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九第一次聽見穆聞這麽說。

他的很放肆，但是也很收斂。

之前跟陳一相，那麽多次機會，可是他都沒有說出口。

這些話應該是對陳一說的，但是偏偏跟自己說了。

翟九道，“如果你早點說，陳一或許就跟你在一起了。”

穆聞不在意道，“不論早晚，我跟的結局，不會因為我表不表白而影響。”

“你這麽自信，為什麽還會怕我？”翟九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遲遲不肯表白，因為陳一心裏有我，雖說我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會因為我而困擾。”

“那你頂多算個備胎。”

“會有備胎，那就說明這段的意義不一樣了。”

每個人都是完主義者。

都隻允許對方的心裏，隻能有自己一個人。

翟九好奇道，“你不敢確定的原因，是介意陳一心裏有我，還是你不敢？”

穆聞抬起眼眸，眼底一片晦。

他不會告訴翟九真實原因的。

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弱的一麵，展現在敵的麵前。

穆聞開了一瓶新酒，直接對著吹，“繼續喝。”

翟九陪著他喝。

喝到後來，兩個人都差點酒中毒，才算停止。

陳一是在嗚哇嗚哇的救護車聲裏醒來的。

睡得太沉了，醒來後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哪裏。

後來看見穆聞悉的影，才暈暈乎乎的爬起來，“哎，你去哪兒啊？”

穆聞沒有回頭。

他倒下了。

陳一嚇一跳，渾冷汗直冒，後來清醒了才反應過來，穆聞被抬上了救護車。

趕到車旁，看見了撐著牆壁的翟九。

“穆聞咋了？”陳一問道。

翟九看著。

即使自己醉得神誌不清，但是依舊可以看見陳一眼裏的著急。

他不太敢這個人，說道，“酒中毒。”

“什麽？”

穆聞從來沒有酒中毒過啊。

咋回事啊他。

陳一見翟九的臉也不太對，磕問道，“那你呢，你沒事吧？”

“我有事沒事不重要吧。”翟九苦笑道。

“你說什麽呢。”

翟九抓住的手，低聲道，“重要嗎？我是你的什麽？”

陳一一愣，猛地出自己的手，別開臉去，“你是我的朋友。”

“前男友也可以做朋友嗎？”借著酒勁，翟九抵著陳一，“我不想，我想跟你做人，我想占有你。”

陳一怔怔的，但是裏吐字卻很清晰，“翟九，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清醒點。”

翟九低笑，“鬆了手。”

他拉開距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冷冰冰的氣，鑽肺腑，讓人清醒了不。

他說道，“要去醫院看看他嗎？”

陳一屏住呼吸道，“我會去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假如中毒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對我好嗎？”

陳一道，“翟九，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來艾城，說是為了我，其實我不覺得我能值得你為我這麽付出，我不想談，更不會回頭，我們如果可以做朋友，我很樂意，如果你還想更進一步，那對不起，我們還是別來往了。”

翟九最怕的就是陳一這麽說。

他最開始行的時候，就想過這個結果。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翟九靠在牆壁上，“你是不是在怪我？”

“沒有，你做任何事是你的自由。”

“你是不是怪我灌了穆聞的酒？但這是他自己喝的，我隻是陪著他而已，他喝得猛，不知道在發泄什麽，明明比我領先那麽多。”

翟九苦笑道，“我在酒吧做得久，酒量太好了，要是我不好，你或許就會心疼我。”

他蹲下來，手臂無力垂吊在膝蓋上，把頭埋進黑暗裏。

陳一於心不忍，彎腰了他的發。

翟九道，“別我。”

陳一的作僵。

翟九，“你了我，我以為你會給我機會，男人不是輕易放棄的，有一機會都會追到死。”

陳一在遲疑了一秒之後，收回手。

給翟九了一輛車，然後才打車去醫院。

坐在後座裏，看著往後倒退的背影，一會笑一會沒有表。

陳一心裏太難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誰難過。

最後，陳一醉醺醺的給葉心音打電話。

每次心裏難的時候，葉心音的聲音就是最好的安。

葉心音在電話那頭，聽磕磕的吐槽。

說了好多。

說酒不好喝。

說穆聞是個傻。

說翟九為什麽要這樣。

說自己不配。

葉心音道，“你要注意安全，到醫院之後，給我打視頻。”

陳一突然就哭了起來。

其實就是不甘心。

也恨自己。

陳一哭著說，“其實翟九比穆聞好很多很多，但是我沒法選擇，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麽，我不能因為翟九好，我就耽誤他，我也沒法做到，穆聞不喜歡我，就放棄他。”

葉心音歎口氣，“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他了。”

“我也以為啊，但是我，我……”

沒有。

人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的。

如果不是喝醉了酒，陳一也不知道，自己對穆聞還沒有死心。

一路哭到醫院，司機停下車，遞給陳一一張紙巾，“小姑娘，淚吧。”

陳一道了謝，下車去找穆聞。

穆聞剛做完治療，孩子休息室裏躺著。

沒有床位了，穆聞就躺在過道的椅子裏，正在輸。

陳一站在遠看他，見好幾個漂亮的護士都在他邊守護著他，沒有上去。

穆聞的邊，從來都不缺人。

他也不會抗拒人的好。

一名護士打電話聯係新床位，不小心看見了陳一。

陳一背過去。

護士走過來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陳一搖搖頭，“不是家屬，隻是朋友而已，我們一起喝酒，我才知道他出事了。”

“那你得勸勸他呀，這樣很危險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怎麽能喝那麽多幹酒，多傷胃。”

陳一也不知道為什麽。

問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還好，好在強壯，沒多大事。”

“那就好，我去錢，你別告訴他我來過啊。”

“嗯。”

陳一轉走了之後，穆聞坐了起來。

護士微驚，“你現在不能起床，你快躺下。”

穆聞推開，喊道，“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