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這個時候給林黛玉說上一聲。
這不,此時的杜鵑就在回梨香院的路上將這史家的恩怨給說了個詳細。
「這史家原本襲爵的人,本不是現在的倆兄弟呢。」
「那是誰呢?」拿著團扇,眨著眼睛的林黛玉也好奇了。
「是史家的大老爺,只因為這史家的嫡長子打小就弱,不過雙十多的年齡就病去了。」
「那史湘雲的母親才剛生下史湘雲不久,與史湘雲的父親深厚,因不了打擊也跟著病倒了,在這位史家的大姑娘未滿周歲的時候,跟著故去了。」
「幸得這史家的老太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心疼史湘雲,帶著回賈府養到了兩三歲了之後,才逐漸的歸於現在的保齡候,也是承了原本史湘雲父親的爵位的史家的二叔史鼐家的養了。」
「因著自小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回了史家賈家的老祖宗也沒斷了與史湘雲的聯繫。」
「隔三差五的就接史湘雲來賈府住上三五日的,讓這位史家的大小姐也鬆快鬆快。」
「鬆快鬆快?」林黛玉又納悶了。
「是呀小姐。」回這話的時候黃鶯的臉上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並有意的低了聲音繼續說到:「因為這闔府的人都知道,史家的保齡候,史湘雲大姑娘的二叔子嬸子一家,苛責磋磨這大房留下來的唯一的孤呢。」
「無論是三九天還是三伏天,盡讓人做一些針線,真真的不把金玉貴的大小姐給放在心上呢。」
「因著史湘雲回回來都要到老祖宗那說上一回,讓咱們這賈府的老太太更是捨不得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小人兒。」
「這一來二去的,可不就時時來府上度上幾日,得以鬆快鬆快嗎?」
聽了這話的黛玉只覺得一陣的無語。
這誰家的姑娘家不學針線活計呢?
這般家中寵的兒,也是從小就開始持的。
做不得好,卻也不能失了分寸吧。
至於那個苛責史湘雲的二嬸子?
雖只有十一二歲,卻足夠明事理的林黛玉卻不認為能蠢到明面上就如此對待史湘雲的。
否則別說是賈府的老太君了,就是史家的保齡候為了門風也是斷斷容不得這位二嬸子如此的作風了。
這傳言,怕是史湘云為了經常來賈府,得賈母幾分憐惜而自己有意說的罷?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來到這規矩全無更無人拘束著學規矩的賈府之中,悠閑度日呢。
更何況,這裡還有史湘雲最喜歡的哥哥。
這不,第二日原想著早點來賈母這裡見禮的林黛玉就見到了讓目瞪口呆的一幕。
因為在慶安堂後院的抱廈之中,不單隻有史家大姑娘在其中洗漱,那個現年已經十三啷噹歲的賈寶玉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其中。
幾個穿著紅襖子的小丫鬟將一銅盆溫水端了進去,卻見史湘雲卻依然在床榻上賴著,睡的正憨。
一旁的賈寶玉見史湘雲睡的香甜慵懶,雪白的膀子就摟在硃紅的綢緞大被面的外邊,這紅白相映襯的,把那只有三分的史湘雲比對的又添了兩分的。
看得賈寶玉的心中一陣的火熱,忍不住就出手來,將這還帶著溫乎氣兒的胳膊給攥了一個滿懷,輕拿輕放的又給塞進了被和窩裡。
由著這麼一掀,一合,一子獨屬於的馨香就從當中騰起,飄飄悠悠的衝進了賈寶玉的鼻子中。
這是薔薇花的脂味道,還帶著點茉莉膏子的清甜,引得賈寶玉一時間竟被沖的癡了過去,兩隻眼睛只盯著史湘雲那睡得有些紅撲撲的臉蛋,不知道又神遊到哪裡去了。
而這一幕,正巧就被林黛玉給看了一個正著。
