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這次博陵崔氏發起的慘烈宮變之后,圣上李濟民雖然恢復了意識,但他的兩條卻是彈不了了,太醫院經過的多次會診之后,對圣上的癥狀仍是束手無策,那太醫院的金提典一直是專門看顧圣上龍的,這日,他又給圣上把脈之后,思索良久,便躬問道:
“請問圣上,您可否有覺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變得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李盛半靠在榻上,臉仍是著灰暗,他聽了金提典問話之后,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神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那金提典“聞問切”的功夫了得,這看人臉的本事也是十分不錯,見狀,連忙向前探了探子懇切的說道:
“圣上明察,您龍安康直接干系國脈興盛,圣上您子若有任何困之,可千萬要與臣等明說啊臣等一定禪心盡力為圣上解憂”
李盛皺眉看著金提典好半響之后,仍是默默的搖了搖頭,而后才緩緩說道:
“金提典,朕看自己這雙,一時半會兒也是好不了了,你們太醫院既然已經盡了全力,便也沒必要再白費功夫了,直接將脈案呈上來吧,有了這個,也方便我下一步行事。”
金提典侍奉圣上多年,對這朝政上的事也算多有了解,只不過平日里習慣了裝聾作啞罷了,此刻聽了李盛這話,心中一凜,便再也不敢多言什麼了。
兩日后,太醫院終于拿出了對圣上病的診斷結果,李盛一接到太醫院的奏折,便馬上召了太子李濟民、尚書令盧彥孝、安親王等人到了自己寢宮床前,幾人一番談之后,當日圣上李盛便發布了退位詔書,理由便是自己沉珂難愈,已無法穩坐大寶,即日退位,并傳位給當朝太子李濟民。
這詔書一出,朝野上下俱是松了一口大氣,如今這太子殿下提前繼位的態勢本就是箭在弦上、勢在必發的,但是,此次宮變的過程實在是變化詭譎,先有太子孌案發,又傳出太子弒父的傳言,最后雖以博陵崔氏污蔑太子和勾結安南王謀逆為結論,將太子頭上的罪名都洗清了,但如今這朝中除了崔氏一脈徹底伏誅之外,其他各大氏族在此次宮變中也難免都有些不太干凈,再加上之前太子那些批閱的流出,此時朝廷上下,仍然有各種不利于太子李濟民的言論陸陸續續傳出。
這種況下,太子殿下要登基,定會招來各方不同聲音,可是如今圣上退位的理由是病不治,便是沒有退路的無奈之舉了,干干脆脆的直接堵上了各路人馬的,而李濟民登基前,則在大朝會上親頒了圣上的圣旨,指明本次宮變乃博陵崔氏一族禍國謀逆所策劃,除了個別直接參與的員大臣,其他人等都是了崔氏的蒙蔽欺騙,新皇登基前一并赦免了眾人的不察之罪,永遠不再追究。
這大赦的旨意一出,那質疑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一大半,李盛未做任何拖延,馬上就令人籌備完了太子李濟民的登基大典,李盛強撐著子了結了這樁心事之后,心中一塊大石才落了地,從此徹底過起了太上皇的逍遙日子。
這一日,李盛在鐘鳴殿里等了大半個上午,還沒見昭太妃過來,頓時便急了,連忙召了大監朱過來詢問,還沒待朱出了寢殿,外面便急匆匆進來一個老宮人,邊走里邊喊著:“恭喜太上皇,賀喜太上皇,昭太妃有喜了”
朱本來還想訓斥這宮人沒規矩的,待聽清楚了的話頓時傻了,連忙扭就往寢宮里跑,那里頭李盛卻也已經聽到了,此時直楞著子撐著坐了起來,朱連忙上去扶住他,主仆兩個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響之后,還是朱先反應了過來,趴在地上就連叩了幾個響頭,里高呼:
“太上皇大喜、太上皇大喜啊”
李盛臉上搐了半天,那表說不出來是想哭還是想笑,而后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急的大了起來:
“備轎、備轎,我要去看昭太妃”
李盛因為雙不能彈,自從被救出后還從未下過床,且他除了這個病外,還有輕微的中了頭風的癥狀,金提典囑咐過千萬不能隨便挪的,朱哪里敢讓他下床呢,連忙撲上來將他攔住了,李盛心中有事,難得的大發脾氣,無論如何也要去看昭太妃,又肯不讓他們把昭太妃請過來,朱眼看攔不住,忙派人去請皇后車氏來拿主意。
車芷蘭此時也已經收到了昭太妃有孕的消息,不敢怠慢,正打算往昭太妃的寢宮里去呢,這朱派的人一來,連忙就先趕到了鐘鳴殿。
車芷蘭敏銳心細,上去勸了李盛半天,便察覺太上皇大約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和別人講,想要單獨跟昭太妃說,可又不舍得昭太妃冒險移,才會如此一味執拗的。
這車皇后本就是個有決斷的,見李盛急的額上都是細汗,便暗自拿定了主意,上前福了一禮后說道:
“啟稟父皇,父皇您先莫急,還請聽兒媳一言,芷蘭覺得,以如今您和昭太妃的形,還不如趁此機會干脆將昭太妃移到鐘鳴殿來起居為好,這后宮經過一場大之后,本來就是人手不全,媳婦如今還正在慢慢梳理當中,父皇病要,昭太妃子也是大意不得,您二位住在一,正好方便媳婦和圣上好好侍奉照料,也省的父皇和昭太妃間互相牽掛憂心。”
那朱一聽,肚子里頓時了一聲好,這樣的安排雖然與祖上規矩不符,但李盛如今畢竟是太上皇了,且所謂的太后已經被圈,除了昭太妃,太上皇也沒有其他人要親近,這樣一安排,不知道省了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多事,而且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太上皇著想的。
