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你過來。”書瑤朝小蓉蓉微微招手道。

蓉蓉原地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看到桌子上那碗熏飯，下意識把頭偏向另外的方向，低聲道:“顧...顧夫人好。”

書瑤笑道:“蓉蓉好，你我瑤姐姐便是，我去拿點東西，你等我一下。”說著書瑤起走到廚房，拿出了一隻碗和一雙筷子。

“蓉蓉，瑤姐姐吃不了那麽多，你幫瑤姐姐吃一點吧。”說著書瑤便把熏飯倒了大半到另外隻碗。

蓉蓉聞言眼前一亮，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道:“顧...瑤姐姐，我...”

蓉蓉很想答應，但是想起給說過，鄉親們都不富裕，不要隨意吃別人的拿別人的東西，但是這是這位漂亮姐姐讓自己幫吃，這算不算隨便吃別人東西？

看著小孩踟躕不前，小手無安放，書瑤把碗遞到的小手上，聲道:“怎麽了蓉蓉，這飯可是幹淨的，趕吃吧。”

到底是個才十歲的小孩兒，蓉蓉兩隻小手小心地捧著這碗飯，看著碗中的熏和粟米，小丫頭再也忍不住，朝書瑤出個天真的笑臉道:“謝謝瑤姐姐。”說著拿著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沒幾口，小丫頭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了舌頭，又朝書瑤詢問道:“瑤姐姐，我可以把剩下的帶回家給嗎？”

書瑤微笑道:“當然可以，那蓉蓉你可以告訴瑤姐姐，你找顧先生有什麽事嗎？”

蓉蓉答道:“找顧先生識字，顧先生是咱們村裏唯一一個讀書人，有時候他會教蓉蓉識字，隻是說顧先生要考科舉，不要蓉蓉打擾顧先生。”㊣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這也是為什麽顧正言被稱為顧小先生的原因，他時不時會教村裏的小孩識一些字和教授一些聖人之言。

書瑤聞言，微微一笑，道:“蓉蓉，你先把飯拿給你，等會回來，瑤姐姐再教你識字好不好？”

蓉蓉眼前一亮，道:“瑤姐姐也識字嗎，太好了，蓉蓉以後可以來找瑤姐姐嗎？”

書瑤點頭道:“當然可以，以後你要是想識字，瑤姐姐可以教你。你先去吧蓉蓉，不然飯都涼了，不過記得把碗帶回來還給顧先生哦。”

蓉蓉點了點頭，小臉出燦爛的笑容道:“好，蓉蓉先去了，等會兒見，瑤姐姐。”

書瑤笑著點頭。

看到蓉蓉那瘦小但是歡快的影漸漸走遠，書瑤角微斜，喃喃道:“顧先生...”

...

一破舊的茅草屋旁，眼睛渾濁滿頭銀發的餘婆子正著麻線，隨著年齡的增長，餘婆子眼神越來越不好，織麻布也大多隻能靠覺。

這種純手工製麻布的過程很是緩慢，製作一塊米長的麻布，都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而且就算製品，這種普通麻布也值不了幾個錢。

所以餘婆子和蓉蓉過得很是拮據，通常都是一天，甚至兩天才能吃上一頓糧，平時大都靠挖一些野菜充。

蓉蓉拿著一碗熏飯，滿臉歡喜地回到家裏。

“，我回來了。”

餘婆子看不到那麽遠，但是能聽到蓉蓉回來的聲音，應道:“顧小先生不在家嗎？那就換個時間再去吧。”

蓉蓉笑道:“顧先生不在家，但是瑤姐姐在家，說吃不了那麽多飯，讓蓉蓉幫著吃。，瑤姐姐還答應蓉蓉給你帶回來，還有呢，蓉蓉好久沒吃過了...你吃。”

餘婆子一愣，問道:“瑤姐姐？可是顧小先生的媳婦兒？”

蓉蓉點了點頭道:“嗯，你吃。”說著小丫頭把碗遞給餘婆子。

餘婆子歎了口氣道:“大中午的，吃哪門子飯？聽張二嫂說，顧家媳婦兒長得跟天仙兒似的，沒想到心地也這麽好。中午吃飯...看來還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顧小先生出息了，也對得起他爹在天之靈。”

普通人家一天兩頓，上午和下午，很中午吃飯，一般能一天能吃三頓，皆是富貴人家。

蓉蓉出笑臉，點頭道:“嗯嗯，瑤姐姐答應蓉蓉可以跟識字呢。”

餘婆子思索片刻，對蓉蓉道:“蓉蓉，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在中午去找顧夫人，顧小先生日子也不好過，糧食可貴著呢。堂屋有雙草鞋墊，你拿去給顧夫人，順便替打掃打掃家裏，也算禮尚往來，咱們鄉下人，也是懂規矩的。”

蓉蓉點頭道:“蓉蓉待會就去。”

餘婆子接過蓉蓉手中那碗飯，沒有直接吃，而是小心地倒在自家碗裏，蓋了起來。

糧食珍貴，餘婆子準備把剩下的飯留給蓉蓉明天再吃。

然後餘婆子又把碗清洗了幾遍，讓蓉蓉把碗還回去。

蓉蓉拿著洗好的碗和鞋墊，笑嘻嘻地跑了回去。

這邊書瑤也吃好了飯，把碗簡單清理了下，便到院裏撥弄著那簇青竹。

“瑤姐姐，蓉蓉又來了，”蓉蓉從柵欄外，探進小腦袋。

書瑤老遠就看到蓉蓉，笑道:“進來吧。”

蓉蓉拿著碗和鞋墊走進院子，然後把碗小心地放在桌上，拿著鞋墊朝朝書瑤道:“瑤姐姐，這是我給你的，不知道合不合腳，還說讓蓉蓉給瑤姐姐家裏打掃下。”

書瑤接過蓉蓉遞過來的鞋墊，看了片刻，聲道:“合適的。”

蓉蓉小臉一笑道:“那就好，蓉蓉先打掃下。”說著小丫頭便準備去拿掃帚。

“蓉蓉，等等，”書瑤趕住了。

蓉蓉轉過頭，小臉疑地著書瑤。

書瑤笑道:“蓉蓉，先不用打掃，姐姐問你一些話，待會姐姐教你識字。”

蓉蓉眼前一亮道:“好。”

接著書瑤便問了一些蓉蓉家裏的況。

蓉蓉娘因生蓉蓉難產而亡，蓉蓉爹是餘婆子家獨子，在蓉蓉三歲的時候被攤派徭役去修河堤，結果失足落水而亡。而府隻賠了三兩銀子，這些年來婆孫倆靠著這點銀子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是拮據，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頓飽飯。餘婆子也會做一些麻布，鞋墊之類勉強維持生計，年的蓉蓉也很懂事，經常搶著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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