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頌一眼看穿了婦人的心思，微笑著回答：“嬸兒，你別看我細皮的，餵豬，打豬草，切菜，炒菜，犁田打耙，我都會做的。”

“幾年前，我作為知青去鄉下過隊。”

婦人瞧一臉真誠，丈夫又是那些戰士裡的一員，很快打消了心裡的猜疑。

“伙食房就在那邊，姑娘，我領你過去。”

婦人笑呵呵地走在前面為葉頌領路。

“負責煮飯的幾名師傅就是我們村里的，我過去給他們打一聲招呼，他們會留下你的。”

“謝謝嬸兒，嬸兒，你真是個好人。”

葉頌甜死人，又出幾顆大白兔糖遞給婦人懷中的孩子。

到了伙食房後，婦人跟伙食房裡的幾名中年人說了幾句，幾名中年人就樂呵呵地走來跟葉頌打招呼。

葉頌順利留了下來。

下午，就跟著幾名師傅為值守在山上的戰士們準備晚飯。

六點左右，晚飯準備好了。

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一名師傅對著葉頌招了招手。

葉頌笑容滿面地湊過去。

“大伯，您有什麼吩咐？”

大師傅慈祥滿面地對著葉頌擺了擺手。

“吩咐不敢當，小葉同志，你不說那些戰士之中有你的丈夫嗎，今兒晚上，你跟著我們去給戰士們送飯，順便去見見你的丈夫。”

“謝謝大伯。”

葉頌歡天喜地地跟著幾名師傅將飯菜裝進保溫的木桶裡。

六點二十左右，幾人推著人力車出發，朝山腳下而去。

“霍營長，大家辛苦了。”

“晚飯已經做好了，趁著飯菜還熱乎，大家趕過來把晚飯吃了。”

大師傅隔著五十多米距離，一臉熱地衝著霍景川揮了揮手。

霍景川循聲扭頭，看見大師傅邊站著一道悉的影，臉上的表明顯一愣。

“霍營長，咱們又見面了。”

葉頌跟大師傅一起將人力車推到霍景川跟前，一臉俏皮地衝著霍景川眨了眨眼。

“不是讓你跟著爹，慶華回去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霍景川回過神來，生氣地手敲了一下葉頌的額頭。

“你這小媳婦兒，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你不在家，要是小笙笙跟小緣啟找媽媽了，怎麼辦。”

葉頌了被男人敲過的額頭，角的弧度加深，溫聲細語地回答：“小笙笙跟小緣啟是娘帶大的，有娘陪著，兩個孩子晚上不會找媽媽，再說了，還有爹，慶華秀芽在呢，兩個孩子可喜歡跟爺爺，小叔跟姑姑玩呢。”

兩人的對話落到大師傅耳中。

大師傅的目在兩人上轉了轉，一臉驚詫地開口：“小葉同志，難道你的丈夫是霍營長。”

看見葉頌點頭，大師傅有點小小地失落。

“霍營長看上去年紀輕輕的，我還以為霍營長沒結婚，打算將我孫兒小娟介紹給霍營長呢，哎！”

葉頌笑了笑回答：“大師傅，那您只能另外為您孫找個對象了，我跟霍營長不僅結了婚，我們還生育了一對龍胎呢。”

“是了是了。”

大師傅一臉憾地順著葉頌的話點頭，看見趙凱旋跟賀鐵牛走了過來，大師傅目落在兩人上，那雙蒼老的眼眸瞬間被點亮，恢復了神采。

“趙同志，賀同志，你們倆結婚了嗎？”

“啊？”

猝不及防被問這麼私的問題，趙凱旋賀鐵牛懵。

葉頌低笑了一聲，拿起勺子開始為排隊過來的戰士們打飯。

晚飯後，葉頌幫忙將瓢盆碗筷收進木桶後，湊到霍景川邊。

“景川哥，你今晚睡什麼地方？”

霍景川瞄了一眼，板著臉回答：“我今兒晚上守瞭台，只能在瞭台上瞇一兩個小時，我待會兒讓大師傅在村里給你安排一個住，你跟大師傅回村里好好地睡一覺，明兒一早給我回隊伍大院，或者去國紡織廠家屬院，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不。”

葉頌一臉任地挽著霍景川的胳膊，像條八爪魚似的掛在他的胳膊上。

“今兒是1981年的頭一天，我想跟景川哥你待在一起。”

“你放心，我一定不打攪你。”

葉頌舉起一隻手向霍景川保證。

霍景川想到瞭台上刺骨的寒風，剛搖的一點心，立刻堅如鐵。

“乖，別任。”

“老公，老公，老公，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葉頌一眼看穿霍景川的心思，低著嗓音在他耳邊連了三聲老公，嗲嗲的語氣要人命。

“我不怕冷。”

“要是真冷的不了，我就鑽進空間裡。”

“老公，你就留下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葉頌磨泡，霍景川拿沒轍，擔心他們之間的對話被一旁趙凱旋等一群兵蛋子聽見，一群兵蛋子過來起哄，霍景川只得點頭。

“就陪我待一晚上，明兒一早，吃了早飯，你就立刻回城裡去。”

“正月十六早上我結束任務回家休假，休假期間，我再好好陪你。”

“嗯嗯嗯。”

葉頌小啄米似的三點頭。

“謝謝老公，老公你真好。”

七點過，天空青山一，到黑得手不見五指。

附近的幾個村落裡，時不時地響起鞭炮聲，時不時地能看見晃的火。

葉頌從空間裡取了一套厚厚的被褥鋪在瞭台上。

像隻兔子似的蜷在溫暖的被窩裡，霍景川披著軍大站在瞭台上觀察四周的況。

晚上有村民會打著火把竄門，這個寒冷的冬天，家家戶戶的暖炕，火坑燒得也旺，仍就有發生火災的可能，晚上也得打起十二分神。

直到晚上十二點，附近幾個村子變得靜悄悄，那時不時閃爍的火也消失了，大地徹底陷了沉睡，霍景川才舒展眉頭，在心裡重重地鬆了口氣。

葉頌一覺睡醒，睜開迷迷糊糊地雙眼，衝著男人模糊不清的背影開口：“老公，過來睡一會兒吧，我已經幫你把被窩暖好了。”

霍景川結滾了一下。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迫切的想將後的小人摟懷中，但他還是極力得克制住了自己，在瞭台上熱了熱，等自己的手腳臉不那麼冰冷了，這才掉手套，軍大，摘掉軍大帽鑽進被窩裡。

“媳婦兒，新年快樂。”

霍景川低頭，在葉頌額頭落下一個溫繾綣的吻。

葉頌笑容甜甜地鑽進他懷抱深。

兩人相擁而眠，葉頌陷夢。

第二天一早，遠傳來的聲將葉頌吵醒。

葉頌緩緩睜開雙眼，一道高大拔，披軍大，頭戴軍大帽的影跟青山那邊剛升起的一紅日組一幅絕的畫卷。

這一幕猝不及防地闖葉頌的眼中，葉頌看呆了。

我的人跟我的國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