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星形頓了一下，但沒拒絕。

陸北淵總算是放下了心底一塊大石頭。

孟家老爺子打電話來的時候，陸北淵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冷了。

沒辦法，對方畢竟是長輩，自家爺爺又特意打電話來囑咐過。

孟老爺子開口：“北淵啊，清雪要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我這個老頭子給你賠個不是行不行？”

陸北淵忙道：“您別這麼說。我是覺得，清雪繼續去國外進修，對大有裨益。”

“我也覺得不錯，可剛從國外回來，整整三年，我這個老頭子見孫的次數，屈指可數。你就當可憐我這個老頭子，讓在國多陪我幾個月行不行？”

陸北淵沉默不語。

老人家又說：“別的不敢說，但我保證，有我看著，不會再纏著你了。”

陸北淵問：“您覺得什麼時候出國比較合適？”

“怎麼也要……過了年吧？”老爺子抬手制止旁邊蹲著的孫，繼續道：“北淵，難道要我這個老頭子上門求你嗎？”

十幾秒鐘后，陸北淵掛了電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孟清雪暫時送不走。

可他之后和孟清雪不見面就是了。

很快，他收到了孟清雪發來的消息。

孟清雪說：北淵哥，我以后不會再糾纏你了，你別趕我走，我知道錯了。

陸北淵沒回，看了一眼，把手機收了起來。

下午蘇南星去給傅延州做治療。

自從和陸北淵離婚，蘇南星的話就變了。

傅延州不知道以前什麼樣，但他覺得，自從樓梯上發生那次意外事件，蘇南星的話更了。

他看著在自己上扎針，開口道：“你會原諒他嗎？”

他沒指名道姓，但兩人心知肚明他說的是誰。

如果是之前，蘇南星不會回答他這麼私人的問題。

但現在，自己好像欠了他人。

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會不會原諒。

“不知道？你竟然說不知道？”傅延州要氣死了：“他那麼渣，你竟然還有原諒他的可能？”

“原諒與否，不代表還能在一起。”

聽這麼解釋，傅延州才算松了一口氣：“還算沒傻到家。”

蘇南星摁了一個位：“什麼覺？”

“有點麻，還有點。”

“好了。”蘇南星扎了一個位：“繼續練習平移吧。”

平移就是雙不抬起來，在床上左右移。

傅延州第一次可以的時候，于故差點喜極而泣。

這幾天他一直在練習，甚至想著要抬起來試一試。

“別之過急，速而不達。”蘇南星叮囑他：“兩天后，你就可以試著抬起來了。再過一周，你就下床試試。”

于故在旁邊聽得心花怒放。

哪怕傅延州這樣從來不會喜形于的人，也忍不住勾起了角。

“留下吃飯。”他對蘇南星說。

蘇南星搖頭：“不了。”

“你現在應該多補充營養，自己回去，你一個人吃什麼？”

“我等下，跟陸北淵回去看老爺子。”

傅延州聽了大怒：“你還跟他回陸家？”

蘇南星不想解釋什麼，心累。

傅延州道：“你還敢跟他在一起？”

“他以為我流產了，我還怕他什麼？難不，他連我這條命都想要？”

傅延州冷著臉不說話。

六點鐘，蘇南星準時來到陸北淵病房門口。

保鏢就在旁邊守著，為了不引人注目，來來回回那麼走，不敢跟門神一樣在門口站著。

蘇南星一來，就有人去敲門了。

陸北淵早就準備好了，他穿了件簡單的黑襯，黑西，把傷的地方都遮住了。

陸北淵很適合穿黑的服。

他之前去公司上班，多數穿白襯配西裝。

蘇南星已經很久沒看到他穿黑襯的模樣了。

不得不說，男人的值真的是天花板級別的。

哪怕是同床共枕了三年，天天看著這張臉，現在再看，依舊……會有怦然心的覺。

蘇南星移開目，輕聲說：“走吧。”

兩人上了車，陸北淵看著：“星星，等下在爺爺面前，不能讓爺爺看出我們這麼冷漠吧？”

“什麼？”

“我是說，”陸北淵手過來，小心翼翼握住的手：“可以表現得……親一點。”

“不用。”蘇南星把手回來：“以前回去，也沒親過。”

陸北淵想想過去自己對蘇南星的態度，心里一陣懊惱和悔意。

他沉聲道：“對不起……”

“不用說這些。”蘇南星看向車外：“我想安靜一會兒。”

陸北淵的話都來不及說出來，只好癡癡地看著的側。

到了老宅，看見老爺子，蘇南星臉上的笑才燦爛起來。

陸北淵恍然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的笑臉了。

至在表面上看，一頓家宴吃得其樂融融。

餐桌上，老人家又把催生的話題帶起來了。

唯恐蘇南星聽了會傷心，陸北淵忙道：“爺爺，我最近喝酒太多了，要孩子的事，等等再說吧。”

“雖然現在都講究優生優育，但老一輩那麼多喝酒煙的，生了孩子也沒事。”

“話是這麼說，但肯定優生優育孩子更健康。爺爺，我從現在開始，戒煙戒酒，好嗎？”

老爺子這才滿意了。

回去的路上，陸北淵說：“謝謝。”

蘇南星輕聲道：“不客氣。”

兩人之間客套疏離，陸北淵心里極其不舒服，可看著蘇南星滿臉抗拒，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星星，”陸北淵突然問：“傅延州的，是不是快好了。”

“快了。”

陸北淵不知道自己該松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

好了，意味著治療要結束了。

這是他希的。

可傅延州好之后又會做出什麼事來，陸北淵肯定不會期待。

兩人一路上說的話不超過五句。

到了蘇南星住的地方，直接下車，頭也不會地走了。

晚上唐若晴給過來送水果，得知去了陸家老宅，嘆口氣道：“照顧老爺子的心，我可以理解。但是星星，你要看好自己的心啊。”

蘇南星嗯了一聲。

傅延州說陸北淵是罪魁禍首，驚恐后怕不可置信這些緒慢慢平復下來，蘇南星開始有了疑。

陸北淵沒理由用這樣的方式，來殺死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