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過，城市那麼大，那麼多區，怎麼就那麼巧，那麼巧。

恨不得現在就走。

可惜，領導很快過來，說：“那邊的客戶，Carl，你們去見見，打個照面。”

對方挑了兩個生過去，都是這兩年他往上栽培的，都是資深模特。當然，他很快也看到了叢京，叢京雖然沒幾年工作經驗，但勝在那張臉最是好看。

他說：“叢京也來。”

叢京有點泛白：“算了，Eric，你知道我不會說話。”

Eric說：“這次可不是普通人，只是見個面喊個人又沒什麼。叢京，你知道一些合作機會對我們的重要，我不希咱們錯過。”

這樣說，叢京才沒有回絕機會。

沏了茶過去，隔著辦公間外層落地窗，看到了坐在其中正淡然聊天的沈知聿，對方還是那樣溫雅斯文，游刃有余，工作時連所有的笑都拿得很到位。

叢京覺得，他應該不會注意自己。

畢竟他說過，不想再見到自己一眼。

他該是恨極了，或者是早就忘了，或許連的模樣也記不清。

進去時叢京一直低著頭，直到開門，里邊的說話聲才清晰傳出來，除了沈知聿還坐著幾個年輕人，包括兩個舉止優雅的人。

看到們進來，也只是抬眸看了眼。

Eric介紹：“這是我們比較年輕優秀的員工，參加過很多秀場，有的也上過雜志，網絡熱度很高。Carl，這位是沈先生。”

叢京在邊上低著頭，心不在焉。

結果，Eric還是到了：“叢京。”

最漂亮，Eric確實是有意介紹的。

那些經驗頗的可能別人都不會喜歡，只有那種青卻又實在漂亮的，可能會被注意。要是有捷徑，合作更輕松當然更好。

叢京著手，走過去，跟著前面的把人一個個禮貌地喊了過來。

直到沈知聿。依依向華定定住天涯

微頓，聲音也小了些：“沈先生。”

沈知聿指尖擱在沙發上，眼睫輕垂，聽著這聲蚊子嗡一樣的招呼，慢慢抬起眸。

目才是落在上。

然而只有一秒。

他沒有回應，反而單獨略過，偏過頭問旁人：“你今天用的香水是什麼牌子的？”

別人沒想他會突然把話題跳這上邊，對方愣了下，接著說：“el，怎麼了？”

“沒什麼。”他彎：“就是想說好聞的。上的氣味和你的像。”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沈知聿提這個只是想夸自己。

看了眼叢京的臉，生怕這位妹子的臉面會不會什麼打擊，但還是有些被哄到。

沈知聿平時不輕易哄人，哪怕今天過來也沒跟說兩句話，誰知道是怎麼了。

笑說：“真是，突然說這個干什麼。”

而叢京，因為話題在這兒改風向，早已低著頭發不出聲了。

是個人都懂的尷尬。

連Eric也不知道沈知聿怎麼會連的招呼理也不理。

按理說也不至于把一個人的臉面就這樣擱到一邊，人哪怕不討喜，那也是個剛出大學的小姑娘。

他安地站到前邊去，跟他們接話：“那，咱們開始談談這次計劃的細則吧。”

叢京低下頭，不說話地站到一邊。

之后，他們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起這次合作，到底都是商人，話語明里暗里的拉扯很明顯。沈知聿談生意很有一套，他不會把話說太絕，但他那邊要占的利益是一點不會讓，既要讓你給得心甘愿，又不會過于記著。

或許，這也是他年紀輕輕那麼會賺錢的原因。

當然了，他的皮相也有一部分原因。誰不會覺得這樣一位年輕多金模樣又漂亮的男人有魅力？

他單是坐在那兒，說話的空隙，一同來討論工作的人目就已頻頻投向他。

大家都在注意他。

可能也只有叢京，魂不守舍地站在旁邊，心里只想著什麼時候結束這一切，想下班了，想現在就回家，買一杯冷飲，回到家里的床上躺著。總比上班時候被迫聽領導的話做個社畜的覺要好。

然而，突然有人：“等等，剛剛那個妹妹，……叢京是嗎？”

那是和沈知聿一起來的，也是個年輕男人，說話生幽默，人算不錯。

他說：“Eric剛剛說是才二十出頭？”

叢京在發呆，上司喊，才回神，發覺都在看自己，說：“嗯，剛二十二。”

“哦，那真年輕，長得很漂亮。”

叢京說：“謝謝您夸獎。”

“沒事，只是想說我們聊了這麼久有點，妹妹可以幫忙倒杯茶嗎？”

這個要求有點突然。

說實話，叢京是不喜歡在人多的時候出頭的，你干個什麼，所有目全盯著，容易張，這種時候最會出錯。

但別人沒后話，只能過去，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

對方微笑：“謝謝，那勞煩幫我們都倒上吧，麻煩你了。”

叢京沒什麼話，就跟著去做。

空氣是靜的，低著頭，純白的面容沒什麼表，而沈知聿就看著，背脊微靠，眼睫下斂無波瀾。

準備倒第二杯的時候，茶壺的蓋突然落掉到地上發出咚地一聲沉響，又正好是沈知聿的腳邊，大家都驚了下。

叢京也是。

看著那暗金花紋的茶蓋，心都了一截。

只能放下茶壺，準備去撿。

坐在沈知聿旁的人適時了，想要手，手背卻被男人修長的手按住。

他看著叢京，說：“讓撿。”