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音緒激了起來，“為什麽，你到底要葉家的什麽？”

“那個年代，你葉家走歪路犯了罪，法律同樣會製裁你們葉家，這是你們的宿命，至於葉梟，他沒死是他命不該絕，但是這個晚年，他看起來也很一般。”

“他犯了什麽罪？”葉心音質問。

“犯了有錢人不該犯的罪，賺錢可以，但是唯獨不能太貪心，你自己回去問一問你父親，他當初幹了些什麽好事，假如是我的話，他會不會做得比我更絕。”

葉心音問，“我母親就該死嗎？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而已，那一年才二十歲！一個剛剛做母親的人，為什麽你也要趕盡殺絕！”

“那法律會放過嗎？會因為是一個母親而饒一命麽？”

葉心音咬著牙，看陸勁宴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不想再說了。

說了的母親也不會回來。

陸勁宴無道，“你不用裝得一副悲憤絕的樣子，你從未見過的樣子，沒有跟相過，你真的對有嗎？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葉心音一字一句道，“就像你說的，法律會製裁你的，不需要手。”

陸勁宴回以一個輕蔑的笑容。

要是這個有用，他早就已經被製裁了。

葉心音起離開。

陸景霄閉了閉眼，“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陸勁宴沒有出聲，在努力修複自己的緒。

他氣息不穩，上各個地方都在惡化。

他一旦緒激，就很容易出現問題。

半響之後，陸勁宴才低聲道，“陸景霄，我沒有幾天了。”

陸景霄蹙眉，抿。

“葉心音說得對，我活不過今年，但是我這一生活得坦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所以我不會跟葉心音認錯，也不會跟葉梟認錯。”

陸景霄，“人生來就要適應弱強食的環境，我不站任何人那一方，我現在唯一不滿的，就是讓我的妻子委屈。”

“我沒讓委屈，能進我陸家的門，算是我的額外開恩了，你自己去看看，誰家的兒媳婦像這樣，滿腹心機！”

“你錯了，葉心音從始至終都隻是我陸景霄的妻子，不是你老陸家的兒媳婦，的價值，由他自己決定，由我來保護。”

陸勁宴想到了宋禮嫻。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反駁陸景霄，人不過是自己上位的墊腳石罷了。

但是現在，陸勁宴想到宋禮嫻的決絕，還有自己難以自拔的，才知道一個靈魂伴的價值，多麽重。

他點了點頭，“嗯，祝你們百年好合。”

庸俗的祝福語，從陸勁宴的裏說出來，卻像是言。

陸景霄說了聲謝謝，便離場了。

陸勁宴隻剩下孤零零的一道影。

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撐著桌子起，去前臺結賬。

結果前臺說，已經有人結過賬了。

他知道是陸景霄結的。

陸勁宴拄著拐杖，慢慢挪到自己的車子裏。

不過是這麽一點距離，他卻覺自己好像走了很多很多年，累得心俱疲。

好累。

走路累，說話累。

活著就是一種折磨。

陸勁宴回想自己的這一生，風無限，了世界上所有能的東西。

他以為，自己最差也是安樂死。

卻沒想到，落得一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快要死了，誰都不在自己的邊。

……

葉心音回家之後，心才平複下來。

陸景霄勸，“人死不能複生，別想了。”

葉心音嗯了一聲。

直麵自己的心，自己到底在不甘心什麽。

陸景霄說的話就是，要往前走，往事不可追。

今天見到陸勁宴，他那副樣子，確實應該放下了。

正在抹眼淚的時候，葉梟下來了。

他的在逐漸修複，跟陸勁宴比較起來，算是相當不錯的。

現在已經可以走幾步了。

他下來問，“今天晚晚是不是在外麵委屈了，怎麽覺緒很低落。”

葉心音道，“沒什麽，隻是沒有值得高興的事。”

“那我去給講會故事。”

晚晚的作息比較規律，一般晚上九點就睡著了，這個點開始講故事，正合適。

看著葉梟離開的背影，陸景霄心裏有個想法，正在慢慢形。

他跟葉心音道，“我有點公務要理，你睡得著就去睡，要是睡不著，等會你來書房找我。”

葉心音，“你也要給我講故事嗎？”

“嗯，睡不著我就給你講故事。”

葉心音笑了笑，“去吧，別忙太久。”

……

離婚後的宋禮嫻，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軌跡。

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陸勁宴很大方，給的財產不計其數，拿著這筆錢，開始全世界環遊。

環遊的過程中，潘雙一直都有陪伴。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就像旅途上的親夥伴，互相幫助。

宋禮嫻的是旅遊帶給自己的快樂。

潘雙的是宋禮嫻的快樂。

快樂，就是對他最好的回饋。

在一無際的綠草原上，宋禮嫻躺在鮮草裏，看著刺眼的藍天，風吹拂著的臉頰，溫輕語。

說道，“你知道嗎，我以前跟陸勁宴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讓陸勉討得他歡心，這樣，我兒子就會有繼承權，我就會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潘雙卻覺得這樣的行為，傻的可。

“很像不經世事的，想法很天真。”他給的評價。

宋禮嫻哈哈一笑，“真奇怪，以前我很怕別人說這些，我也很抵，不管誰說，我都會立即翻臉，不允許他們窺探我心的，但是此刻你說我，我卻覺得好像在誇獎我，我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心境不一樣了，你現在沒有牽掛，我的話對你沒有任何傷害，就像一個經曆富的人，他的心是富足的，任何人跳起腳來罵他，都是小醜自演。”

宋禮嫻問，“那你說，我以前的行為，在陸勁宴麵前是不是小醜自演？”

“他你嗎？”

宋禮嫻一噎。

不知道。

陸勁宴很多假作，都像是。

但是幾十年了，假作不會真的為習慣嗎？

即使不，也會吧。

潘雙道，“其實放手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