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列關口，境手續及借道一事我們初步達一致，先讓文書記錄下來，其後明確細節，接下來就可以談談我們兩朝的通商之事了。」范世顯大大地鬆了口氣。

那李昂來了以後，瑞王將自己邊的位置讓給他，李昂看過太子的眼后，說道：「接下來要談的是稅率，這稅率事關重大，稅率若高，會降低商品的利潤，不利於商貿發展。」

「但要是太低，兩朝財政收均影響，如何平衡商人、府的利益關係，這也是一道難題，我朝不願與大鯤為難，想來貴朝也是一樣，雙方皆能益才是最佳結果。」

對面的范世顯一聽，這是老江湖來了，通商后的關稅是重中之重，「李大人說得是，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此，不論稅率如何，兩朝對等就是。」

言下之意，你若高，我便高，你若低，我若低，反正杠上唄！

李昂還以為對方要說出什麼高明的發言，結果這話不就是耍無賴，本來就沒休息好，聽到這種賴皮話也是來氣，李昂倒了口氣，說道：「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想當初東越與南瀛商談稅率，也是一波三折，中間還有海商的參與，為了保護三方的利益，稅率也是一降再降，哪怕是制定后，中間也有過起伏，並不穩固。ωωw..net

說白了，都是據利益來的，陛下將他急調過來，正是擔心在這一塊上，沒什麼經驗的太子吃虧，可是對方在擺爛啊，李昂心中罵娘。

「我市舶司要對舶來品進行解和博買，然後才允許商人進行民間貿易，以往對南瀛的海上貿易商品也是如此。」李昂穩了穩心神，說道。

韓世通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心中冷笑，他正是隨黃棠一起請辭的員之一，對東越的那些道道通得很，當下就準備拆臺：「所謂解，就是取貨的十分之一用作人口稅。」

「至於博買，則是府按照時價購買一部分商品，並加價對外出售，以便於獲取更多的利潤。府這一參與，留給民商的利潤空間就了，這與關稅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說為了讓你們府多賺點，就從稅點上下功夫吧，這種事只能府讓利於民，不能我朝讓點於稅。」韓世通給予重重一擊：「解博買制度是東越的不合理，不是大鯤的。」

「這是你們東越府與民商之間的糾葛，若我記得沒錯，這種勾當正是從海上貿易開始的，市舶司用這一套已久，本就是不合理的東西，怎麼還當理所當然？」

李昂聽得然大怒，事實上正如韓世通所說，解博買是府為了獲利搞出來的玩意。

皇商也好，民商也好，對此舉措一直不服，僅是三大皇商，不對，是以前的三大皇商為此事就與他們多加斡旋，這事就看誰強誰弱，強的一方總是要退後的。

市舶司也曾經因為海上貿易利潤太低，不海商退出導致這一塊無利可收，國庫的這項稅收大打折扣，此事驚陛下后，他們迅速調整，也做出過讓步。

但要說將其視為不合理，從來沒有過，再不正當的玩意，放在太底下曬久了，他們早就忘記這東西原本就是府為了獲利而設，原本就不應該存在。

韓世通說完以後，看向李昂的眼神更是不屑：「現在的點是我們大鯤絕不會做這種事損害民商的利益，今日在場的太後娘娘與馮副會長就是代表民商來的，作不了偽。」

一直沒有說話的馮寶此時才說道：「大鯤的商人都對通商之事極為關注，草民能與娘娘一同前來，也正是替民商們關注此事，陛下也是首肯的。」

兩相對比，瑞王愧得恨不得把頭扎進土裡，這李昂確定是來加持，不是來拉後的？

李昂被卡得說不出話來，范世顯趁機說道：「所以此事並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只存在東越境的東西，我們不予以考慮，關稅稅點制定不應以此為標準。」

接下來便是槍舌劍，李昂被了脊梁骨后說話都了力道，關於稅點也算是順利解決。

這邊的院落里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不遠的牆城這上，擺著一張圓桌，桌上放著各水果和點心，邊上的小爐子上正燒著水，姬正怔怔地出神。

秦風與蕭令瑤雖然沒到現場，但也趕到西南隔空督戰，從這個角度，用遠鏡還能約瞧見那飼堂，剛才有人匆忙趕到，也能瞧見，只是太遠，也只能約認出個影。

姬覺得那應是宋清明，現在有些走神，蕭令瑤一手著肚子，一手提著果子，看向姬失神的模樣，這位可是難得走神。

現下不知裡面的談判進行得如何，但派出去的人不僅了解大鯤，更知道東越的條條框框。

今天不會談妥所有容，今天晚上會有十分詳盡的記錄送過來，現在只是兩方博弈之時。

「當初南瀛與東越博弈時，東越一度於下風，後來也是靠貿易優勢佔據上風，功解決危機，」秦風想到舊事，就不得不想到黃棠如何跳出來：「這次誰能為重要的棋？」

秦風此時還不知道韓世通出乎意料地跳了出來，還有自己的母親也發揮出。

到了晚上消息傳來，是記錄得十分詳盡的雙方所言所語，以及初步達一致的範圍，而宋清明也前來的也隨之曝。

就著燈看著那字字句句，秦風不由得說道：「禮部尚書韓世通，有趣。」

「有他在，把李昂得不過來氣，市舶司還想把在東南的那一套拿到這邊來用，還想同化我們大鯤不？」秦風冷笑道：「府薅的羊越多，民商的生存空間越小。」

「民商們也不是傻子，無利可圖還會堅持商貿嗎？一旦他們退出，府連薅羊的機會都沒有，若是影響了稅收，也只能調整策略，這樣的博弈久了，就是腐敗。」

「韓世通說得沒錯，這樣的前例我們大鯤不需要，今日會談結果還算不錯，制了對方的種種預謀，住了他們的氣焰，接下來就好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