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霄道,“你說,我絕對不怪你。”
晚晚見陸景霄這麽堅持,隻好如實道,“我這邊有個同學,他被人惡搞進了派出所,我想讓你打個電話,幫我開個後門。”
陸景霄咳嗽一聲。
晚晚繃神經,“那個,是個男同學,但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誤會,也不要罵我。”
陸景霄失笑,“沒怪你,你幫助同學是應該的。”
晚晚很驚喜,“真的嗎?那你快打電話爸!我還等著呢!”
“好,你等一會。”
掛斷電話之後,陸景霄直接一個電話給所長,很快他就親自出來接晚晚了。
晚晚客氣道,“叔,你別這麽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
晚晚被他們護著進去,到拘留門口的時候,回頭跟叔叔說,“你別說我爸給你們打過電話,你也別表現得……太那個了。”
叔叔懂的。
他轉離開。
晚晚來到門口,通過玻璃看到裏麵被關著的何嵩。
他手腕上的手銬,格外的刺眼。
他好瘦,腦袋耷拉著,那手銬其實綁不住他,但是椅子能把他鎖住。
大概是覺到了晚晚的目,何嵩抬起頭來。
晚晚微怔。
他的眼神還是不屈服,但是已經麻木了。
看見晚晚,何嵩的眼睛裏沒有毫波瀾。
有人開了門,讓進去。
怕何嵩手,他們把晚晚拉開距離。
晚晚笑著說,“沒事,他不會傷害我的。”
“真的?這小子渾得很。”
“不會的,你放心吧。”
門關上,晚晚坐下來,看想何嵩。
什麽都沒有說。
先把那封信放在桌子上。
何嵩雙眼一頓,馬上拿過來,仔細檢查那是不是自己的。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雙手捧著,如同捧著寶貝。
晚晚解釋道,“那一晚我看見你的書落在了地上,我撿到就送去了老師,當時這封信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保管,想著下次還給你……”
晚晚沒有說為什麽要單獨收起來,親自還。
對何嵩生出來的憐憫是無由來的,說不上理由。
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所以何嵩就更加不會信了。
何嵩反複確認這封信沒有問題之後,想收起來,但是因為帶著手銬,他活的範圍不能太大,所以沒法塞進口袋裏。
他就著。
房間裏很安靜,兩個小孩子對立而坐,氛圍有些奇怪。
晚晚撓了撓頭皮,問道,“你跟林冬是怎麽打起來的?”
何嵩閉著不說話。
晚晚轉了轉眼珠子,“我不知道林冬這次打你,跟我有沒有關係,如果有的話,我給你道歉,並且給你補償,要是沒有的話……”
何嵩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晚晚,“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麽多話?”
晚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聽說過我嗎?”他又問。
晚晚很認真的說,“嗯,我聽說過,關於你的傳聞都很難聽。”
何嵩不以為意道,“很難聽你還跟我說話?跟他們一樣,想趁機侮辱我嗎?”
晚晚搖頭,“不是啊,怎麽會呢,你看前麵幾次我都在幫你啊,我幫你怎麽會侮辱你呢?而且你那天晚上,不也送我回家了嗎,你是在擔心我,你是個好人。”
何嵩的眉頭皺了皺,不想承認說的話,“是你太蠢了。”
晚晚笑了笑,跟一朵小百合花似的,“何嵩,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聊會吧。”
“我的事你不會興趣。”
“不啊,我很興趣。”晚晚把氣氛活躍起來,“我想聽聽你的故事,跟學校裏流傳的版本有什麽區別。”
“我的故事,跟他們傳的一樣。”
“你別這麽說,我不相信。”
“你為什麽不相信?”何嵩道,“你閑得慌嗎?”
“……”
晚晚哭笑不得,“你說話幹嘛火氣這麽大啊,我跟你無仇無怨的,而且我還幫過你呢,要不是我,那封信指不定掉去哪裏了。”
何嵩聞言,把那封信了幾分。
晚晚注意到了他的作,問道,“這封信,是你的父母寫給你的嗎?”
何嵩手一,“不關你的事。”
見他這樣,晚晚就非要把他的給順直了,“何嵩,我們個朋友吧。”
何嵩,“不。”
晚晚就道,“為什麽不,你有很多朋友嗎?”
“不關你的事。”
“……你就隻會這麽一句話嗎?”
“嗯。”
他都彰顯著,我這個人很無趣,你最好遠離我。
晚晚撐著下,說道,“何嵩,我聽說很多小孩子,都喜歡在什麽都不懂的年紀,裝什麽都懂的樣子,你也是嗎?你覺得這樣很酷,然後吸引我的注意力?”
何嵩反問,“你難道不是小孩子嗎?”
晚晚一拍桌子,笑道,“哎,你看,你會說其他的話啊!”
何嵩角了,沒有再說話了。
一副打死都不會再張的樣子。
晚晚又厚著臉皮跟他聊了一會。
聊了好久之後,晚晚歎口氣道,“我這次回去,肯定會被英語老師打。”
何嵩看向,“為什麽?”
“你關心我嗎?”晚晚得寸進尺。
何嵩又沉下臉來。
晚晚哈哈一笑,笑聲在房間裏格外的清脆。
很好聽。
自信得像一朵在下的小百合,漂亮得令人心驚膽戰。
何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晚晚笑完,跟他說道,“我上課的時候跟同學打聽你的事,被英語老師逮著了,非要我去跑場,我一圈沒跑,直接過來找你了。”www.x33xs.com
何嵩看了半響,才問道,“你特意過來找我的?”
“是啊,我看你有事沒事。”晚晚道,“你看起來很抗打,肯定沒有吃虧吧。”
何嵩,“他們都說我都很能打,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吃虧。”
“你當然要能打了,我跟你說你就是太瘦了,你得使勁吃,多吃點,長得壯壯的,一拳就把他們打趴下了,這樣誰都不敢欺負你。”
何嵩的心被撞了一下。
晚晚是第一個這樣跟他說話的人,完全沒有嘲諷和不屑,沒有異樣的目。
他吃胖點,有力的反擊。
而不是說他活該被打。
何嵩的嗓音有些沙啞,沒有半分屬於孩子的稚,沉沉道,“但我確實不是個好人,你看錯我了。”
晚晚卻道,“你是不是好人,為什麽要你來跟我說?我覺得你是,那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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