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鳴晨曉，雨後初歇，綠芽凝珠，下河村彌漫著春泥的芬芳。

顧家小院。

床上的佳人緩緩睜開雙眸，憔悴的小臉上略顯幾疲憊。

憔悴的原因當然是特殊時期，疲憊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和地上那個人長聊半宿，更因為聽了那個人還說了大半夜的夢話...

書瑤很疑，那個死人一直在說的“開炮，開炮”，到底是什麽意思？《詩經.瓠葉》雲：“有兔斯首，燔之炮之，”炮是燒烤的意思，“開炮”是開始燒烤的意思嗎？

這人睡著都想著吃...

“書瑤你醒了，”顧正言今天起來得很早，一是還要去趟方府把炒菜的事搞定；這二嘛，就是被後院屋簷下那一公一母兩隻得心煩意，這兩隻仿佛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般...

“嗯...”書瑤躺在床上，偏著腦袋道。

“我又熬了一碗紅糖水，你先喝了；羊皮袋裏的熱水也重新換了一遍，你重新敷上；桌子上煮了兩個糖蛋，記得吃了；還有，這幾天就不學經義了吧，”顧正言叮囑道。㊣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嗯...你現在要去方府嗎？”書瑤聲道。

昨晚上顧正言已經把和方富貴的事告訴了書瑤，這也沒什麽好瞞的，顧正言想的是，憑借書瑤在這個時代的眼和人脈，興許能給出一些不錯的建議，實際也是，書瑤告訴了顧正言一些四季商行的事叮囑了和一些注意事項。

總結來說就是，四季商行信譽不錯，方富貴風評頗高，還有，一定要茍在背後...

顧正言點頭道：“嗯，不過今天我會早點回來。”

書瑤微微偏頭，似不經意般細聲道：“回來那麽早幹嘛...”

顧正言睜著眼睛道：“哦~書瑤想我晚點回來，好的！”

書瑤聞言，一下子側過子，背對著顧正言，又往上扯了扯被子，不再說話。

顧正言看著書瑤這般模樣，眉角含笑道：“好了，我忙完馬上回來。對了書瑤，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書瑤依舊不理，隻是稍微了。

過了一會兒...

“睡著了嗎書瑤？那...那我先走了？”顧正言作離開狀。

“你要說什麽...”書瑤緩緩轉過頭，麵“不善”地看著顧正言道。

“就是...就是...書瑤，你晚上...說夢話了...”顧正言臉上憋著笑意道。

書瑤聞言，眼睛緩緩瞪大，帶著一怒道：“你...你說什麽？”

顧正言降低了聲音，用悄悄話的語氣道：“我說，你說夢話了...”

書瑤麵閃過一紅暈，皺著秀眉，追問道：“我說了什麽？”

顧正言臉上的笑容忽然似花兒一般，正要開口，書瑤趕轉過子，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人整個埋在被子裏，趕道：“好了，不要說了，出去！”

顧正言見狀，小聲道：“書瑤，你說了...”

“出去！”

“哦...”

...

顧正言走後，書瑤才把頭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偏著小腦袋，皺著秀眉向門口的方向，喃喃道：“我...我說了什麽？到底說了什麽...你這書生！哼！”

...

出了顧家小院後，顧正言先去了趟餘婆子家。

這些天書瑤時不時借口給蓉蓉一些吃食，餘婆子和蓉蓉的臉比之前看起來好了很多。

顧正言來的目的一是代下蓉蓉等會去陪下書瑤；二是昨晚上下大雨，他來看看這對老有沒有什麽事。

不過還好，一切皆安。

蓉蓉這孩子在讀書識字上簡直一言難盡，但此前書瑤意外發現，這孩子在音律上卻很有天賦。

隻要聽過一遍曲子，蓉蓉居然就能記住其中很多音調，所以書瑤現在除了教這孩子識一些字外，還教一些音律知識。

當然，這孩子自己也學得更加開心。

顧家小院時常琴音嫋嫋，給本是靜謐自然的下河村又添了一空靈古樸之。

這讓下河村的鄉民更覺顧家娘子的不凡。

待一番後，顧正言便踏著泥濘的路，又奔向了方府。

...

方府。

“子曰，管仲之小哉...嗯...小哉？到底有多小？這是個問題...不管了，反正我的不小就行！那個，小安子，過來！”鼻青臉腫的方大寶朝旁邊書樣的人道。

“是，爺，”書打扮的小安子顛顛地跑了過來。

這一段時間，方大寶除了忍不住溜出去一次外，大部分時間都被方富貴關在書房讀書。

方大寶道：“小安子，風兄來了沒有？”

方安恭敬道：“還沒呢爺，來了小安子第一時間向您稟告。”

方大寶點了點頭，似不經意道：“嗯...小安子，你說...前兩天我溜出去，到底是誰向我爹通風報信的？”

方安額頭滲出一冷汗，麵憤慨道：“有人通風報信？要真如此，此人真是可惡！爺，您覺得是不是方武方全他們？我那天晚上可是看到他倆鬼鬼祟祟的去了老爺別院...”

方大寶目深意問道：“哦？小安子，你怎麽會猜測是方武方全？我昨天問了方武方全，你猜他們怎麽說？”

方安額頭的冷汗越來越越多，目有些閃爍道：“呃...我猜這兩人肯定會潑髒水在小安子上...”

方大寶出“恍然”之，湊到方安跟前道：“髒水？可是他們說，那天晚上看到鬼鬼祟祟去老爺別院的人...是你！小安子，你說，爺到底該相信誰呢？”

方安似了很大的委屈般，皺著眉頭，目真摯，正氣凜然道：“爺，您這是懷疑小安子？您怎麽能不相信小安子？想我小安子跟隨爺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著爺時常去雲煙樓勞，小安子無時無刻不在為爺的擔憂！爺，您要是真認為是小安子的話，那您手吧！”說著方安把臉往前一湊，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方大寶看著方安這幅模樣，也微微容。

難道真不是這混小子？

那就是方武方全這倆混賬！可也不太像啊，昨晚這倆人聽到自己懷疑他們，差點淚流滿麵，都舉著雙手信誓旦旦說是絕不是自己...

到底是誰呢？

方大寶陷了沉思...

思索無果，方大寶皺著眉頭朝方安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風兄來了第一時間向我稟告。”

心跳已超速的方安鬆了口氣，諂笑道：“好嘞，爺，小安子這就走，”說罷轉離去，腳步越來越快...

“哎？這混小子背後怎麽是的？難道是昨晚淋了沒換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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