要說這後院的丫鬟們真真的沒規矩,見到賈寶玉過來,竟是沒有一人阻攔,甚至連通稟喚醒都不曾,只是嘻嘻哈哈的做著為史家大姑娘梳妝的準備,各顧各的離開的是乾乾淨淨。
就方便了林黛玉進得茫然,直接看到了這彩的一幕。
這一眼可驚的這位在男之事兒上乾淨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的林黛玉肅的一下又退回到了門外,立在一青紗帳製的屏風後邊,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為了避免尷尬,又怕后返回的丫鬟見到驚出了聲,這林黛玉剛想帶著丫鬟們轉出得這小角落呢,側的偏門卻傳來了一陣醒的響。
原是那被賈寶玉支使出去的幾個丫鬟們端著晨起的用又返了回來。
這下子林黛玉哪裡還敢原路退出,只得往那屏風後邊又躲了一下,卻聽到那床榻所在傳來又又憨的聲音,一口一個哥哥的,賴著不想起床。
這二人笑鬧的時候,跟在林黛玉後的黃鶯立馬就仗著高的優勢用一雙手將林黛玉的耳朵給捂了起來,口中說著:「這等不知的渾話,可不能讓我家冰清玉潔的小姐給聽到了。」一邊又往里甩了百八十個白眼,只心中悱惻這史家的規矩比賈家的還不如。
待到這史湘雲的起來,外屋的人也沒幾個人走了。
這二人才做到了梳妝臺前,就著一盆水,竟是兩個人用。
那史家的大姑娘,竟然還學那丫鬟的做派,為賈寶玉親自梳頭,看得黃鶯,黃鸝幾個實在是沒眼看下去,竟是連招呼也不打,拖著林黛玉就往安慶堂的正院子而去。
「這勞什子的賈府,真是待不下去了。」
就在大丫鬟提議帶林黛玉回家算了的時候,這位比誰都多想一些的小小姐卻是阻止了這丫鬟下一步的作。
「使不得,外祖母我過來,必然是為了這大姐姐省親后的院子的分派歸屬。」
「聽迎春姐姐說,們姐妹幾個大概是都要搬到那新院子之中去住的。」
「宮的賢德妃親自開的口,還說有我的一份兒,我若是拒絕了,拒的可不是外祖家的好意,還有天家的面子呢。」
「再說了,若是史家的妹妹與寶玉表哥相親相才是最好的呢。」
「這樣也省的你們幾個總是擔心,我外祖母想要與拉我與那寶玉湊堆呢。」
說到這裡的林黛玉不由的頓了一頓:「說到湊堆,我倒是想著,此時若是寶姐姐也在這府的話,必然是與這史家的妹妹有的要好呢。」
說到這裡,林黛玉不由噗嗤一笑,看得後的幾個大丫鬟那是一陣的欣。
由著這個反應,大爺所擔心的小小姐對賈寶玉深種的事兒是絕對不會發生了。
就這般的口氣,那冷靜的是半分誼也無的啊。
林黛玉這番探,除了與一同見過的大丫鬟之外,誰都不曾提起,在賈府之中該睡睡該吃吃,只是與那賈寶玉更是不湊在一起了。
就因著這個,林崢才沒過度的去關注賈府的事。
只是在林黛玉突然差人送來一封手書之後,才驚覺,這劇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
原是前幾日,這賈家的小明賈環被王夫人據在屋抄寫那金剛經,正巧寶玉在房中與王夫人請安,因著前幾日與史湘雲姐妹幾日吃酒玩耍的有些疲累,不注意間竟然在一旁的隔間就歪在榻上睡了。
大概因這賈寶玉睡的滋潤,那凍貓子一樣的賈環卻在火燭之下抄寫著經文。
天上地下的對比,怎麼能讓賈寶玉這庶出的弟弟心平。
夜晚之中,靜謐之下,惡膽叢生,這賈環一下子就將那滾燙的蠟油打翻在了賈寶玉的臉上,將那寶玉的臉燙的紅腫不說,連帶著眼睛也給燙的有些不好了。
這事兒驚的人不,連帶著趙姨娘吃了掛落不說,就連賈探春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一些。
對於這件事兒,林黛玉的震驚更是多過於擔憂,在信中對這賈府的規矩著實是半分的信心也無,只想著與家中最親近的大哥哥說上幾句。
但是這封在林黛玉看來平常的信件,卻被林崢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上。
