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緩過神來之後,去了一趟醫院。
本來想跟陸勉說會話,沒想到,在醫院裏發現了張凱。
好像有一陣子沒見張凱了,驟然遇見,米覺得他有些陌生,變化不小。
他穿著護士服。
見到米,他的雙眼冒著亮,“是來看陸哥的嗎?”
米點點頭,隨後也沒多說,徑直往病房裏走去。
在裏麵跟陸勉說話。
說著說著,哭了一陣。
哭完後,米去洗了把臉出來,又看見了張凱。
米忍不住問,“你是在這裏上班嗎?”
張凱點點頭,“我沒打算走了,就在這裏找了個一份工作,平時就照顧陸哥。”
“醫院裏有專門照顧他的人,不用勞煩你費心思的。”
“沒事,這是應該的。”
米就算是哭懵了,此刻也知道張凱話裏的意思。
因為他有所要求,所以覺得這些是應該的。
葉心音說,陸勉在出事之前,把自己托付給了張凱。
張凱確實是依依不舍,但是米實在是沒有心思。
甚至覺得,陸勉狠心。
所以對張凱喜歡不起來,隻想逃離。
米沒有走,而是站在那,跟張凱把話說清楚,“你是個好人,也還很年輕,以後前途無量,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走吧,陸勉不用你照顧,我也是,就算陸勉最後真的怎麽樣了,我也不會再重組家庭了。”
張凱不意外會這麽說。
張凱道,“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所以陸哥之前安排我的事,我就沒有跟你說,怕你有心理負擔,但是……”
張凱想了想,到底要不要告白。
反正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告白說不定能讓對方記得自己。
要是不告白,原本就不喜歡自己,到時候就完全忘。
他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張凱滾了滾結,說道,“米小姐,我一開始跟陸哥認識,是他拜托我跟你以後一起生活,代替他照顧你,說實話,我很開心,因為……你是個好人,我很喜歡你。”
米的眼底沒有波瀾,“謝謝你的喜歡,但是請你收起來,也不要再對我別的心思。”
張凱難免失,“不會的,我的喜歡對你不會造困擾,但是請讓我幫助你,可以嗎?我以後就定在醫院了,我隨時都在,你一個人不容易,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隨時都可以找我。”
米什麽都沒有說,轉走了。
張凱一直送,直到上車。
現在米的神狀態不太好,張凱擔憂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怕你到時候緒激了,開車不好。”
米拒絕了,“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還有陸勉,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笑了笑,看起來那麽的清醒。
清醒裏,帶著很大的痛苦和難。
人活著沒有什麽意義,絕到麻木,可是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走的時候,是最痛苦的。
米關掉車窗,開車走了。
張凱在原地注視了很久,直到車子徹底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才回去上班。
米開著車,在外麵轉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黑了,才開始返回。
米在外麵逗留的時間有些長了,回去的時候,路上沒有什麽人。
走著走著,米突然看見馬路邊上停靠著一輛車,好像出什麽問題了。
順勢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個眼的人。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金海。
米的心極其複雜,不想看見這個男人,當時就直接一腳油門,要往前走。
但是金海眼尖看見了。
金海不知道是米,以為是個過路人,手擺了擺。
米關上車窗的那一瞬間,被金海看到了臉。
金海的氣上湧,想也沒想,就直接站在車子的前邊,攔住了。
米沒想到他這麽不怕死,沒敢真的把他撞飛,還是踩住了剎車。
金海來到車窗邊,敲了敲,“米,是你嗎?”
米不想說話。
拿出手機求助。
沒有報警,而是打給了葉心音。
葉心音更有用。
金海好像看見了在幹什麽,使勁砸窗戶,“我問你話呢,是你嗎?”
他的語氣很兇惡,米嚇了一跳。
葉心音在電話那邊問地址,米趕把位置發過去了。
然後葉心音安道,“你別開車門,我們馬上就到。”
米著手機,好像著護符,坐在椅子裏也不敢。
金海氣急敗壞,走了。
米睜大眼睛,盯著金海走的方向,祈禱最好是走了。
他有時候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米完全把控不住。
本來自己可以好好的。
屬於陸勉的孩子,也還在。
就是金海,讓自己錯失了當媽媽的機會。
或許就是那一次,陸勉心灰意冷,緒失控,病惡化,跟金海肯定也不了關係。
米現在坐在車子裏,回想起以前陸勉遭的傷害,就心疼得不能呼吸。
為什麽時不能倒流。
為什麽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要是可以回到過去,米一定要帶著陸勉去檢查,早點把癌細胞控製住。
另外,一定會好好的他。
生好幾個孩子。
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
米想著想著,就哭了起來。
眼淚好像流不完。
正在這時候,車窗突然砰的一聲,嚇得米原地抖。
震驚不已的看著車窗外的金海。
金海居然把車窗玻璃給敲碎了!
他要幹什麽?
米臉鐵青,想也沒想就往後麵鑽,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是車窗開了,裏麵要解鎖,那是分分鍾的事。
金海輕而易舉把車門打開,跟著鑽了進來。
米無可逃。
被金海抓下了車。
米被迫趴在地上,問道,“你想幹什麽!”
金海麵目猙獰,“剛才我你你為什麽不回應我,你現在發達了,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麽把你捧在手上的?!”
米看他渾髒兮兮的樣子,再看他兇惡的表,不敢輕易招惹他,著語氣道,“我有急事回家,對不起,我剛才沒有認出你。”
“你沒有認出我,那你躲著我幹什麽?”金海把米拎起來,摁在車子上,“你是不是想當不認識我了?啊!”
米的耳朵一陣耳鳴。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啊。
許久不見,金海這個人好像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米怕得要死,著脖子哆哆嗦嗦道,“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你,你怎麽了,你需要幫助的話,你盡管提。”
本來米是想討好金海,期他能放過自己。
卻不曾想,自己這句話好像一下子到了金海的逆鱗,讓他氣得甩給了米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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