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區武昌路三號,老洋房。
陳寶國住。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臨時改造了特護病房。裏面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檢測機和醫療,一道屏風還隔出了一個手間。
周圍有護士值班。
按照陳玉的說法,陳寶國臥病已久,大概早就知道自己快不行,所以不想呆在醫院,希可以在家裏閉眼。
為此,陳玉在半個月前就把陳寶國接回了家,還儘可能的家裏安排了醫療設備和人員。
這就是有錢人的好。
同樣是命,卻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姜看到戴著呼吸機的陳寶國就躺在病床上,全都滿了管子。
顯然,他幾乎靠著生命支持系統續命。
陳玉撲在陳寶國上,淚流滿面。
十多個「名醫」圍著病床上昏迷的陳寶國,七八舌議論起來。
「陳老雖然全多衰竭,貌似都是問題,但這些都是表面。本問題在於肺部化,肺泡損,呼吸不暢。」
「肺泡雖然老化,但肺泡功能還在,顯然不是肺泡的問題。」
「不是肺泡問題,那你說為何陳老呼吸上不來?」
大夥兒爭論不下。
「都別爭了!陳老的病因我已知曉」
這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大夥兒立刻閉,畢恭畢敬的看著站在窗邊的一個老人,顯示出老人不凡的地位。
這老人約莫五十幾歲,穿著黑中山裝,雖然高只有一米六幾,但氣神飽滿,給人一種悍的味道。
這是陳玉花費重金請過來的名醫,回春醫館的首席針灸大師朱明。
沒錯,就是蘇紫煙母親周嵐的回春醫館。
葉擎每年收周嵐幾百萬,只是掛名而已,人從來不去。
但朱明不同,他雖然收了錢,但屬於兼職。每周會去回春醫館坐診半天!是回春醫館真正的招牌!
朱明轉過,目掃過眾人:「陳老印堂發黑,瞳孔泛白,發灰。這是毒氣,中毒的徵兆。」
「毒氣浸染了陳老的氣管和肺泡,導致呼吸嚴重阻。這就是為什麼一直檢查不出原因。」
這話一出,全場駭然。
中毒?
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若非朱明份高貴,在場的名醫只怕要公開嘲諷了。
姜都不由瞥了朱明一眼,有點東西。
此人有些宇不凡的味道,上氣神飽滿,行氣流暢。深醫家養手法的滋養,和常人頗有不同。
但,姜也就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淡淡開口:「病因,判斷的大沒錯,該怎麼治呢?」
這話一出,場上眾人紛紛看向人群後方的姜。
「年輕人看不懂陳老病因不丟人,但強行拍馬屁攀附我,就有貪功之嫌了。」
朱明瞥了眼姜,哼了一聲:「要治陳老,只需要把他的毒氣出來即可。可惜,毒氣侵蝕太深。一般的針灸刺激療法,已經很難湊效。」
「除非有能同時駕馭兩銀針的針灸大師出手。使用二針法,一針吊氣,一針毒,雙管齊下,方可湊效。」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針灸刺激療法,原理就是通過刺激全各個位來治病,和電擊療法差不多。搶救用的除,其實也是刺激療法。
可惜,隨著年代久遠,加上現代醫學進步,針灸逐漸淡出了醫學視野,了養生的手段。很多真正的用針絕技都失傳了。
但,真正的用針高手,每扎一針都要求神和力極度集中,耗費很大。他們可以通過針灸將自己的神注患者,發揮出種種奇效。類似古代書法大師,能力紙背!
一般的用針醫師,同時只能給患者扎一針,還得小心翼翼。
而要全神貫注駕馭兩針,難度遠勝過一心二用,有人能做到。
「放眼整個南山區,能同運兩針的,除了葉擎老師之外,也找不出幾個了。我朱明深得老師真傳,或可一試。」
這老傢伙說了半天,原來是為了誇自己……
姜慢悠悠的開口:「如果是一般的毒氣,二針法的確可治。但陳老況不同,得同運三針。於中海而言,只有三元針才可。當然,次一些的三才針法,也可以,就是效果沒那麼好,還伴隨一定的風險。」
「大膽!三才針是葉擎老師的名絕技,你竟然敢說老師的針法次?」
朱明頓時大怒。
葉擎,有南山針灸王之稱。
誰敢藐視他的醫?
在場的十幾個名醫,有一半都聽過葉擎的授課,另外一半也是葉擎的崇拜者。
姜這話,犯眾怒。
「哪來的小子?竟然膽敢說葉老的名絕技很次?」
「誰不知道葉老當初就是靠著一手出神化的三才針法,才拿下南山針灸王稱號的?這都有人敢質疑?」
「果然年輕無知啊!傻玩意兒!」
朱明很滿意大家的態度,這會兒戲的打量著姜:「小子,在場的都是陳玉陳總花費重金請來的名醫,你怎麼混進來的?」
「陳總,此人看起來就二十歲出頭,估計連醫師執業證都沒有。這種人就是個騙子,陳總還是把他趕出去吧,免得破壞大家診治陳老的氛圍。」
后一句話,朱明沖陳玉說的。
能進這房間,都是陳玉瑤重金邀請來的專家名醫。他們自然而然也把姜當了同類。
其他人,紛紛跟著附和。
朱明在南山區醫學界的地位名很高。
這話的分量很重,明顯有點以大欺小了。
「朱老,這位是姜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特意過來幫忙給爺爺看病的。」
陳玉說話的語氣很重。
眾人一聽姜是陳玉的朋友,還是恩人。頓時收斂了態度,再不敢嘲諷。沒辦法,誰讓他們都收了陳玉的錢呢。
朱明愣了一下:「哦?既然是朋友,那就留下來看我的針灸教學吧。」
朱明收了陳玉的錢,自然不好繼續多說。
朱明拿起兩銀針,作勢就要對陳寶國用針。
姜不悅的皺起眉頭:「你能力不夠,治不好陳老。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