他趕忙使人差了幾個得用的常隨,讓他們盯著點位於城西民居區那馬道婆的所在。
果不出林崢的所料,不出三五日,這趙姨娘就與這位馬道婆勾搭上了。
得了信兒的常隨趕忙就將下了值的大爺給攔了下來。
聽了下人的彙報,林崢卻只是讓人繼續埋伏,卻沒了下文。
就在林家的下人們到奇怪的時候,卻是收到了賈府突然派人送來的信件。
這信兒送到的是林如海的手中,說是史家,王家也同樣一家去了一份兒。
只說這賈家二房的賈寶玉已經是不好了。
因著賈政領了外省的學政的職位,不曾在家,又因這賈璉攜著王熙去了嶺南,也沒個頂事兒的人,竟是只能請三家的老親來瞧瞧,一併的想想辦法了。
得了這信兒的林崢卻是挑了挑眉,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當他與林如海一起得賈府的時候,就見到了現任的保齡候以及不曾離開京城的王家真正的族長王子仁都已經提前來到了賈府。
這三家的主事人一起得寶玉的屋,卻見這孩子雙眼閉,面蒼白,若不是口還有起伏,真若那已經死去了一般。
看得這三人一陣的唏噓,只是他們並不是善於此道的大夫,竟對此一點辦法也無。
到底是林崢提早得了信兒,只是將那黛玉先讓了出去,湊在賈母的旁低聲的嘀咕了兩句。
「外祖母,孫兒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這賈母早已經哭哭停停了三日,但凡有人能說出個主意來,總是好的。
只說讓林崢儘管說,多大的事兒全給擔著。
而林崢就著就給賈母分析了起來。
「寶玉表弟病的蹊蹺,我總覺得不是得了尋常的疾病,怕是有人要害他。」
「若是時間還來得及,不如祖母求得寺廟之中得道的高僧來與寶玉表弟瞧瞧。」
「而我呢則雙管齊下,問一下這京都城地界通管街面的小兒,問一下寶玉兄弟可是與什麼仇家起了爭執。」
「我總聽人說,有那能人異士最會這種巫蠱詛咒之。」
「若是咱們在府中說說也就罷了,萬一真的是府的誰辦了這缺德的事兒,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因著這天家最忌諱的就是此等事,因寶玉的事兒牽扯進去,傳到了宮中,恐怕對賢德妃不利啊。」
被林崢這麼一提醒,賈母的心中就是一突,眉頭跳的厲害,連因為寶玉昏迷而產生的愁緒也被衝散了三分。
現在的賈母是擔憂大過一切,因著這事兒越發的嚴重而仔細的叮囑了林崢幾句。
「那錚哥兒,你可要問的仔細,莫要將賈府的事兒給帶出來。」
「若是尋得了消息,可是要第一個告知祖母我。」
「切記,不可再與外人道了啊。」
聽得賈母的囑託,林崢自然是應答了下來。
不過是第二日就差了場上的幾個至好友,尋得了府尹衙門最得用的幾個人,將那馬道婆給擒了過來,直接投到了底下的黑牢裡邊。
上了枷鎖,去了行頭,這馬道婆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嫗,應著林崢發明的幾個酷刑,不過一套恐嚇,就給抖摟了一清二楚。
正主承認了,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
林崢差旁的幾個得用的僕役將馬道婆給捆了一個結實,直接就給送到了賈府之中。
聞訊趕來的賈母與王夫人一起就等在賈寶玉現在昏睡的院落之中,看著面前跪著的這個老婆子將事的前後分說的清楚之後,氣的簡直就是七竅生煙。
那王夫人哪裡還有一個菩薩的模樣,揪著馬道婆上前就是一陣撕扯,只想著將其吞到腹中,才算是解恨呢。
要說這人瘋起來著實嚇人,馬道婆現在哪裡還想著賺那大幾百的銀子,只想著將自己先前施下的法給解開了,以求得個命。
待到與賈母要了清水,硃砂,心頭之後,就著幾個人的注視就在屋好一通的唱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