李盛如今一心只牽掛著昭太妃,對其他事并不放在心上,聽了車芷蘭的話便也沒做推辭,只是有些擔心昭太妃如今子不方便遷宮。
車芷蘭連忙笑著安道:“父皇還請安心,媳婦別的話不敢說,這妥妥當當的將昭太妃請到鐘鳴殿來還是敢和您打這個包票的。”
等到兩天后昭人被八個大力太監用兜抬到了鐘鳴殿后,李盛便連忙召了太醫院過來給再次問診,聽他們再三保證昭太妃子一切無恙,胎相更是極好,他這才放下了心來。
那車芷蘭做事穩妥,既然要將兩人移到一起居,便將鐘鳴殿的寢宮做了點改造,在李盛床榻前豎著安置了一張榻,平日里昭太妃可以在這榻上歇息,也方便兩人相說話。
等確認昭太妃子安好之后,李盛便將眾人都趕了出去,又招手昭太妃坐到自己邊來,他下半不能,此時卻力撐起自己的子,將昭太妃整個人都環到了自己懷中,就那麼一直抱著,半響也不說話。
昭人開始還只當李盛只是喜悅難抑,便乖乖的任由他攬著,待突然發覺得自己頸后有些濡,才一下反應了過來,連忙從李盛懷中坐起,訝然的了一聲:“太上皇您這是怎麼了”
李盛此時臉頰上已全是淚水,見四娘著急了,便握住的手按在了自己口,沉聲說道:
“四娘,我實在對不住你,那日,...手打你的時候,我明明醒著,但為了局勢著想,卻仍由那樣折辱你而一也不敢,當日我還安自己,不過是讓你點皮之苦,日后定要好好補償你,如今我一想到你那時已經是懷了孕,我就...我就后怕不已...若是你那時真的出了個什麼好歹,我,我......”
李盛說到這里,便頭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四娘看著他十分心疼,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自從兩人絕逢生之后,這李盛待便和以前很不一樣了,捧在手里疼著不說,更是傾注了滿腔的,四娘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從前侍奉圣上,習慣了將他視為高高在上的主宰,習慣了對著他要順馴服、要察言觀、要曲意討好,卻不懂的如何回應他這樣的真流,本就是個口拙之人,此時憋了好半天,才吶吶的說了一句:
“太上皇...您別傷心了,四娘這不是好好的嗎,您不提的話,四娘都忘了那事了......”
李盛本來越想越后怕,越想越難,此刻忽然聽四娘來了這麼一句,不由一下愣住了,半響才緩緩長嘆了一口氣,手捧住了四娘一張的圓臉,凝良久,才小心的從眉眼到口一直到臉頰,一路就這麼輕輕的吻了下來,而后又將的攬了自己的懷中,在耳邊低聲喟嘆道:
“人人都說你崔四娘是個有福氣的,卻不知遇見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四娘這幾天白天黑夜的在李盛跟前伺候,不過因為他病要,兩人并無多親昵的機會,此時被他這樣摟在懷里疼著,四娘心里何嘗不是滿滿的喜悅呢,就在最黑暗的那幾日,本以為一切都完了,再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一天,居然真懷上了圣上的孩子,此時心里也是無限的喜歡,便也忍不住用力摟住了李盛,又埋頭在他前的來回蹭了蹭。
太醫診斷這四娘的子差不多有三個月了,除了宮變前后那幾日吐的厲害以外,如今是吃得下睡得香,不過十幾日,便將前陣子掉的都補了回來,而且比原先越發潤了幾分,此刻扎在李盛的懷中拱來拱去的,綿綿、香香甜甜的人直想咬上一口,李盛將臉埋在那雪白的脖頸后,忍不住了兩下后輕笑著問道:
“上了什麼,怎麼一子香味兒”
四娘被他弄的發,一邊躲著,一邊咯咯笑著說道:“什麼都沒啊,那馥春膏已經用完了,嬤嬤們又說有了孕不好什麼,只讓妾用油脂抹手腳,這味兒大約是晚膳用的糕子吧,妾喜歡那個,就多吃了幾塊...唉,就是嬤嬤說那個東西吃多了恐怕會胖,老扣著不讓我多吃......”
李盛手下輕著那香的子,耳邊聽著絮絮叨叨的說著閑話,心里是說不出的喜樂與滿足,正在沉醉之間,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心中一凜,略微坐直了子,沉了片刻才小心的問道:
“四娘,你那里的馥春膏,一般都是誰拿過來給你的那邊一共送了幾次過來”
四娘并沒察覺什麼,仍半閉著眼趴伏在李盛的懷中,懶洋洋的說道:“一共送了四次過來,都是阿直姑姑親自送過來給妾的,太上皇若是喜歡那個味道,四娘便們按著那個方子去配些來......”
李盛的手下仍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著四娘的后背,眼神卻變得越來越復雜,越來越鋒利起來。
四娘見他一直不答話,不由抬頭去看,李盛一見,連忙換了一副笑臉出來,了四娘的臉蛋,低聲說道:“嬤嬤們說的對,既然有孕了,就別太多香料了......”
說完了,又湊上去用去咬的耳垂與腮邊的,里含混著說道:“你什麼都不,反倒更加香甜了......”
四娘被他弄的難耐,連忙嬉笑著去推拒,李盛子虛弱,下半又不能彈,被推的子猛地往后就是一仰,四娘嚇的連忙手將他牢牢給抱住了,心里一下驚惶起來,連忙想起跪下去請罪,李盛卻渾然不在意的一把攬住了,探手了依舊平坦的小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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