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周宋（十）

車里空間仄，周元沒能盡興，吩咐司機把車開回了原先他為宋綿置辦的那套公寓樓下。

宋綿困倦地躺在他懷里，時不時哼唧一聲，模樣好不可憐，周元小心地把抱到洗手間，在花灑下將兩個人都簡單沖洗了遍，浴缸的熱水也剛放好，他又把人抱進了浴缸里。

浴缸極大，能進四個人。

宋綿在舒適的水溫下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周元愣了一下，傻傻地問，“大叔？”

醉態有些憨，在水下泛著的瑩白，洗手間暖黃燈打在頭頂，襯得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呆滯迷茫，看著周元，似是不清楚他為什麼在面前似的，一張小臉皺著，隨后眼睛向下，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水潤的眸子驚奇地張大了。

周元了進去，就那樣站在宋綿面前，似是想讓看個仔細。

宋綿歪著頭打量，呆萌憨的樣子勾得周元的邪火瞬間上來了……

——

宋綿第二天醒來時，頭疼裂，按了按太睜開眼，看見自己被人箍在懷里，目順著男人的結往上看時，嚇了一跳。

大叔？

周元睡得很，上著，脖頸和肩上好幾個清晰的齒痕。

宋綿斷片的腦子一時有些空白，慌又極其小心地試圖從周元懷里爬出來，奈何男人兩條臂膀結實有力，焊鐵似地扣在腰上，試了幾次都沒法出來，終于在周元換姿勢時，一把將腦后的枕頭塞進周元懷里，這才把自己解放出來。

下床那一刻直接兩一跪在地上，好在地上鋪著毯子，沒至于摔傷，但是渾一點力氣都沒有，兩條抖了篩子，大泛酸，后腰酸疼，幾乎是爬到了洗手間，撐著站在了洗手臺前，鏡子里映出人紅腫不堪的瓣……

快下午時，宋綿才從公寓里出來，在隔壁房間的柜里找到以前周元買給的服，房間里的擺設還和離開之前一模一樣，匆匆拿了服和鞋換上，小心地關上門走了出來。

斷層的記憶開始慢慢回攏，可只記得自己續攤時有點醉了，后面就記不清了，零零散散的片段跳出來，有些，卻足夠讓知道，是喝醉了纏著大叔，然后發生的這一切。

攔了出租車，到了國際酒店，李總他們昨晚也很晚睡，一群人睡到中午才起，此刻正在富貴廳吃飯，幾個小助理吃完了正坐在大廳里聊八卦，其中一個一抬眼看見宋綿，立馬招手喊，“經理！你昨晚去哪兒了？何方鳴找你找半天了，差點報警。”

宋綿心虛地攏了攏上嚴實合的羽絨服，聲音灌了沙似的啞，“我，昨晚去我朋友家睡了。”

“哪個朋友啊？”小助理問，“經理，你嗓子怎麼了？冒了？”

“就……”宋綿岔開話題，“李總呢？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吃完飯就走，大車都在門口等著呢。”

“好。”

小助理們還想再問，宋綿已經走遠了，幾個人盯著的背影怪異道，“經理怎麼了？怎麼好像瘸了？”

“不止，我看八被蜂蟄了，你看腫得那樣。”

“是啊，臉也好差，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

“還有聲音，怎麼像是喊了一夜喊破音了似的？昨天也沒唱歌啊……”

宋綿站在吧臺，沖服務員點了四個菜，隨后坐在包間里等菜，幾分鐘的功夫就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服務員端著菜上來，又端了一碗米飯，宋綿邊吃邊說，“再給我兩碗米飯。”

太了，乏的厲害，而且因為沒力氣，沒有用筷子，而是用勺子往里大口地塞。

服務員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形小的人把幾個菜全部吃得干干凈凈，連同三碗米飯。

宋綿吃完東西，跟前臺說記李總賬上，隨后第一個上了大車，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瞇著眼就睡了。

睡夢中，恍惚夢見一個男人，他狠狠地吻，一遍又一遍地問，“不想看見我？嗯？說話！”

夢中宋綿的意識混，胡地哭著喊，“不想，不想，不想了。”

似乎是求饒。

可對方折騰得更狠。

嗚咽著哭出聲，終于被人晃醒，“經理！做噩夢了？”

是何方鳴，車子已經到了公司樓下，其他員工早就陸陸續續走了個干凈，車廂里只剩他倆，幾個小時的車程，一直枕在他肩上。

“抱歉，我睡太沉了。”趕起。

“沒事。”何方鳴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宋綿下了車，沖他擺手，“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何方鳴住，問道，“經理，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周總？”

……

周元是下午兩點多醒來的，他手一發現不對，一睜眼就見懷里抱著枕頭，他下床找了整個屋子，沒找到宋綿，去了洗手間邊洗漱邊給李總打電話。

“宋綿呢？”

“不是跟你在一塊兒？”李總坐在私家車上，一臉八卦，“嗨，咋樣？拿下了？”

周元沒理他，掛了電話，換好服，拿了鑰匙就出門。

到了公寓樓下，他又慢慢地止了步伐。

是害還是本就不想看見他所以跑走的，周元不太確定了。

畢竟，昨晚他是趁喝醉了。

可他已經睡了，怎麼能容許跑掉。

周元從車庫取了車，一踩油門，直接轟向青城。

他原本想直接開到宋綿的住，又忽然想到，以的子，多半會坐公司的車回去，又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了公司樓下。

米黃的路燈下，公司門口的大車上一前一后下來兩個人。

男的周元記得，昨晚年會跟宋綿表白的那個。

而的，自然就是宋綿。

擺手說了句什麼，后的何方鳴喊了一聲，周元從車里邁出來，他的車停在暗，那倆人沒發現他。

何方鳴顧自問，“經理，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周總？”

宋綿不知道他怎麼發現的，一時回想起曾經在柳市公司里的流言，頓覺針扎似地搖頭，“不是，不是！從來沒有的事！我，喜歡的人是阿滿！福利院的，我，我……”

一回頭，剛好看見逆走過來的男人，他一步一步走進幕里，過來的一雙桃花眼里，點著些微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