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站出來道，“大爺，老爺的一直都不大好，剛才一路走進來的，有點凍傷，我去拿一把椅子，還是直接坐在沙發上？”

陸景霄，“就站著吧，死不了就行。”

陸勁宴也沒生氣，讓宋臻道，“去拿椅子。”

沙發就算了，但是也不能讓自己累著。

宋臻拿了一把的椅子放在陸勁宴的跟前，就這麽坐在客廳的中央。

陸景霄，“你有事？”

陸勁宴捶打著自己的膝蓋，“沒事，來看看我的孫孫。”

他四看了看，“我的孫孫呢？”

陸景霄，“誰是你的孫孫，你又是哪位？”

宋臻再次出頭，“大爺，老爺子最近的真的不太好，不了刺激。”

陸景霄淡淡道，“不是當初他自己說的麽，我跟陸家沒有關係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說的那句話，我福大命大，意外一般都死不了，你這個當老子的，不是比我更厲害麽，放心吧，死不了。”

宋臻，“……”

陸勁宴揮揮手，讓宋臻到後去。

陸勁宴道，“我說話一直都直來直往，當時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他作很輕緩，語氣也很無所謂，好像就是在說這一碗飯味道一般罷了。

陸勁宴幾乎不跟人低頭道歉。

原來道歉是這樣子。

葉心音好整以暇地端著一盤水果，坐在旁邊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看戲。

陸景霄哦了一聲，“你還有事要說麽？”

陸勁宴，“前幾天你媽參加了小孫孫的滿月宴，了點委屈，我知道是不對在先，我再次跟你道歉。”

陸景霄，“我不接。”

陸勁宴深呼吸一口氣，“那你要接什麽？”

“你說要我怎麽接？難道最基本的不是讓親自來給我道歉麽？”

“還在住院，出院之後自然會來，我來一趟，也是應該的。”

“那以後再說吧。”陸景霄道，“陳一，送客。”

宋臻想站出來說點什麽，被陸勁宴一把擋住，“我自己來說。”

陸景霄看出了宋臻的不服氣，冷冷道，“怎麽了，你想出頭麽？”

宋臻，“你這樣太過分了，老爺是你的父親。”

“你這樣，我還以為你才是他的兒子。”陸景霄覺得有意思，“既然你這麽不服氣，那你就豁出去，幫老爺子道歉吧。”

宋臻，“老爺已經道過歉了。”

“道歉不是皮子一打就行了，而是要我覺得滿意才行。”

宋臻的勝負，讓他直接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你對他們懷恨在心，今天也不會輕易放過我，你說吧，要我這麽做，我都做好了準備。”

“道歉最基本的規矩，是跪下說話。”

宋臻蹙眉，“大爺，我代表的是老爺，我跪下，不就是代表老爺跪下，你覺得這樣合適麽？”

陸景霄，“你跟他這麽久，不知道我現在跟陸勁宴關係了嗎？陸勉才是他的兒子，我早就已經不是陸家大爺了，陸勉現在是陸家的獨子。”

宋臻，“你吃醋不是這樣吃的。”

“我吃你媽的醋。”陸景霄濃眉一皺，冷氣頓生，“再嘰歪一句，我弄斷你的狗。”

葉心音，“……”

以前還不知道，陸景霄吃陸勉的醋。

也是現在才看出來。

可真會偽裝。

葉心音覺得今天這場好戲都好看不了。

陸景霄不耐道，“你不願意道歉是吧？”

陸勁宴抿了抿，豁出去一張老臉，“我來吧。”

他撐著椅子站起來，“我來跪吧。”

宋臻大駭，“老爺，你不能！”

陸勁宴唉聲歎氣，“你走開點。”

他說完就要跪下。

宋臻使勁拽著他，才沒讓那一傲骨斷掉。

陸景霄道，“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今天就算把你的跪斷了，我也不會把我兒子給你們看，你們不配。”

宋臻看不下去，“大爺，你這樣不對。”

“你覺得什麽是對的？我快要死在邊城的時候，葉心音著肚子去求他，他無於衷就是對的？還是葉心音要生產的時候，宋禮嫻派人對我的孩子下手，就是對的？”

宋臻，“那是宋禮嫻的作為。”

“宋禮嫻是他的老婆，做跟陸勁宴做有什麽區別？”

陸景霄背過去，厲聲道，“滾。”

陸勁宴扣住宋臻的手臂，“走吧。”

他的實在太疼了，扛不住了。

陸勁宴不想在陸景霄的麵前丟臉，轉趕離開了。

宋臻隻得跟其後。

他不理解，為什麽要急著走。

今天分明是陸景霄做得太過分。

門關上，宋臻將老爺子送進車，問道，“老爺，你是不是害怕陸景霄？”

陸勁宴失笑，“我怕他幹什麽，他又沒有做什麽。”

“可是為什麽要走？”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做得太過分了嗎？”

“但是你已經道歉了，你作為長輩，道歉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跪下是萬萬不可取的，是他過分。”

陸勁宴累了，“走吧。”

他捂著，劇烈咳嗽了幾聲。

外麵的天氣越發惡劣，下起了雨。

雨夾雪的冷空氣，冷得刺骨。

陸勁宴不管怎麽捶打自己的，都覺得難。

那子疼勁兒，讓陸勁宴齜牙咧。

原來年紀大這麽折磨人，讓陸勁宴第一次生出了想去死的念頭。

但是他不能死。

因為這點事就去死的話，這一輩子過得實在是太廉價了。

宋臻察覺到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走吧。”

……

別墅，葉心音對陸景霄道，“你爸的傷了。”

陸景霄還沒有從剛才那子勁兒裏緩過神來，“嗯？”

“回頭走的時候，他的一直在打，走得那麽著急，也是因為不想丟人，一直忍著痛。”

陸景霄皺眉，“跟我沒關係。”

葉心音小聲道，“你是不是心疼啊？”

陸景霄起道，“我先去忙了。”

葉心音眨了眨眼睛，看破不說破。

起上樓，見葉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大廳的門口。

“爸？你怎麽下來了？”

葉梟坐在椅裏，表淡然。

葉心音懂了，“是不是在房間裏太悶了，那我推著你到客廳坐會。”

葉梟鎖了椅，“不用，我就在這裏坐著。”

“怎麽了，你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