊現在怎麼樣了？”

洪毅道，“還那樣唄，萎靡不振，他爸媽現在是砸鍋賣鐵填補他的窟窿，他不僅自己完了，還連累了爸媽。想想也真是唏噓，當年梁書齊是咱們圈子里第一個白手起家先富起來的，現在也是最落魄的。”

向道，“賴不著別人，是他自己作的。”

向沖著洪毅說道，“你別急，等公司的投資擴張計劃開始實施，你的價直接上億。”

洪毅搖頭又擺手，“你別嚇我啊！我可沒那個概念！我這輩子的想法很簡單，給我爸在市里買個房子，40歲之前去參加一次賽車比賽。”

洪毅越想越無奈，“我小時候的夢想可是當賽車手的！誰知道長大了修車匠……”

向柏凱笑著道，“那我小時候還想當畫家呢，長大以后還不是要管理家業。”

向道，“我的更扯，我小時候想當警察，結果現在呢，了個不講武德的老板。”

一群人哈哈大笑，而那笑聲里，充滿了長大后的無奈。

柳小最心酸，“你們就慶幸吧！好歹你們小時候還有一個的夢想，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吃飽穿暖把書念完。”

向柏凱慨不已，“長大的過程，就是和夢想背道而馳的過程，很有人能把自己的人生活得稱心如意。”

到了鄉政府，聽過了各種政策條文，柳小對這事兒有經驗，畢竟，此前秦小風名下的地，就是來理的。

柳小給洪毅簡單講解了一番，洪毅家的土地面積不大，但也是一筆錢，留著以后當老婆本還是不錯的。

等各種手續辦理完畢，正是晌午時。

他們幾個人在鄉間游走，聽著洪毅的話，鄉里已經沒有拐賣事件了，畢竟國家嚴懲，村民的素質也在逐漸提高。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劉嬸和楊富貴的家，農村小房斑駁不堪，房門掛著鎖，看樣子已經空房很久了。

柳小看到悉的小院，記憶瞬間被拉回到很多年前，被拐賣的那段日子，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污點。

洪毅突然想起道，“對了，我爸跟我說過，劉嬸前幾年去世了，說是吃了毒蘑菇死的。也是離譜的，長在山里的人，最后因為毒蘑菇而死，但凡用心點也不至于。”

柳小說道，“正常，我記得那些年村里發那種很薄的小冊子，科普毒蘑菇的種類，但是好些人都不看，全憑經驗去判斷。劉嬸那個人不學習還自大，中毒也不稀奇。”

柳小詢問道，“楊富貴呢？劉嬸走了，他怎麼樣了？”

洪毅撓了撓頭，“大概一年前吧，有人說楊富貴發達了，說他拉了一卡車的大白兔糖回鄉里，還說要把那一卡車的糖給你送城里去。但是隔天警察就來了，說富貴涉嫌經濟詐騙。怎麼個況我不清楚，村里人說，是楊富貴被人騙了，對方借用富貴的份注冊了一個空殼公司，結果是行騙用的。”

柳小嘆息道，“可能這就是命吧。”

他們繼續往前走，鄉里規劃得越來越好，雖然比不上隔壁幾個村子，但也還算有進步。

走到一個悉的平房前，那房子被燒得就剩個軀殼架子，也沒人理，就這麼擱置著。

柳小很清楚，這房子是原來瘋婆娘住的地方。

瘋婆娘，當年村里連生五個娃的可憐人，瘋瘋傻傻，天坐在家門口給孩子喂，也不懂避嫌。

柳小那會兒沒有朋友，瘋婆娘算是的朋友，瘋婆娘總是沖著沒來由的笑，還跟說，讓沿著河流追著月亮跑。

柳小從村子里順利逃跑那次，就是按著瘋婆娘所言，沿著河流，追著月亮跑。

其實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哪個方向，搞不清楚東南西北，覺得瘋婆娘也是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但的確逃跑功了，跑出了村落。

后來想，或許在瘋婆娘的眼里，月亮代表著希，是黑夜里唯一的明，只要向著追逐，就總有功的一天。

而也的確見到了的“”，沿著河，追著月亮，見到了把拉出深淵的向柏凱。

柳小的緒陷過往的沉重之中，詢問道，“瘋婆娘的家，怎麼變這樣了？”

洪毅說道，“別提了，瘋婆娘的婆婆，一直想讓瘋婆娘繼續生，而且還只要兒子。瘋婆娘倒是生了，可生的是個兒，生完就大出，差點就死了。瘋婆娘質好，第二天醒來以后要給孩子喂，結果婆婆把孩子送走了。說是送走了，其實就是給賣掉或者是掐死了。婆婆不是好人，就想讓不停地生兒子，本不顧的死活。”

洪毅說道，“這些事兒我還是聽我爸說的，要不我爸為什麼一直不想回來，他說這邊的人都瘋了，腦子不正常。”

柳小擔憂道，“瘋婆娘后來怎麼樣了？這房子又是怎麼回事？”

洪毅說道，“瘋婆娘的小兒沒了以后，瘋婆娘就趁著一天清晨，一把火把家里全給燒了。燒之前還做好了準備，一大早就把孩子們全都拍醒，大點的孩子背著小崽兒，全都轟出了家門，他家以前就這習慣，起早摘野菜，那幾個孩子就上山去了。”

洪毅繼續道：“等孩子們都出門以后，瘋婆娘就把家里的窗戶和門都給封死了，然后一把火把自己家給燒了。的丈夫、婆婆，還有常年不把當人看經常欺負的小叔子，都被燒死了，瘋婆娘也死了，都死了。”

柳小倒吸一口涼氣，“孩子們呢？”

洪毅說道，“政府接管了，送去機構了，孩子們沒事。”

柳小不解，“所以……瘋婆娘到底是真瘋，還是半瘋半清醒？沒有主見不停地生孩子，孩子沒了又實施報復，其實算是清醒的，對吧？”

洪毅說道，“是母的本能吧。”

柳小想起道，“可是我記得，當年我從這里逃出去以后，我報了警，還特別讓警員去幫助瘋婆娘，難道當年……警察沒有對瘋婆娘實施救助嗎？”

洪毅說道，“警察來了，也查了瘋婆娘的份，不過年頭太遠了，我記不清楚了，好像是……瘋婆娘的家人不要，就算是找了警察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