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回頭看向葉心音。

葉心音靠窗而坐，後座的燈並不亮，的表若若現。

看不清思緒。

葉心音也在想剛才陳姐說的話。

也跟想到一塊了。

但是消化得比較快，沒有深思。

這有什麽呢。

一個孩子而已。

葉心音自己都不確定，陸景霄對自己是什麽，更何況是一個從未出生的孩子。

沒有是正常的。

要說傷心過度到讓他病發，有些誇張了。

也不需要陸景霄這樣。

“走吧，去公司。”

陳姐還是向著自己的老板說話，“葉心音，陸總就是這樣的子，你別多心。”

葉心音撐著腦袋，歪著頭，“沒有多心，走吧。”

累了。

陳姐想讓多睡會，車就開得很慢。

到公司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公司幾乎沒有什麽人。

葉心音直奔頂樓，總裁辦公室。

陸景霄正背對著門口接電話。

葉心音推門而，陸景霄說了兩句，就轉過來。

“你怎麽來了。”

他的思緒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眼神有幾分凝重。

葉心音坐下來，先喝了一口水，才道，“今天出院，有些事想找你說，不想在家裏等。”

“嗯。”

陸景霄把手機放下，“什麽事。”

陳姐見他這樣，都有點不高興了，“陸總，你這兒有沒有什麽暖子的東西，給葉心音吃點吧，剛出院，還在坐小月子。”

陸景霄沒什麽表，“沒有，你現在下去買。”

陳姐有些無語，剛才那麽說，隻是想讓陸景霄對葉心音關心點。

怎麽覺得，這次孩子沒了之後，陸景霄的變得很奇怪。

好像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呢。

在這之前，他不是這樣的。

陳姐下去了，葉心音才開口道，“陸誌森的事你查得怎麽樣了？”

“剛有點消息。”

“你說。”

“他一直在國外，老巢已經找到了，但是我們進不去。”

先不說國外的法律跟國的大不相同，陸誌森花了四年做這麽個保護罩，自然不容易攻進。

“進不去就讓他出來。”葉心音淡淡道，“你抓吧。”

陸景霄靠在椅子上，目如幽，“你在命令我？”

葉心音看過去。

他坐在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製裁一切的上位者。

那雙眼裏，也是無盡的冷漠。

葉心音失笑，“我不敢。”

挪開視線，語氣似憾，似無謂，“不過在醫院裏，你對我的關心，也是委屈你偽裝了。”

“哦？展開說說。”

葉心音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麽，隻覺得如鯁在，“你不在乎那個孩子，你卻天天來看我，不是辛苦你了麽？”

陸景霄勾，沒有否認。

葉心音心頭一，麻麻的酸蔓延到渾上下。

果然猜對了。

隻是不清楚，現在這樣冷漠的陸景霄，到底是被第二人格占據了，還是原本就不自己？

他們從認識開始，就一直都是易關係。

到現在，他那顆心都是冷冰冰的，從未被融化過。

倒是自己，一顆真心都快要腐爛了。

葉心音打起神來，說起正事，“的就不說了，我也知道你用心良苦，我們還是說說陸誌森吧，你有沒有好辦法？”

陸景霄神淡漠，“讓他回國的話，需要大本。”

“這對你來說，小意思吧？”

“還好。”陸景霄沉默了一瞬，又接著說，“我還在想，要用什麽才能吸引到他。”

“這些你慢慢想吧，如果我們能功，你打算怎麽做？”

陸景霄冷嗤，“怎麽做？雙倍奉還。”

葉心音在陸景霄的眼裏，第一次看到暴戾和腥。

當年陸誌森研製出來的藥真可怕，居然能讓一個好好的人，變這樣。

葉心音深呼吸一口氣，實在是累得慌，說道，“我回去也想想辦法，有什麽我們再討論，我先回去了。”

“嗯，讓陳姐送你。”

“知道。”

葉心音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沒有回頭，低聲道，“陸景霄。”

陸景霄看著的背影，眼底是一片駭人的冰冷，“嗯。”

“你早點休息。”

沉默許久，葉心音隻吐出這麽幾個字。

“嗯。”

葉心音這次是真的走了。

走到公司門口，冷風往臉上打，眼睛得發疼。

難過，卻沒有哭。

哭有什麽用。

複仇最要。

陳姐買好東西過來，見一個人，好奇道，“陸總不一塊回去嗎？”

“他住公司。”

他的第二個人格大概已經完全控製了他現在的。

追求極簡，完全摒棄男歡。

葉心音知道，但是陳姐還不清楚，現在完全就是懵狀態，明明上一秒他們還特別恩，怎麽這個時候就跟七年之的分居老夫妻一樣。

開車回去的時候，陳姐還是沒有忍住說，“我還是更喜歡陸總喜歡你的時候。”

葉心音閉上眼睛，“都一樣。”

“我覺得更有人味，我們相得也跟像一家人。”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以後也不會再有。”

陳姐，“……”

陸景霄可以沒有，那為什麽不可以？

向來就不是一個為了祈求的人。

活得風風才是的宗旨。

……

從此，陸景霄就一直在公司定居，葉心音住在別墅。

他們結了婚，反而沒有以前那麽親了。

隻是偶爾聚餐，他還是會帶上家屬葉心音。

這次節日聚會，陸景霄宴請了幾家投資項目的老總，一塊喝酒應酬。

陸景霄特意選了幾個人。

在結婚之前陸景霄就玩得花，這事兒圈人都知道，所以他們對一點都不避諱，玩得很是刺激。

葉心音在這一堆烏煙瘴氣裏，顯得格格不。

也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睛。

這種場合，喝多了酒就壯人膽，即使知道陸景霄不是好惹的主，葉心音是他的妻子，但有些人還是要著頭皮來搭訕葉心音，“陸太太，怎麽沒見你喝酒啊，來，我們幹一個。”

葉心音下意識道，“不好意思，我懷……”

正要說我懷孕了，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流了產，是個正常人。

及時閉了，葉心音抿一笑，拿起一杯白酒，跟對方了，“好，幹了。”

正要往裏送，陸景霄的視線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